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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三则/庆元

 运河儿女 2021-05-18

文/庆元



随笔三则

        
幼时曾听人说:这个人心好,是红的,那个人心坏,是黑的。老祖母从菜场买菜回来,常挂在嘴边的唠叨总是,今天碰到这个卖菜的人,心真黑;母亲在街上,看到有人施舍残疾的、要饭的,她也会对我说一句,这个人心好。我便认为,他有一颗红心。
       
我眨巴着那双迷惑不解的双眼:同样是人,难道人心还真有红黑二种?不知我的心是红的呢?还是黑的呢?亦或是不红不黑?天知道。

渐长,又闻“人心隔肚皮”这句最形象不过的俗语。不错,每个人的心都被一层肚皮严严地包裹着,(准确地说,应在胸腔里)我依然看不到人心是红是黑。

四十而不惑,在人生苦旅中,我看到了一点、经历了一点、悟出了一点,但仍不知人心是红是黑?总觉得,有的人的那颗心,被绫罗绸缎、西装革履掩盖着,也不识其好心坏心;有的人那颗心,是用纱布裹着的,看上去像桃子,摸上去感到软软的在跳动,却见不到他的红黑真面貌;有的人那颗心,干脆用铁皮围着,还加了一把密码锁,根本无法想象他的形状和红黑。所以,我还是在红黑之间徘徊纳闷,继续着,继续看迷茫……。
        
大家、我的同事、朋友都说:每个人的心,颜色都是红的。既然都是红的,应该都是好人,那我为什么经常吃亏上当受害呢?而且一直这样下去?大概我的心,有许多“与众不同”使然。
         
后来,我经历得更多些,读了点医学科普书籍,特别见到医院外科大夫打开所有患心脏病人的胸腔的手术视频,方亲眼所见,原来所有人的心,确实颜色都是鲜红的。
        
人之初,性本善,当然所有人的心都是红的。
        
再后来,我也懂得了,公平的原始社会,进入了等级制的阶级社会,滋生了权力、金钱、物质利益、私欲、嫉妒,……,人心也随之变化,於是有的人,将一颗好端端的红心,硬是要染成黑心。
         
中国的语言词汇很丰富形象,对人心描述得很到位。对红心人:红心似火、古道心肠、面慈心善、诚心诚意、心胸坦荡、心地无私、……。对黑心人:心内藏奸、心怀鬼胎、居心叵测、处心积虑、铁石心肠、心如蛇蝎、……


古稀年,学了点马克思主义哲学,知道点相对论和事物的辩证关系。每个人的心,表象原本都是红的,而内在的实质是有区别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后天的影响,赤墨之间,经主客观力量的作用,相互转換是可能的。那些平素只图点蝇头小利,沾点便宜,搞点小恶作的人,只要遵守良好的道德品质教育,红心上的小黑点,是完全可以褪色显红色;那些红心人,如果以红自居,不注意自我修养和思想改造、经不住外界的诱惑,红心也会逐步变黑心;那些硬将红心染黑的人、贪腐犯罪的人,只有认真接受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黑心也会慢慢变红;最怕那些还在贪腐犯罪、不以前车为鉴,不愿洗尽红心蒙黑的人,要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确实也难!
         
人心要红,切莫变黑。



古代有庄周梦蝶,卢生黄粱美梦,戏剧家汤显祖昆曲《牡丹亭》中杜丽娘、栁梦梅的'游园惊梦’;现代有老舍《寻梦》、巴金《十年一梦》、张爱玲《我的天才梦》;要论大梦奇梦美梦惨梦,还数《红楼梦》。
   
人睡着了,免不了会做梦。
        
梦总是不放过每个人,大人睡觉做梦倒也罢了,疯够了的小孩子也香甜入梦,甚至刚出母体的婴儿,在襁褓中安睡,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老太太们总会说:“这是在梦哭梦笑呢。”这,我倒弄不明白,是在哭笑前世呢,还是在哭笑今生?

其实,做梦也蛮有意思,有甜梦有恶梦,有正梦有反梦,大概诸位似有同感,我就做过这样的梦。

花季少年时,记得我曾做过一个甜梦:春暖花香的季节,我竟不知不觉中信步走进了一座园门,眼前顿觉一亮,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怪石倒影、柳绿桃红、鶯歌鸟鸣、丝竹琴弦、有妙龄少女在花丛中时隐若现……。端坐石凳上的我,正幻想着未来,忽一声风传银铃:“小哥哥,您在呆想什么呀?莫负春光,快来和姐妹们一起捉蝴蝶玩啊。”我循声望去,却是那穿花裙子的美少女,正向我摇晃着纤纤玉指,我飘然,仿佛成了“假宝玉”,我应声一笑,顿觉睡梦中的我,被人轻推一下:“兄弟,你睡着了还在儍笑什么?”“我,我不告诉你。”

十年内乱时,我也曾做过一个恶梦。梦境在校园的操场上,挤进围观者,见几个歹人正拳脚相加,暴打一倒地老干部,见白衫染红,听他绝望的哀求声,我大喊一声:“别打了,要出人命的!要文斗不要武斗!难道没有王法吗?!”“哼,王法?我就是王法!关你个屁事,滚一边去!”我继续力争,他们被激怒了,于是有二个提着抢来枪的红袖章小将,将我追逼至宽阔的J河边,我别无选择,纵身一跳,“啊!”我从恶梦中惊出一身冷汗。



佛家关于戒杀放生的经文、咒、偈很多,恕不乱语。
         
***说:万物莫不惜命,唯有佛教提倡放生,究竟放生,无过念佛。
  
听母亲说:终身未婚的姨奶奶,少时便带髮修行於某庵院,一来二去耳濡目染,她也信起了佛教。不过,还算不上虔诚的佛教徒,仅限於逢一逢半烧烧香、磕磕头祷个告、三六九戒荤,观音“三个生日”上庙,信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母亲不戒杀也不放生,喜食鱼,唯不买不杀不食黑鱼。问何故?答黑鱼有灵性,是观音菩萨庇护的神鱼。
        
她讲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有一农妇招待来客,男人从河塘里捕到一条黑鱼,她高兴地拿到河码头剖杀,掏尽鱼肠,不料,无肠鱼滑入水中,拼命向一群小黑鱼秧子游去护子。还听人说,夜静更深,黑鱼会不断探头对空叩拜观音呢,其它鱼做不到。
        
母亲,我记住了,今后我也不捕不买不杀不食黑鱼了。
        
君子言而有信,几十年来,我从不食黑鱼,即使偶有黑鱼撞上我的枪口(渔钩),我也轻轻取下,放归水里,只见它摇头摆尾,好像时不时地回回头。
 
我不信迷信鬼神,但对中国的佛文化却有所爱。其博大精深、玄机奥妙、文字奇特、经文优美、念诵悦耳;其劝人为善、因果报应、缘分早定、种善得福,无不尽显佛教的魅力。
        
每旅游,必去名刹古寺膜拜,闻香烟缭绕,听钟罄警世、法师论佛……。
        
时有暇,常临本古邑庵廟听比丘高僧讲经说佛,与居士探讨,观信众葡拜……。
 
戒杀放生,五戒之首,乃释家所倡,经文所载,僧俗共举。
        
我一熟人,下海成功人士L老板,一夜之间偌大厂房资产已归他人,实在痛心,因不便询因,只能心生惋惜。
        
L氏老板,倒也看破红尘想得开开:钱这东西,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於是好生虔心向佛,脱胎換骨  。          
        
他比和尚还和尚,诵经佛事不在话下,遍游大寺小庙足迹所至。一日戏语,我说:你“半路出家”,严守清规戒律。现在有少数和尚不守戒律,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他怒责:阿弥陀佛,他做你不能说,你说你有罪。唉,这是什么理?是新版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日菜场买菜,见更加清癯的L居士,光顶皂袍棕履,弯腰买鱼。我说:“大居士今日买鱼开荤?”他白了我一眼,我又问:“是买鱼送人?”他顶了我一句:“是请鱼放生,放生,放生!”
       
他也不讨价还价,请了一盆泥鳅。因为熟,便尾随至大运河边,看其如何放生。
       
见他轻放鱼盆,焚香面西,双手合十闭目微仰,口念咒语'嗡嘛呢呗咪吽’六字真言,诵梵音有关放生经文节录,我一句听不懂。捻动佛珠再叩首,往生去吧,随之轻泄鱼儿入水。我不敢打扰,L居士单手施礼,一声阿弥陀佛,飘然而去。

放生,是好事善行。人与动物和谐,绿色环保,生态平衡。

放生,高僧又言:买鱼放生,善果30%,不捕不卖不买不食,自觉戒杀放生,善莫大焉。

放生,当下我认为:你放得越多,那些捕的贩的卖的人越多,钱包越来越鼓胀。虽禁捕条令高贴,也扺不住偷捕者妙着高招。

禁捕如同禁烧,需下猛药严惩。

放生就是救命,需从源头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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