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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蜀水《穿越老城“扁担街”》及评论

 道就是爱 2021-05-27

《巴东山城变迁记—— 穿越老城 “扁担街”》

       文/作家蜀水


      “巫峡平湖,神女漫舞;高楼林立,彩虹飞渡……”鄂西巴东山城,犹如一幅秀丽的水彩画。

然而,人们在赞美它崭新的容貌之时,也深深地怀念它过去的风姿。

      那是一幅古老的油画,一幅和世世代代的巴东人相生相息1000多年的传世佳作。


  巴东老城,它的形体早已灰飞烟灭。但它的遗址,却承载着它的魂魄平静地、安然地舒躺在江水之下。一阵阵的波涛和着清风的声音,吟唱着远古而来的歌儿,回放着渐渐淡去的画面。

       “巴东城是寇准大人当年用秤杆子称出来的!”它的诞生是与众不同的,和那些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一样,都关联着背后的故事。

      遥远的北宋时期的某一天,20来岁的县令寇准,为了把原来县城占用的好土地用于农耕,就采取用秤来称沙按重量选址的办法,说服百姓把县城从江北搬迁到了江南。


  自从这一天开始,巴东城告别了江北那个土厚坡缓的摇篮,因此后人给原来那个城址取了个叫“旧县坪”的名字,还一直沿用至今。新县城从此就安置在山高坡陡石头多的金字山。

       金字山像从高空斜挂的巨大的画布,任凭岁月的老人浪漫地想象、巧妙地构思和灵活地涂画。所以,它就有了内容的厚重,色彩的斑驳,意境的悠远;所以,它就有了故事的神秘,性情的深重,价值的珍贵。

       画面的黄金切割线上,和长江平行的是一条闻名天下的“扁担街”。顾名思义就是“一”字型的街道。由于是临江依坡而建,靠江的一面,大多数的房子都有很高的柱子支撑着,好像一群姑娘站在江边浅水里,相互欣赏着苗条的倩影,对远处的神女诉说着什么。

街道不长,上从头因公路有一石拱桥而得名的“头道桥”起步,走到下头一个名叫“大拐”的地方,总长度也不过10多分钟路程。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实诚的繁华。从清晨到深夜,人潮不断,车流不息。如果汽车进城,应该是对司机操作技术最严格的考试。汽车喇叭长鸣不停,还有义务大妈双手捧着那神圣的铁皮大话筒,拉大高八度的嗓门儿叫喊“车子来哒,行人走两旁!”好像要和汽车喇叭声争个高低和长短似的。

      商场、店铺、小摊这里应有尽有,还有流动商贩、串巷背篓、小卖提篮,它们全在这儿扎堆儿,红闪绿动的色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夹杂着各种美食的香味儿不断地搅和并沸腾着。特别是春节临近,整个街道被办年货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这时的场面,就像是从《清明上河图》上剪裁取来的最经典的一幅。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最美的神韵。不知是祖祖辈辈常年饮用后山“无渊洞”泉水的缘故,还是“巫山神女”风水宝地灵气的渗透,这座小县城自古以来就出美女,难怪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的家乡兴山也要和它接个壤,其中有没有什么缘故呢?我们无从可考。但此地的女子婷婷玉立,肤色红润,精于梳妆,貌若天仙,是远近闻了名的。这条街一年四季就是一个名模特儿赶场的天下,不比重庆“打望”的效果差到哪里去。至今,鄂西还流传着“巴东一枝花”的歌谣呢。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建筑的博物馆。在主街道的上方,各个时期、各样款式、各种材料组建成的古代、近代、现代民居在此集结。石头、灰砖、土块、木头、青瓦,它们在这里自由地组合,高的、矮的、宽的、窄的、大的、小的,款式不同、模样各异的楼房,层次分明而紧密地布局在山坡。家家的屋顶缓缓升起的炊烟在空中拥抱溶合,它们相互讲述着各自主人家的秘密。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古老质朴的青石巷。纵横交错、宽窄变幻、长短互通的清石小巷。它们铺满在山坡的楼房之中。宽而陡的石梯巷大概有30多条,它们形成了道路主干。鲁家巷、范家巷、王家巷、朱家巷、罗家巷……等等都是著名的路标。穿插其中的中小型青石巷起码也有数百条。那些不规则的大小不一的石块,有的上千年,有的上百年,有的数十年,都被鞋底抚摸得光照人影。它们不问出处,肩并着肩,身体挨着身体,默默无闻地承担着迎接和欢送勤劳的脚步的光荣,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坚守。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背脚子”勤劳的精神。从码头到车站,从市场到千家万户,到处有“背脚子”的活跃的身影。他们和重庆“棒棒儿”的身份差不多,不同的是工具不同。“背脚子”用的不是棒棒而是背篓,还有一样名叫“打杵子”的关键性配件。这是用树木做的“丁”字型物件儿,背累了就支撑着背篓底歇一稍(休息)。“背脚子”的集中地是码头。客运码头又叫百步梯,因全都是石梯而得名。靠港的轮船一鸣笛,他们就像出巢的蜜蜂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地帮货主或客人背东西。它们大多是群体活动,领头的在最前探路并以号子或者歌谣与大家相互联络。譬如领头的看见一堆大便,他就唱“大路中间有朵花”,后面的就会响应地接唱“我们不踩它!”。它们勤奋并快乐着,快乐并勤奋着,用背篓背满全家人的希望,一步一步向上。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可口的美味。土炉子烤出的夹心大烧饼,铁锅里炕得焦黄的小土豆,石磨磨出的加南瓜叶的懒豆腐,手工制作的老冰棍,特别是用千年秘方精制的卤豆干……这一切,都酝酿着千年老字号的味道。

       这条“扁担”,它挑来了名人的诗词歌赋。“我在巴东三峡时,西看明月忆峨眉。”(李白);“日见巴东峡,黄鱼出浪新”(杜甫);“岭北回征帆,巴东问故人”(孟浩然);历代名流在这里开怀畅吟。寇准还亲自主修秋风亭,他那无数的绝句佳辞世代相颂。

      这条“扁担”,它从历史的风雨中当担而来,一头挑着祖先们的骨气;一头挑着后辈们的志向;一头挑着祖先们的期盼,一头挑着后辈们的梦想。它的形体已经消逝,但是,它的灵魂永在,它的气质永在,它的精神永在。


  

       朋友,你到“今日巴东”的水彩画里来寻找吧,来体味吧,来感受吧。 

       在这里,你从巴东人的时空里,就能穿越到巴东老城的“扁担街”,圆你一个美梦!

       (图片均来自网络)




      作家蜀水:原名张一彪,武汉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曾供职《鄂西报》、《三峡晚报》、《中国三峡工程报》、《深圳法制报》、人民日报社《中国经济周刊》,现任红铅笔暨北斗猎头(集团)董事长。


附评论: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读蜀水《穿越老城“扁担街”》有感

·龙道子

       品读蜀水先生的这篇《穿越老城“扁担街”》,让我一下子沉浸了半晌,心中五味杂陈顷刻间冒出来,久久不能平息。

      文章从头到尾,每一段描述,乃至每一句精彩的话语,都感染着我,让我思绪万千,情不自已。

      它让我好似穿越千年,不仅看到了巴东老城的古色古韵,看到了因时代变迁而造就的人是物非,更看到了晚唐词人李煜那迁居异乡而生发的乡愁与无奈,真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看得出来,作者是用心在写。

      这份心,源于作者对巴东老城无比深沉的爱。

      巴东老城,走过了1000多年的风雨历程。这里的文化,这里的风俗,这里的气质,这里的精神禀赋,早已融入进了这里每一位儿女的血脉。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作者来说,即便游历在外再久,也不会忘记这里老的样子。因为,一个地方的水土以及在这份水土上孕育而出的独特的文化,是这里人的根,是这里人的魂。

       这份心,源于作者对巴东人民无比深情的顾念。

      巴东老城,用它那大山大河特有的物产、精神和智慧,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巴山儿女,并积淀了巴山儿女那淳厚、善良、勤劳和不屈的民风乡情。作者作为从这里成长起来的一位文化佼佼者,对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巴东人民充满着顾念之情。从远至北宋廉政爱民的县令寇准,到婷婷玉立的“巫山神女”,再到老街上毫不起眼的拿着扩音器喇叭高喊让路的小老百姓,无不都落在作者的眼里,体现在作者的文章里。

      这份心,源于作者对巴东未来无比深切的念望。

      巴东老城,这座以“扁担街”为标志的峡江老城,它的形体已然消逝,已然在人们心中沉淀为一幅古老的油画,但是,它的灵魂永在,它的气质永在,它的精神永在。如今,这里已是“巫峡平湖,神女漫舞;高楼林立,彩虹飞渡……”,昔日的老城人民,生活在犹如一幅秀丽水彩画的巴东新城,旧貌换了新颜。对于这种新的气象,作者表现出了“巴不得”这里好的热切之情,并在文章的最后,相邀八方朋友到这里来体味,来感受,来穿越。

       这篇文章,感情真挚,文笔优美,它以“扁担街”为契入点,向人们还原和展现了整个古城的来龙去脉、风俗文化、禀赋特质。作为本不属于这里的异乡人,笔者品读这篇文章,犹如身临其境,能感受到巴东老城极大的魅力,且为这种魅力的消逝而倍感叹惋。

      正因此,当笔者行走在这篇文章的字里行间时,对它的眷念与不舍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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