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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利国:五六十年代山里娃的有趣童年

 京都闻道阁 2021-05-31

本阁作者文集:崔桂忠  杨德振  曹旭  

易书生  彭化义  师利国  赵萍 

去年"六一儿童节”我写一篇《三代人的儿童节》文章,多家媒体发采用。其实,儿童节对我来说十分陌生,也很少关注。但有了孙女后不得不关心,她时刻提醒你儿童节快到啦。有时也问我:爷爷你是怎么度过儿童节的?我说在我童年时代,根本不知道还有儿童节一说?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只能说当时信息闭塞。其实山沟里长大的孩子还有很多的不知道,封闭了你的想象力。儿童节,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虽然年代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但童心是一样的,也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我生长在鄂西北的农村山沟里,近百人住在一个大院里,小孩特别多,也十分热闹。现在想起来童年时光真是天真无邪,十分快乐,回忆起来觉得有滋有味。童年又是傻傻的,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童年时光太短,但记忆犹新永远忘不了。每次回到老家,总会遇到儿时,一起玩的朋友,少不了谈论过去的人和事,似乎有时间穿越之感把你带到童年,那清晰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五六十年代的农村,各方面都比较落后,生活十分单调,我们村直到七十年代才用上电,有一位叔叔家,因买不起电表而放弃,大人无所谓,可小孩儿不行,吵着要求通电,这可难坏了父母,直到80年才正式通电。娱乐活动都是就地取材,不是放牛就是到河里抓鱼摸虾,稍微大一点就要从事农村的简单劳动,到山里砍柴采猪草。记得我五岁的时候,我们院儿里来了一位外地亲戚小朋友,听说是省城来的,手里拿了一个四方塑料盒子,时不时地发出呲呲的声音,有时走到山上还能发出说话声音。我们一群小孩儿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后来他说这是收音机,由于山下信号不好发生呲呲的声音,山上信号好一点可以听到讲故事。跟我的感觉是太神奇了,他和我们一起玩耍也十常开心,走时恋恋不舍,表示下一次放假一定还来这里玩。

我们那时滚铁环,打陀螺,抓石子,沙堆跳远,跳绳子,打秋千,住迷藏。多数都是就地取材,由于思维观念受条件所限,没有超越思维观念的奢望。滚铁环看似很简单的娱乐,父母不会因为逗你开心特意购买铁丝做铁环,多数用的都是废弃的木水桶上加固的铁圈,有的小孩儿为了得到这个铁环,偷偷把家里能用的水桶拆开,大人知道后肯定会挨揍,可是为了玩也顾不了那么多。

有一次我们院里一位叔叔家请木匠做家具,比我大一岁的一位哥哥十分精明,没事就到木匠那里端茶递水,还把父亲的旱烟拿了一把给木匠,木匠也觉得不可思议,将来长大后一定是个人才。后来这位哥哥请他做了一个陀螺,真不愧是专业木匠,做的陀螺十分美观漂亮,成为这位哥哥炫耀的资本,大家都问他陀螺的来历,他就是不讲。后来我们知道了原因,都来讨好木匠,木匠师傅十分为难,告诉我们找主人商量,几位家长也出面做工作,木匠师傅没办法只能利用晚上时间又加工几个陀螺。

女孩子喜欢踢毽子,都是自己动手制作。准备2~3枚铜钱,用布包裹好,用鸡翅膀羽毛根部寸管缝制在铜钱上,选择颜色漂亮的鸡尾羽毛插在寸管里,有的还偷偷的薅活鸡羽毛。

我们这里竹子比较多,把竹子两头用白纸加浆糊固定不漏气,用火钳烧红在竹子上打孔,笛子就做成功了。把木瓜掏空,钻上几个眼当埙吹奏乐曲。还用竹筒,蛇皮,马尾毛制作二胡。

有一次老师在讲台上问我们谁养过蚕?全班三十多人,只有两个人知道此事。老师紧接着讲唐代诗人李商隐佳作,"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并做了很多的解释。听后我为之振奋,我也养了大约15只小蚕,父母十分反对,我反复做工作,每天观察,终于做茧成功,我为之兴奋。长大后我慢慢地体会,茧的过程很痛苦,但化蝶那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你能作茧自缚,就能破茧成蝶?现在看来老师真是用心良苦。学习确实很辛苦,但就是这份煎熬,才能打开我们的眼界,拓宽我们的视野,才能读懂这本无形的人生大书。

我也曾经养过斑鸠,野鸡。喂养过程也十分艰难,有一次在麦地里抓到一个小小的野鸡,听大人讲野鸡难养,还请人做了一个小竹笼子,形影不离带在腰上,看到它一天天长大,很有一种自豪感成就感。我们还用筛子捕捉麻雀,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儿,刚开始捕捉得较多,后来麻雀也变得精明了,根本不上套,我们分析原因,决定停歇几天,待麻雀放松警惕后一定会上钩的。

我承认人是高级动物,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儿时的快乐没有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没有啦,童年的乐趣少啦,那种晶莹剔透的傻劲儿消失了。人之所以有烦恼,究其原因是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小时候大人的一个表扬,老师的一个好评语,亲戚朋友的夸赞,甚至别人给你一块水果糖就十分开心快乐。随着年龄的增长,期望值越来越高,金钱,车子,房子,爱人的欲望与日俱增。放不下的东西也太多,孩子还小时,盼望上学就好了。等孩子上大学后觉得可以轻松了又盼着孩子结婚,有孩子就好了,循环往复何时休?只要是你身体能动,脑子没毛病,谁轻松过呢?很多人的苦是欲望过高造成的。当然,人没有理想没有欲望也不行,应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适当的高度,经过自己的奋斗也达不到的愿望,其实就是一种空想。

也有人说假如我回到童年?应该如何如何?不外乎有远大的理想和雄心壮志,其实这只是穿越的梦想。真正回到童年,你同样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倒不如说用我们的经历体会,用正确的方法给晚辈做榜样,使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祝全国的小朋友节日快乐!

2021.5.27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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