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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与大明王朝

 一葉一如来 2021-05-23

挺身国难


明正统十四年(1449)的土木堡一战,蒙古瓦剌部的太师也先挥师痛击明军,明军损失骡马20余万匹,衣甲器械辎重尽被夺去,50万明朝精锐大军全部溃败,死伤过半,而击溃明军的瓦剌军队总共不过区区两万人,此役即“土木之变”。

损兵折将尚在其次,关键是御驾亲征的英宗朱祁镇竟然也被俘虏了。当乘舆被陷、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京城,整个皇宫立即陷入惊恐之中。孙太后和英宗的发妻钱皇后慌乱失措,赶紧下令搜集宫中所有金银珠宝,用八匹健马驮负连夜赶往居庸关的也先军营,试图赎回被俘的皇帝。也先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全部财物,却只字不提释放英宗,继续狮子大开口地勒索更多财物。留着这么一位奇货可居的俘虏皇帝,也先胸有成竹地等待明朝俯首就范。

面对危如累卵的形势,英宗的弟弟、负责临时监国的郕王朱祁珏紧急召见大臣们召开朝会,商讨战守之策。整个京师只剩下不到十万人的老弱残兵,带甲能战者十不存一,如何抵挡锋芒正锐的也先大军?况且,连皇帝都在人家手中,投鼠忌器的明军怎能朝自己的皇帝放箭呢?守也不成,战也不行,大明王朝瞬间陷入绝境。

此刻,大臣们满脸愁苦,又心照不宣。北京城眼看是保不住了,而副都南京尚存,如果朝廷此时及时南迁,即便丢了半壁江山,大家去南京还能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若想留下来抵抗,肯定是玉石俱焚,和土木堡的那些冤魂一样化为炮灰。

然而没人愿意先把这话挑明。也先的兵马还没到,如果就想着逃跑,在祖宗社稷面前怎么交待得过去?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此起彼落。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狮子吼般的怒喝:“谁再提南迁的,应该马上推出斩首!”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兵部左侍郎于谦。于谦高声抗辩道:臣以为,京师乃天下根本,若一动则大势必去,人心不可收拾。难道我们还要重蹈南宋灭亡的覆辙吗?”于谦痛陈南宋偏安一隅,最终亡国的结局,坚定劝说朱祁珏动员全国之力保卫京师、保卫大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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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的一番怒吼震醒了犹豫不决的群臣百官。朝廷第一号重臣、吏部尚书王直首先站出来表示支持,其他的大臣如商辂、王竑等人也大声支持于谦,那些私下里希望南迁的朝臣们一看势头不对,也纷纷表示反对迁都。一直犹豫不决的郕王朱祁珏幡然醒转。要想不像南宋王朝那样苟延残喘,任人欺凌,如今只有勠力同心、誓死抵抗一途。朱祁珏立即下令于谦代理兵部尚书之职,今后凡是保卫京师之事,由于谦全权处理。

朝堂惊变


战守之策虽然大局已定,但一座巨大的政治火山仍在地下奔突运行。那就是大敌当前却尚未根本解决的一个大问题:谁该为土木之变这样一场家国惨祸负责?

尽管贪功妄动的明英宗难辞其咎,但满朝文武的怒火都已指向同一个目标:“罪人王振应该千刀万剐!”司礼太监王振确实是个十足祸国殃民的小人。他依仗皇上恩宠,窃权专政,党同伐异,贪鄙无度,早已经成为大明朝的公敌。当初王振抓住年轻的明英宗贪恋边功的心理,再三怂恿皇帝御驾亲征时,于谦就坚决表示反对。忘乎所以的英宗皇帝哪里肯听,他一心想效仿太祖、成祖亲征蒙古,建功凯旋,以显示自己的一番“圣明英武”。不待和群臣商议,他在也先入侵的当天下诏亲征。擅自盲动的结果造成几十万将士白白送死,大明朝顿时陷入巨大的危机。作为罪魁的王振已在乱军之中被护卫将军樊忠一锤击死,但在朝廷中的余党遍地,流毒未消。如果邪气未肃,正气难申,如何洗雪民愤激励士气?

摄政监国的朱祁珏虽然顺从民意,重用于谦准备抗敌,但他生性软弱,不敢大胆刷新内政,肃清王振党羽。他没有意识到,正是这种和稀泥的心态,再次把他推到了火山口上。

土木堡之变发生八天后,朱祁珏临朝听政,大臣们和往常一样上朝议事。右都御史陈镒高声喊道:“臣有本奏!”他昂然立于大殿之上,厉声揭发王振的罪行。陈镒坚定指出,虽然王振已死,但余党仍在,不诛灭其九族无以谢天下!

陈镒一边痛声大骂王振罄竹难书的罪行,一边悲愤难抑地放声大哭。一石激起千层浪,群臣们的情绪这下被彻底点燃了。哭声、骂声响成一片,最后所有大臣一齐跪伏于地,涕泪横流地高呼:“天子蒙尘,吉凶未卜。不诛灭王振九族,臣等誓死不起!”

朱祁珏只好下令:那就让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去抄王振的家吧——因为抄家的事儿向来是由锦衣卫负责。没想到,这个轻率的回答无异于向火药桶上又扔了一根火柴。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马顺本来就是王振的死党,王振平日陷害忠良、逼死大臣,哪件不是这个马顺一手操办的?大家一听让马顺去办王振的案子,这下更是义愤填膺难以接受了。

给事中王竑突然厉声大叫,把马顺扑倒在地。没等马顺缓过神来,王竑已经一把抓住马顺的头发,劈头盖脸开始痛打。愤怒至极的群臣群殴马顺,众目睽睽之下,马顺竟然就在朝堂之上被打死了。王振最贴心的两个死党毛贵和王长随,也被踹到人堆里去,愤怒的人群很快又把这两个爪牙给打死了。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打死在眼前,朱祁珏已经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就在大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太监金英扶着浑身发抖的朱祁珏打算从偏殿悄悄撤走。一心只顾解气的大臣们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危机正等着他们。试想,马顺毕竟是朝廷命官,锦衣卫的现任指挥使。即便他是王振的心腹,其罪当诛,但此时朝廷尚未降罪罢官,就被一帮大臣活活打死,这在朝廷法度上就说不过去。此刻大殿外那些虎视眈眈的锦衣卫中,谁能保证没有王振和马顺的死党呢?只怕朱祁珏前脚一走,这些锦衣卫就要反戈一击。到时,谁能为这场朝堂风暴定性?

千钧一发的时刻,幸好还有一个人保持着清醒,他就是于谦。当朱祁珏就要从偏殿避走的时候,于谦奋力挤过人群,连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谦排众诩王入,袍袖尽裂”,终于堵住了朱祁珏。他一把拉住朱祁珏的衣服说:“今日之事皆因王振罪大恶极,不惩处其党羽不足以泄众愤。请殿下宣示群臣是为社稷着想,众人皆无罪。”

朱祁珏终于清醒过来,立即传谕百官:“国家多难,皆因奸邪专权所致。今已悉准所言,置诸极刑,籍没其家,以谢天人之怒,以慰社稷之灵。”又命都御史陈镒查抄王振及其死党之家,满朝文武无不拍手称快.京师上下奔走相告,朱祁珏也因此取信于群臣。

在这场危机中,于谦当机立断,处置得宜,才避免发生一场更大的混乱。当于谦步出朝堂时,大家交口称赞,认定于谦才是大明王朝的主心骨,是这个艰危时刻的擎天柱。

独挽河山


明朝没有皇位突然空缺时紧急承继的定法。此时既无祖宗之法可寻,又无以往成例可依,以至于各方都显得手足无措。于谦急切感到朝廷必须拥立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这样才能安定民心、稳定政局,也才能粉碎瓦刺挟持明英宗犯边的图谋。

于谦也未尝不清楚这种有悖礼法的举动,将使自己踏上一条不测之途,但在国破家亡的危急关头,从保全社稷生灵的大局出发,又不得不如此。他召集群臣上奏太后,请求在“国势危殆,人心汹涌”之际立朱祁珏为帝,以安人心。太后把此意转告朱祁珏,他却惊让再三,群臣力请,仍厉言拒绝。于谦正色劝道:“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愿陛下弘济艰难,以安宗社,以慰人心。”朱祁珏这才即帝位,即明代宗。他在诏书中遥尊英宗朱祁镇为太上皇,以明年为景泰元年。这一重大举措结束了举国无君的局面,给也先试图利用朱祁镇要挟明朝以有力的回击,赢得政治上的首轮胜利。

京师面临的形势之危急,远远超出了于谦的想象。首先是军事上的压力。土木堡一败,大明朝几乎赔干净了老本。京城里连几匹像样的好马都难以找到了,那些勉强拼凑起来的老弱之师只不过是纸糊的残兵,如何抵挡得住也先的虎狼之兵?于谦主持军务的第二天,就下令大明帝国境内所有可调之兵全部紧急开赴京师。尽管这些大都是地方杂牌军,好歹总算凑出近十万人以解燃眉之急。于谦同时下令奖励官民动用一切手段,在敌人到来之前将通州储存的军粮抢运进北京。一番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之后,各地援军日夜兼程,陆续到达京师,京城工匠几天内赶制出几万副盔甲,抓紧制造军器、火炮和战车。民众也拿起刀枪,赴官府报到杀敌,守城军士迅速增至22万人。

十月初一,瓦剌大军兵临北京城下。也先刚刚在土木堡之战中灭了明军50万精锐,气势自然非同小可。于谦虽然调集了22万人防守京师,但这些二三线部队真的守得住北京城吗?重兵压境之际,在如何迎敌上又出现了不同意见,特别是总兵官石亨主张“敛兵,坚壁老之。”如按照这一主张,明军只须在京师城内布防、据城固守即可。关键时刻,于谦再次语出惊人:只有出城迎战,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于谦认为也先来势汹汹,如果闭门不战,示之以弱,只会使其更加猖獗,“益轻我”。他果断把京城九门分为九个作战区域,每门各派一个指挥员压阵指挥。正北方向的德胜门对着也先驻营的土城,毫无疑问将是最关键、最激烈的战场,必须派最关键的人去防守。于谦把最难啃的“硬骨头”德胜门留给了自己。

于谦厉声下令:“战端一开,即当死战。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作为一介书生的于谦都有这样的血性胆魄,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们自然不能再示弱了。大家纷纷表示愿听调遣,杀出城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一切安排妥当后,于谦身先士卒,亲出德胜门督战。13日,也先派兵万人直抵城下,蒙古骑兵在北京狭窄的房子和街道之间根本跑不起来。突然间,所有空房子一下冒出数不清的火枪开始射击,他们才知道中了埋伏。也先的弟弟博罗建功心切,率一万骑兵直冲德胜门,明副总兵范广发射火器,伏兵齐起迎击,也先之弟被明军炮火击中身亡。

此时明军奋勇杀敌,瓦剌军不断败退。北京居民上屋投石打击蒙古兵,并大呼助威,令敌人心惊胆战。14日,也先移师西直门,又遭到石亨所率明军的夹攻,遂无功而返。这样相持了五天,瓦剌军每战不利,见以明英宗要挟明朝的图谋破灭,又害怕被各路勤王军队断了退路,也先只得于15日夜挟持英宗向北撤退。瓦剌兵于11月初退出塞外,京师解围。

夺门之变


北京保卫战胜利后,球被踢到了也先那一边。打又没打过,谈又没法谈。也先即便想再决高下却无隙可乘,而欲与明朝通商则边市停顿;况且他的部下也不愿再战,有人还私下与明廷议和。也先劫持的俘虏皇帝也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作用,不得不考虑放朱祁镇返回明朝。

而现任皇帝朱祁珏自然一百个不乐意。坐稳了皇帝位的景泰岂肯轻易让出位子,他反复咬定这是也先的阴谋,坚决不肯迎回太上皇。满朝文武不得不明哲保身,噤若寒蝉。只有于谦从容站出来奏道:“如今皇上的大位已定,不会再有什么隐忧。现在理当迎回太上皇,万一也先真有何阴谋,我方也占住理了。”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于谦的话不能不听,朱祁珏只得同意。即便如此,他也想方设法冷落打压归来的哥哥。先是降低迎接礼仪规格,只同意“用一轿二马去居庸关迎接,到安定门接驾”。随后他将朱祁镇送到南宫居住,名似尊荣,实为软禁。岁时生诞,无臣朝贺。

朱祁珏当上皇帝后,废皇太子朱见深为王,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可惜好景不长,仅一年多后朱见济就病死了。朱祁珏再也没有儿子,无法再建皇储。这时一些大臣主张复立朱见深为皇太子,但朱祁珏坚决反对。拖到景泰八年(1457)元月16日,于谦等大臣复请立朱见深为太子,但尚未及奏,就发生了大事。

原来此时朱祁珏因为立储受了几回折腾,一病不起。在于谦等商议再立朱见深为皇储之前,武清候石亨被召到景泰帝病榻前看望。石亨见朱祁珏病势沉重,投机之心顿起,回家后就找到因力主南迁被叱逐出殿的徐有贞共谋,要搞一场宫廷政变使英宗复辟。

先前饱受于谦打击的徐有贞求之不得。扳倒了景泰帝,自然就能扳倒于谦,何愁不能报一箭之仇?于是决心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他们以边吏报警为由调入人马,于16日夜偷开长安门放进兵马,用大木撞门翻墙闯入南宫。英宗朱祁镇多年来都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一看让他复位,当然喜出望外。石亨等人劫了英宗就往大内赶,守门的禁军本来要阻拦,英宗上前大喝道:“我乃太上皇也。”这一下没人敢拦了,一行遂拥入东华门,前往奉天殿。守殿武士见一群人拥入,举金瓜欲打,又被朱祁镇喝住。众人进得殿内,扶英宗朱祁镇坐上宝座,一面开启大门,一面敲响钟鼓。

此时正是17日清晨,百官聚集午门外准备入朝,忽见大门打开,众人只听得奉天殿鼓噪不止,不知何事。正疑惑间,只见徐有贞从殿内走出,大声对大臣们说:太上皇复位了,快进祝贺。”众人惊骇入殿,看到一身睡袍的朱祁镇坐在宝座上。因为走得太匆忙,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大臣们都糊涂了,但到了这份上不管谁做皇帝,先保住自己的饭碗要紧。于是群臣恭列朝班,向英宗叩拜,高呼万岁。病榻上的景泰帝听到呼声异常吃惊,随后知是英宗复辟了,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说:“好,好!”正午,英宗重登奉天殿行即位典礼。被软禁七年的朱祁镇复辟成功,朱祁珏不久被勒死,死时才30岁。

于谦一夜之间变为谋反叛逆的罪人。英宗刚刚宣诏登基完毕,就一举逮捕了少保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于谦等人。徐、石罗织了一串大罪,于谦深知辩也无用,廷审时笑道:亨等意耳,辩何益?”而此时杀不杀于谦,明英宗尚在犹豫不定。他说“于谦曾有大功”,事后皇太后也对英宗涕曰:“于谦曾有功于国家,不用当放归田里,何必置之于死?”但徐有贞轻轻一句话,就促使英宗下定了决心:“不杀于谦,此举为无名。”英宗为了复辟的名正言顺,最终将于谦送上了祭坛。

夺门之变后的第五天,于谦惨遭杀害,时年60岁。史称“公被刑之日,阴霾翳天,京郊妇孺,无不洒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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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论后定


回顾这场南宫复辟,任何人对于“英迈过人,历事三朝”的于谦之表现都不禁疑惑重重:当时于谦身兼重职,内有六部尚书支持,外有黎民百姓拥护,重权在握,民心所向,为何在斗争中一败涂地?何况作为堂堂兵部尚书,已是在朝廷主政八年的群臣之首,怎么可能对一场关乎全局的政变一无所知?于谦曾写下一首诗咏韩信说“将军不解避锋芒”,就是说韩信太单纯了,只懂军事不懂政治,最后才招致杀身之祸。既然他对此早有认识,作为一位阅历深沉、胆略过人的重臣,他又怎么对即将到来的政治悲剧毫无预感,致使复辟轻易成功?

在南宫复辟的任何一个时刻,手握重兵的于谦哪怕动一根手指头,徐有贞等人的阴谋也必将胎死腹中,而于谦也绝不至于身死家灭的下场。后世学者对此众说纷纭,其中明末清初的史学家谈迁在《国榷》中曾引了一段当时人的重要记述。根据这一说法,于谦也许早就知悉了徐、石等人的私下密谋,他只是顾及一旦自己介入,朱明王朝这两兄弟必然鱼死网破,“势不俱全”,国家势必又陷入危局之中。如果于谦当机立断,名正言顺地拥兵迎立英宗,自可避免徐、石之流的构陷机会,可这样一来无疑出卖了对自己恩遇有加的朱祁珏,这种背主求荣的事肯定也是为于谦所不齿的。在这种无解的难题中,他只能牺牲自己,“功则归人,祸则归己”,从容赴死以保全江山社稷,以及自己的清白名节。

仔细想来,舍此而外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这也符合于谦“忧国忘身”的为人和信念。在于谦看来,肉体生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清白和气节。于谦终身践履着这一苦行僧似的儒家道德准则。为此他一再坚持“社稷为重,君为轻”的思想,坚决拥立景泰帝时,不仅置作为人质的英宗安危于不顾,也使自己深陷政治旋涡之中。而他以忠孝为立国之本的名义,坚持迎回太上皇时,也并非不知道秋后算账的危险。但他最终坦然以自己的一死换取大明王朝的稳定过渡,试图保全知遇之主景泰皇帝的性命,维护自己的人格清白与道德完美。从中可以看到“民为邦本”与“君权至上”的冲突,这也是于谦悲剧更为深层次的原因。

林则徐曾倡议重修于谦墓,并题联道:“公论久而后定,何处更得此人。”万古大明已成土,而于谦作为一代伟丈夫却熠熠生辉地活在青史之中。
林则徐曾倡议重修于谦墓,并题联道:“公论久而后定,何处更得此人。”万古大明已成土,而于谦作为一代伟丈夫却熠熠生辉地活在青史之中。【来源:《同舟共进》2020年 第2期 文/王龙(文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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