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秋 又是一年槐花香,为了吃到妈妈做的香甜可口的槐花麦饭,在我的少年时代,我曾经三次上山去采槐花。 第一次是和邻村的同学宁丽去的。那时候我们周六上半天课,放学的路上我就随便说了一句想去山上采槐花,没想到旁边的宁丽很爽快地说:“那咱俩下午就去吧。” 那时候我和宁丽还不是很熟,她是我邻班的同学,家住邻村的,她村是我上山的必经之路。宁丽说她知道上山的路,那我们就约好了。 我急急忙忙回家吃过晌午饭,火红的太阳晒着大地,我也不怕热,拿一个蛇皮袋子,兴高采烈地去邻村找宁丽。 宁丽早已在家里等我了,见我来了,她拿来一个大白馒头,从中间掰开,再揭开辣子罐,把馒头用力往下一按,再次拿出来,馒头便蘸上了厚厚一层鲜红流油的辣子酱。 馍大,辣子多,我俩就像捧着个金元宝,一人半个馒头小心翼翼地端着,先从底下掰着小馍块去蘸上面的辣子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松软的馒头吸上油辣子,一嚼,油染红了嘴唇,我俩相视一笑……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山上。我们有点口渴了,找了一户人家要水喝。人家大方地递给我们一个大马勺,我揭开水瓮盖,宁丽舀了半马勺凉水,端起来就喝,马勺太大,盖住了她的整个头。她喝饱了再传给我,一大马勺凉水,咕咚咕咚下肚,再哈出一股凉气。我俩用䄂子把嘴一抹,惬意极了。 夕阳红霞,轻风柔和,我俩吃饱喝足了,就开始采槐花。 山上的槐树真多啊,到处都是槐花。漫山遍野的花香,惹得蜜蜂嗡嗡嗡地飞。一串串的槐花,就像一把把珍珠,点缀在绿叶之间,采在手里绵绵的、凉凉的。 我们找了几棵比较矮的小树,轻轻松松就采了半袋子槐花。 到了第二年,我已经自称认识上山的路了,于是带上春梅去采槐花,春梅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我们在山上大声野气地笑,肆无忌惮地说着各自暗恋过的男孩。只记得春梅神气地说:“我才不想以后嫁到他们上赵村呢……” 还有一次是和我妹妹去的,那一次我们走远了,到了山上迷路了。两个女孩子,又在深山老林的,我们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时候,像过电影般,出现了我们村的一群男孩,小龙江峰他们也上山采槐花来了! 我和妹妹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跟在他们后面,再也不敢离开。 小龙背着个大背娄,别的人都拿蛇皮袋子装槐花,有的还拿着铁钩子钩树枝。 我们也不说话,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他们采槐花,我和妹妹也采;他们休息玩闹,我俩也坐下停一会儿;直到天快黑了,大家才起身回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我和妹妹采了满满一蛇皮袋子槐花,我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把袋口用绳子扎紧,从中间一折,搭在树枝上。我俩一前一后抓住棍子,抬着滴答滴答来回晃悠的袋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天都黑透了,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庄,我们安全到家啦!
远方诗歌文化传媒 2019·2·20 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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