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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 楚客

 深圳文学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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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9日是母亲节,很想写点什么,以表达对母亲的景仰和祝福。说实话,我一直对洋节气没什么兴趣,一则年龄大了,不想蹭这个热度,总感觉它的商业气味太浓了;二则认为洋节气属舶来品,与中国的传统文化不合拍,像浮萍似的缺少归属感。

而对于“母亲节”却别有一种亲近感,我以为天下母亲都是伟大的,是勤劳、智慧与善良的代名词。母亲是孩儿成长的引路人,是孩儿征服一切困难与挫折的不竭的力量源泉。感恩母亲,是天下孩儿共有的心愿,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的反应,而不是设制某种程式反映在仪式感上。

要感恩母亲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于我而言,母亲那坚强不屈的品性和面对困难不屈不挠的秉赋,是我一生最为引以为傲的精神财富。

母亲命运不济,年幼丧父,家境贫寒,没等完全成年就嫁给父亲了。母亲没读过书,但性格开朗,喜好戏剧,从民间文化中吸取了丰富的养分,加之有胆有识,有主见,一生倒也过得充实。

年轻时的母亲虽没有什么文化,可干起工作来却干练利落,雷厉风行,深得同事们的信赖和喜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母亲当过单位的小头儿,还在全县三级干部大会上,带大红花领衔发言。我们很好奇的问道,您没文化,又不会写发言稿怎样讲话的。她呵呵笑着说,那有什么,不会写还不会讲吗,县领导还带头鼓掌了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地处虎渡河畔的畜牧场,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潮,全面拉开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改革的帷幕。

改制后的畜牧场,打破了沿袭近30年的旧有运行模式和经济分配体系,习惯了上班下班工作、生活的农工们,一下子找不着北了。母亲没有迷惘,没有沮丧,更没有害怕,她与父亲一道靠着房前屋后的宅基地,变着戏法从有限的自留地里刨食,竭力想把前半辈子没有充实起来的口袋鼓起来。可刨得满脸沟壑纵横还是不见小洋楼耸起来,旧宅的瓦楞上只是每到梅雨季节,便多了一些苔藓,还有那顽强偷生的蕨类植物又多了一轮风雨的洗礼罢了。

丢了铁饭碗后的最初几年,母亲还拿起秤杆当过小老板。当初许多人难以迈过那道坎,母亲却自然地由单位的小头头过渡到进货卖货的小商贩,红红火火地开始了人生的第二次创业。虎渡河畔的风沙磨砺了母亲不服输的特质,也坚定了母亲朝着幸福生活勇往直前的不朽信念。

现今母亲已年届八旬,不像早些年那么硬朗了,可她雄心未减,依然心挂着好些事,或许是老人固有的心境与秉性使然吧。听母亲说,上世纪50年末,成家不久的父母亲,一担箩筐挑着全部的家当,便来到新建于安乡县虎渡河畔的地方国营畜牧场,开始经营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直到改革开放的前夜,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观,除了歌声、笑声伴随着激情燃烧的岁月成长外,就是多了4口要穿衣吃饭的孩儿。

老屋北墙边的那棵老槐树,是当年起屋时留下的。当初母亲想,这棵树脾气好,又没占好地,更重要的是它那一生割不完的槐叶,是喂猪的好饲料,便把它存留了下来。母亲确实是持家理事的好把式,喂猪、养鸡、种菜卖菜;熬糖、打豆腐、酿甜酒……凡此种种,母亲样样理手,事事精通。这棵老槐树,随同父母一道饱尝岁月风雨,扬花吐蕊几十年了,目送着孩子们一个个从这里走向了更宽广的天地……

母亲与她赖以生存的畜牧场相依相伴了半个多世纪,由一名不谙世事的农家女,成长为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也铸就了母亲慈爱、大度、敢于担当风险的秉性。逢年过节,母亲总要召集她的“臣民们”上家教课。她搬出自己不同时期获得的各种奖状和证书,一个一个地讲解每一个荣誉背后的故事,特别是那个盖有县妇联红印的“二十年妇女工作纪念”的红本本,便底气十足,她眯缝着老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生养育了你们兄妹四人,为你们娶亲完配,往后的日子就靠你们自个儿了,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娘干出个人模狗样来,不要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这时代多好啊!有能耐别藏着掖着了,没谁瞧得起穷鬼,懒鬼,大胆干吧!

这苍凉的教诲,这略显悲凉却掷地有声的话语。就像古典戏曲中白发老娘催儿出征,似岳母教子精忠报国时那样铿锵动容。我那不服输的老娘亲哟,一辈子都在追赶太阳,追逐着她那早年积淀在心中的红色信念,不懈地编织着自己晚年的幸福生活,而她梦中的小洋楼也早已在孩子们的手中耸立起来了……

作者简介

楚客,男,中共党员,乡村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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