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研究】吴昌硕六十后交友资料汇辑｜之三：金瞎牛

1904年，甲辰，吴昌硕61岁

吴长邺《吴昌硕年谱简编》：

秋，病暴泻甚剧，通体浮肿，赖金瞎牛悉心诊治，始获渐瘥。先生感金高谊，为作小传，有云：“君活我不一而绝不受一钱，古称独行之士，君当之无愧。”

冷香大利 / 吴昌硕为金心兰刻印

千石公侯寿贵 / 吴昌硕刻印

逸趣 / 吴昌硕为金心兰书匾

1

金心兰(1841-1909) 名湅，字心兰，号冷香，又号瞎牛，一号瞎牛庵主，自署冷香馆主人，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工山水，私淑'小四王'之一王宸。并擅长花卉，画梅尤其特长，清似汪士慎。晚年病，失视复明，墨法精湛，卒年六十有九，有《金瞎牛诗集》。

（金心兰书画艺术网）

2

金湅(1841-1909)字心兰，为苏州吴江人，五短身材。同陆恢、吴昌硕交好，善画梅花，自署为冷香馆，为怡园画社成员。

（孔夫子拍卖网）

3

吴昌硕 金心兰 1886年作 行书圆光 镜心 水墨绢本

金心兰与顾子山、吴俊卿，顾若波、胡三桥、倪墨耕、吴秋农等并称“怡园七子”。金心兰为海上近代六十名家之一。

金心兰与吴昌硕于1880年在苏州订交。吴昌硕遂刻'冷香馆主'方章一枚，边款为'庚辰五月苍石持赠'六行八字。他们诗词相契，私交很深，吴昌硕列金心兰为十二诗友和《石交录》中四十三契友之一。在《缶庐集》卷一中曾吟诗曰:'……结交又得金瞎牛，良医肯居古人后？新诗吟罢吴山秋。移家别君过旧岁，访友乘兴无扁舟。遥想梅花写尺幅，明月寒水溪云流。……'

清光绪年间，金心兰曾居住于同里羊角湾人和堂药肆，与陆恢家比邻，故陆恢在吴江同里时就与金心兰订交，常有往来。金心兰性情豪爽，曾为友人清末篆刻名家周之礼、画家胡锡珪料理生后之事。且善于医术，吴昌硕生背疽，请他医治了十天痊愈。

心兰死后，顾麟士操办了其丧事，购置碑石，给付刻资，并邀请吴昌硕篆盖并撰文，陆恢书丹。金心兰有一子一女，心兰死时其子已死，而墓志中所言其孙为领养。心兰晚年有幸抱孙，激动非常，几乎失明，故号瞎牛。其孙成年后，被顾麟士带入顾氏位于太湖滨东渚镇的质库中做学徒。当陆恢亡故时，陆翔欲联系了墓主之孙，而顾麟士称金心兰孙行为荒谬，已被赶出质库，至此金心兰之后人就无音信。

（金心兰书画艺术网     沙鸥《姑孰画派考论》）

4

金心兰吴昌硕合作松芝图

题识：

1.君画特健药，眼明云荡胸。梅开千邓尉，水翦半吴淞。自舞公孙剑，人惊老子龙。岁寒寻伴侣，陶令有苍龙。小诗赠瞎牛翁祈两正。吴俊卿。

2.长松一线袅飞泉，峰削云孤地势偏。何日俗尘风涤尽，呼龙谷上去耕烟。

金心兰题：诗奇饶金石，墨古写寒松。多谢吴仓老，结交罗心胸。癸卯岁暮瞎牛补紫芝。

（卓克艺术网）

（编者注：癸卯为1903年）

5

这幅《校碑图》描绘的就是金石学者志同道合，与金石为伴潜心研究的一桩美谈。这幅画的作者是金心兰，他是清末海上画派的名家，擅画花鸟、山水。校碑是指画中顾鹤逸校订碑文、编纂著作的场景。顾鹤逸是江南名士，精通诗文书画，家藏丰厚。顾鹤逸打算根据自己和朋友的金石藏品编纂一部《因因庵石墨记》，把金石碑刻上记录的知识整理总结，以便可以流传后世。

金心兰比顾鹤逸年长十几岁，他们对书画创作十分感兴趣，因而结成了好友。后来通过交流发现，他们二人对金石学也颇有心得。这样一来，他们二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校碑图》中有个细节，一位文人在书斋中读书研究。这个细节取自于顾鹤逸日常进行金石考据的真实生活。了解了这些背后的故事，再欣赏这幅作品，就会有更深的印象。

（快资讯网《志同道合，金石为伴，金心兰绘<校碑图>》）

6

清·金心兰铭荷叶端砚

铭文：

1.心兰珍藏  2. 耼字

说明：宣德派，石色蓝紫，有火捺，质温润，砚背以黄蚵皱作枯荷，叶脉雕琢线条细腻。

上刻楷书：“心兰珍藏”，下刻“耼字”。配紫檀砚盒。 

出版：《龟阜斋藏砚录》P114，上海书店出版社，1992年。QING DYNASTY·LOTUS-LEAF-SHAPED DUAN INKSTONE INSCRIBED BY JIN XINLAN 14×15×1.6cm

（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网）

7

清·紫湖刻金心兰自用印

1883年作

印文：心兰鉴赏

边款：紫湖为冷香词人制，时光绪九年春三月也。

说明：徐子鹤旧藏，由其家属友情提供。

（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网）

8

     

張澹、金心蘭、顧麟士     梅花、山水冊

张澹，字新之，居吴江之盛泽镇，与马秋药、屠琴坞、魏春松、汤雨生订交，著有〈风雨茅堂诗文稿〉。

本册集清中至晚期姑苏三家手笔。张澹生平资料零碎未详，仅悉活跃于嘉道期间，与江浙一带书画界颇有往还，曾入汤贻汾幕。晚岁居海上，以硕田自给。其画淡逸，具古意，亦擅篆刻。册中四开未有题识，若按年齿辈份，他在册中当居首。依序为金心兰八开，署年「丙子」，即一八七六年；顾西津八开，写于「丁未」，即一九0七年，居末。三者创作年期相距颇远，画幅尺寸参差，即如瞎牛八开，山水与梅花亦大小不一，由此可知乃后藏者逐一收得后，装裱而成，此即出诸吴昌硕经营也。

缶老乃海上画坛领袖，清末曾长居苏州，与金冷香、顾鹤逸皆怡园画友，张春水则为乡先贤，集三者为一，既仰前辈，亦及艺友之谊，堪称一举两得。故昌硕一生创作无数，自藏书画则甚少述及，传世所见出诸其藏者稀若星凤。本册签条乃缶老行书亲署，风格类近中岁之笔，复对照顾麟士其中一开有「缶公法家以为如何」句，署「丁未秋」，可推知昌硕先集春水、心兰画，复倩顾氏补缀八开，合装成册，故入藏时应在一九0七年左右，时逾花甲之龄也。春水意境萧疏，瞎牛笔墨冷逸，鹤逸技法圆融，合置成册，贯通一气，盖无俗韵，昌硕好之重之，可知这位集诗书画印四絶大家之品味也！

（西泠艺术网《“先生归来——吴昌硕和他的时代”之张澹、金心兰、顾麟士》）

水墨、設色紙本 二十開冊

吳昌碩署簽

顧麟士題識

簽書：

金冷香、張春水、顧西津山水合冊。缶廬藏。

款識：

〈一〉至〈四〉

（張澹繪山水人物，每開各鈐一印）

〈五〉

意在新羅、白陽之間，問鶴道士戲墨。

〈六〉

橅南田翁法。心蘭。

〈七〉

擬高西唐筆意。心蘭。

〈八〉

寫梅未必合時宜，莫怪花前落墨遲；

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兩三枝。

丙子冬月，冷香館主心蘭寫。

〈九〉

詩思亂隨春外發，酒腸應似洞庭寬。冷香館主。

〈十一〉

春晝無事，靜坐冷香館中，仿思翁筆意作小冊數幅。天氣不寒不暖，筆墨滋潤，真良辰美景時也，為之一快。心蘭並記。

〈十二〉

舊畫小冊未竟，意欲棄之，今忽撿出補成，觀之誠無意味。

冷香記。

〈十三〉

西津。

〈十四〉

鶴警人初靜，蟲吟夜更幽，佳辰袛合算花籌，除了一天風月更何求。石湖詞意。

〈十五〉

偶憶項易庵招隱、聽松二圖之妙，仿其意為此，奈筆無宋法何。鶴逸。

〈十六〉

雲西小景極幽秀，余以蒼莽之筆寫之，貌雖離而神則合矣。

缶公法家以為如何。顧麟士。

〈十七〉

惲東園蚤春煙樹。因因庵主。

〈十八〉

仿子久秋山設色。顧麟士。

〈十九〉

江南秋水碧於天，中有白鷗閒似我。西津仿天遊生。

〈二十〉

虎山夜雪。丁未新秋，鶴逸。

題識：

〈四〉

張澹，字新之，居吳江之盛澤鎮，與馬秋藥、屠琴塢、魏春松、湯雨生訂交，著有〈風雨茅堂詩文稿〉。

〈十二〉

心蘭先生病目不復為人作畫，此八葉乃廿年前筆，山水清煇，欲奪方、奚之席；畫梅亦不亞叔美、巢林，鑒者宜珍璧視之。

鈐印：

〈張〉

「張春水寫意」、「水屋詩畫」、「張靈後身」、「春水詩畫」。

〈金〉

「問鶴」、「心蘭」、「心蘭」、「琴如書屋」、「心蘭」、「心道人」、「冷香館主」、「心蘭」、「心蘭畫印」、「冷香主人」、「心蘭」。

〈顧〉

「鶴逸」（三鈐）、「鶴逸」、「麟士」、「鶴逸」（兩鈐）、「鶴逸」、「鶴」、「麟士」。

（苏富比网站）

（编者注：此选五至十二开）

9

胡锡珪（1839～1883） 戊寅 1878年作 腕底生香册 册页 设色纸本

题识：

1、邗上倪田添蜂房。钤印：胡、宝田

 2、墨耕赠蝴蝶。钤印：锡珪私印、墨耕 

3、昔以扬州占胜，今为丰台名世。世上佳卉亦须行运。见梁书徐勉传。钤印：千石公侯寿贵、心兰 

4、(文略)三桥临竹宾册，心兰题句。钤印：心兰    璧月盫主写白头翁。钤印：墨耕父 

5、凌波仙子。古人品莲花为静品。己卯(1879年)冬十月，冷香记。钤印：心兰  倪田写红蜻蜓。钤印：墨耕 

6、记得双星渡河日，也曾花下看牵牛。冷香偶得之句。钤印：心兰   璧月盫主赠红娘子。钤印：宝田私印 

7、寿萱图。三桥为余临竹宾册，越一年署款。冬窗坐冷香馆偶题。心兰志。钤印：心兰 

8、舍却泉明嫌冷澹，也参玉版合时宜。己卯冬十月，心兰题。钤印：瞎牛盫 

9、壬辰(1892年)秋七月，墨耕补飞燕。钤印：三桥、宝田之印 

10、钤印：三桥 

11、钤印：红茵馆

12、此册戊寅(1878年)岁与冷香馆主所作，己卯(1879年)冬三桥记。钤印：三桥 寒窗清供。三桥写水仙红梅，心兰画石。钤印：心兰 

端首：腕底生香。庚寅(1890年)春三月，冷香主人属题。梦花刘照。钤印：临川|  

题跋：墨耕画佛人争藏，老莲新罗两颉颃。翛然闭阁且焚香，月下梅花影满墙。此愙斋尚书画中七友歌之一也。玉壶仙去有人续，梁壑重生道已单。独有红茵一枝笔，乾坤清气得来难。壬辰(1892年)秋八月，心兰金湅题。钤印：金心兰 

说明：胡锡珪，初名文，字三桥，号盘溪外史、红茵、红茵馆主，室名盘溪小筑、红茵馆。江苏苏州人。最善没骨人物，笔墨生动，时罕其匹，光绪年间，与吴江陆廉夫、安吉吴昌硕、同里顾若波、顾西津切磋吴门，诗画唱酬，堪称一时风雅。

跋者简介：

1、倪田(1855-1919)，初名宝田，字墨畊，江苏江都人，侨上海。善画人物仕女及佛像，尤工画马及走兽，能随手挥洒。水墨巨石，设色花卉，腴润遒劲，意境清新而富野趣。曾任上海书画研究会庶务协董，其画在海上擅胜一时。兼工山水。

2、金心兰(1841-1909)，名湅，字心兰，号冷香，又号瞎牛，一号瞎牛庵主，江苏苏州人。工山水，私淑“小四王”之一王宸。并擅长花卉，画梅尤其特长，有《金瞎牛诗集》。

3、刘照(1859-1932)，字临川，江苏长洲(苏州)人。早年好读嗜画，从老画师李养泉学山水，其作山水，用原祁的笔法，又学王石谷的布局。

10

金心兰（1841～1909后） 古澹寒梅图

设色绫本 镜片

1875年作

款识：静骨幽心古澹姿，离离画出一庭诗。有香赠我魂消矣，无句酬他酒谢之。雪压倒疑过孟处，月昏横忆嫁林时。于斯想见闺人品，妾视桃花婢柳枝。乙亥春二月，拟云湖散人笔意，幼华方家先生雅教。金湅。

钤印：金心兰画梅记（白） 一树梅花小主人（朱）

11

金心兰 夏日山居图

款识：北苑夏山图见王司农摹本，冬斋略师其意。心兰金湅。

绍兴2016年春季拍卖会

12

吴昌硕 任预 金心兰 顾麟士《无量寿佛》

题识：

1.萧山立凡任君画长眉尊者，越十余年戊申夏五月，苏州金冷香补图，吴俊卿题记。

2.无量寿佛。立凡画佛似新罗，心兰布景如两峰。洵合作也。顾麟士识。

3.余目疾两年余，至今春稍愈，略可动笔。时居瞎牛庵中，养疴调气，补成此幅以自寿。六十八岁小子金冷香识。

（个人图书馆-fuhaizhenren网页）

13

金心兰  梅花图

吴昌硕论画梅

题识：近今以画梅名者，得二人焉，僧铁舟、胡横云公寿，竖抹横涂，时出新意。铁舟不及捧手，横云则亲见其临池之有法也。其论画梅，主一疏字，能疏方能密，未有先密而后疏者，金君瞎牛则反其意而论之。予谓疏也、密也，皆在苦功中得来。丙午，吴俊卿。

印文：老缶

（美篇-小鱼儿《吴昌硕之梅》）

14

吴昌硕、金心兰往来书札

此件为吴昌硕、金心兰二人往来诗词，主要谈论金心兰病后“自作挽联”一事。

嘉德2014年秋拍

（个人图书馆-百了无恨《吴昌硕、金心兰往来诗词书札》）

（编者注：戊申为19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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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札》:“示悉，日来肝肠大作，如廿五日稍好，必叩感扰。昨裁二纸，奉求法绘，讬尊管转呈，收到否？复颂鹤逸六先生安。弟俊卿。”

此札中提到“日来肝肠大作”，即吴昌硕1904年秋因肝病暴泻一事，这次生病幸获好友金心兰悉心医治，得以痊愈。故此札当写于1904年。

（快资讯-王亦旻《吴昌硕信札，最为真实的生活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