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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最闲适的一首诗,清新治愈,读后心旷神怡!

 古典书城 2021-05-29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过故人庄》以前,总是执着于尝遍人间百味,到头来才发现,最惊艳的,还是那抹恬淡中的甘甜;以前,总想历遍万千悲喜,经历了磕磕绊绊才醒悟,最留恋的,还是那平淡有味的清欢。

老子在《道德经》中有言:“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我们总是有太多难以割舍的牵绊,却忘了静可修身,俭以养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过多执迷于繁复,往往乱耳劳心,怀一颗素心,守一份质朴,理想生活,还是源于至简。

性情的至简,是抱朴守拙

所谓素心,就是一颗对生活抱朴守拙的纯洁之心。

《菜根谭》中有言:“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抱朴,即保持质朴,守拙,即坚守豁达与纯真。抱朴守拙,就是除去了圆滑与虚伪,寻得至情至性的简单。

18岁过了县试的孟浩然,在科考路上,肩负着全家的希望。

只是突然间,同乡出身的宰相李柬之,一代肱骨之臣,平生奔劳,却因曾经带头逼退武则天,被野心勃勃的韦氏皇后驱逐出朝堂,而年至耄耋,竟客死流放路上。孟浩然闻此,深感痛心,不顾全家反对,当即罢考,愤然与当时的朝廷决裂。 后来,飘飘荡荡几十年,隐居过山林,游历过四方,朝堂风云动荡,他便访道求仙,因文气斐然,诗名广为流传,结交了挚友,还收获了李白这枚迷弟。

田园生活似乎惬意舒畅,但父亲却曾说,非高中进士不足以光宗耀祖,非求取功名不允许踏进家门。又想到因出身卑微而不被家族承认的妻儿,除了继续科考、拜谒以谋得功名,孟浩然实在想不到解决一切的第二条出路。

可是,人生多是不如意,直至父亲去世,他也终未考中进士,做上官。踟蹰再三,还是参加了第二次科考,奈何却名落孙山。心中忧愤,郁结成诗。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岁暮归南山》后来,竟在王维处撞见皇上,本是求取功名甚为难得的机会,谁料,他却荒唐将此诗诵出,只惹得龙颜大怒,官路断绝。

或许,孟浩然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或许,他打心底里就不想做这个官,但一切已然注定,也便不再挣扎。从此,隐居鹿门山,从一个文人,真正成为了一个村民。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过故人庄》

此诗,便是他隐居时所作。应邀而至,与农家友人,坐于田园屋舍,陈设虽简单,却因青山绿水而意趣无限,小窗微敞,时而还能嗅到泥土的清香。谈谈农事,说说收成,把酒话家常。亲昵的朋友,真心相伴,没有半分虚伪,自己耕种的粮食,吃起来,也分外香甜。

在田园的一餐一饭中,在大自然的一朝一夕中,在邻居友人的诚挚相伴中,孟浩然终于看清了自己。如今才发觉,不用装作别人,真好。

郑板桥云,“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初的年少轻狂,或许是全靠着那份青涩的刚直与勇气。但历遍了浮沉,若还能守得素心,那便是一个逐渐做减法的过程,褪去了矫饰,而归于朴素,终是沉淀出一份可贵的简单。

生活的至简,是留白

留白,是中国传统艺术的独到技巧。书法、国画、乃至建筑设计,都极为讲究留白的艺术。

苏轼曾这样评价国画的留白艺术,“萧散简远,妙在笔墨之外”。方寸之间,仅寥寥数笔,墨白相生,便能生出绝妙之境。留白处,增添了画面的空灵,留白处,又引起了人的无限绮思,最终达到,笔端有尽,而意蕴无穷的境界。

留白,不仅是艺术的智慧,更可以是生活的智慧。艺术创作要懂得留白,而品质生活要懂得放下。

散文集《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曾独自在瓦尔登湖畔隐居两年之多。29岁,刚刚从哈佛毕业的他,满心焦虑。后来,他毅然决定放下眼前的一切,给自己来一场彻底的“舍断离”。在湖畔,他仅凭一把借来的斧头,乏树造屋;又钓鱼狩猎、播种灌溉,完全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有时,在湖畔观朝霞,望日落;有时,又在书桌前,读读写写。

他说,“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简单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没有无效社交,排除外界的干扰,将自己的需求,仅限制在切实的需求上,没有丝毫贪婪,不是为了得到而得到。

梭罗定居瓦尔登湖畔,并非如古代文人般隐居,文人隐居,可能是一种逃避,但他的隐居,则是为了看清生活,看清自己。

虽然,我们很难如梭罗那般隐居,但却可以在生活中学着放下。处理掉不合身的衣服,按耐住冲动的消费欲望;通讯录里不联系的人,果断删,不舒服的关系,当断则断。给自己留些空间,放下喧嚣,重获宁静。

删繁就简,有舍才有得

曾经一个人问老道长:“您得道前,做过什么?”老道长答:“砍柴担水做饭。”

那人又问:“那得道后呢?”老道长又答:“砍柴担水做饭。”

此人疑惑,又问:“那何谓得道?”老道长缓缓地说:“得道前,砍柴时惦记着挑水,挑水时惦记着做饭;得道后,砍柴即砍柴,担水即担水,做饭即做饭。”

闻道长之言,方才豁然醒悟,“砍柴时惦记着挑水,挑水时惦记着做饭”如此情况,似乎平常得再不能平常,如今再想,却深觉得不偿失。

正如苏轼说读书,“书富如入海,百货皆有,人之精力,不能兼收尽取,但得其所欲求者尔。”人力终有尽时,若总是执着于面面俱到,可能最后只落得“蜻蜓点水”,流于浅显,而难以深入。

若总是给生活做加法,一旦逾越了力所能及,不仅会惹得心中纷扰,更可能造成对自己的错误评价,从而陷入一事无成的愧疚之中。

常言道,一心难二用,强调的,就是抉择与专注。而有取有舍的本质,便是一颗不流于贪婪的心,懂得为生活作减法,才能抓住生活的重心。

性情回归纯真而非粗鲁,生活要懂放下而并非颓废,删繁就简、追求至简,这些理念的背后,是提炼。

华罗庚说,读书当是一个由薄到厚、再由厚到薄的过程。正如读书一样,人生本也是一个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的过程。

不只是一切追求简单,而是要讲究侧重与适度。不被外界所裹挟,在这个庞杂的世界里,认清自己,回归本真。

至简生活,始于素心,辅之留白。删繁就简,方现至真。愿你能清心生活,简约而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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