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云南行记】九乡

前言

旅行的最大快乐是回忆，在回忆里剔除了杂质和不快，风景因此更美。

原来没有预备去九乡，但到了昆明看了介绍，说是有地下瀑布的溶洞，想象中应该很壮观，于是前往。

离开石林去九乡，道路渐渐更为曲折狭窄，两边的群山更为密集，一座山还没矮下去，另一座山已经在旁边高耸，像无穷的屏障，山上土地贫瘠，树木多是松树或是细瘦的桉树，而且时值云南旱季，树下荒草干枯，偶尔经过一处水库，靠近水库的山坡上有青青竹丛，枝叶茂盛，有阴凉之感。

在群山错开的地方，山前可以耕种的平地也越来越少，红色土壤的田地里不时见到农人在烈日下精心耕种田地，在这样小块分割且分散的土地上，机器无法运作，只能靠人力。耕牛忠实的听从农人的指挥，常常有脸庞晒黑的牧羊人赶着一群山羊在路上，有车来的时候，山羊们顺从的让到路边，边走边啃食青草和树叶。   

经过弯曲的盘山公路，驶过一座高跨在山间的大桥，在群山的夹击中，九乡溶洞到了。

我们先走下几十阶陡峭的石梯，来到峡谷中，那里有一条激流汇入溶洞，溶洞地势向下，河流跃过石头，呼啸着奔入洞里，人走在岸边开凿出来的石路，背离阳光，向洞中走去。洞高数十丈，人渐渐没入阴影中，阳光在洞外透过峡谷向里张望却不得而入。

洞中石路盘旋，洞穴有时空旷，有时狭窄，有蓝、绿或红的灯光亮在路旁，照亮石洞角落。而河流在洞中一度不见踪影，或是因为断流，或是因为潜入地下。

洞中游人甚多，洞中光线暗，不适合拍照，没有了摆姿势自拍或他拍的热闹，人群有点冷漠的前行，好像是进行一场进洞出洞的任务，只有导游带着一群游客经过的时候才有熟悉的喧哗。

行进一会儿，到达洞中第一个大洞穴，地面平整，洞顶高远，可以容纳千人。过了洞穴，便是雌雄双瀑，河流到此分为两支，被大石分开，从高处突然跌落到洞穴低处，在瀑布上方有一个洞石，上面生着几个石笋，形似观音，低首观瀑。

河水的声音响了起来，又渐渐沉默下去，到了神田。神田是水流平缓横向流动时形成的石梯田，一台一台铺叠在幽深的洞里，在梯田中只有透明的水，谁能在黑暗的洞穴中耕种石头的梯田呢？大约只有山神吧。

神田的奇妙在于本质天然，却近似人工，让人不得不想到神异的存在。湘西故闻中，女子爱上从未闻面的洞神，是寂寞的绝望，也是美丽的幻想。 身处幽暗神幻的洞穴，可以体会迷惘女子为何为之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