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175）吃人的时代永兴元年甲子，公元304年 春，正月，丙午，乐广以忧卒。 长沙厉王司马乂屡与大将军司马颖攻战，击破之，前后斩获六、七万人。而司马乂未曾欠缺奉上之礼；城中粮食日窘，而士卒无离心。张方认为为洛阳未可克，想要还军长安。而东海王司马越虑事不济，癸亥，暗中与殿中诸将夜收司马乂送别省。甲子，司马越启皇帝，下诏免司马乂官职，置金墉城。大赦，改元。城既开，殿中将士见外兵不盛，后悔，改而谋划劫出司马乂以拒司马颖。司马越惧怕，想要杀司马乂以绝众心。黄门侍郎潘滔说："不可，将自有静之者。"于是遣派密使告诉张方。 （司马越这个人总是在关键时候坏事，野心不小。） 丙寅，张方取司马乂于金墉城，至营，炙而杀之，张方军士亦为之流涕。 公卿皆到邺城谢罪；大将军司马颖入京师，却再次还镇于邺城。下诏任命司马颖为丞相，加东海王司马越守尚书令。司马颖遣派奋武将军石超等人帅兵五万屯十二城门，殿中宿卫所忌，司马颖皆杀掉；全部代去宿卫兵。上表卢志为中书监，留邺城，参署丞相府事。 河间王司马颙顿军于郑，为东军声援，听闻刘沈兵起，还镇渭城，遣督护虞遵夔逆战于好畦。虞遵夔兵败，司马颙惧怕，退入长安，急召张方。张方抢掠洛阳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向西。军中乏食，杀人杂牛马肉食。 （史书写吃人，都是一笔而代过，实际上的血泪太深无从下笔。司马家这些子弟，就像长期在水里的鱼一样，一点鱼饵就被引出水面，然而终究只是鱼，上不了岸。） 刘沈渡渭水而陈军，与司马颙接战，司马颙屡败。刘沈派安定太守衙博、功曹皇甫澹以精甲五千袭击长安，入其门，力战至司马颙帐下。刘沈兵来迟，冯翊太守张辅见其无继，引兵横击，杀卫博及皇甫澹，刘沈兵才败，收余卒而退。张方遣其将敦伟夜里袭击之，刘沈军惊溃，刘沈与麾下向南逃走，追获。刘沈对司马颙说："知己之惠轻，君臣之义重，刘沈不可以违天子之诏，量强弱以苟全。投袂之日，期之必死，菹醯之戮，其甘如荠。"司马颙怒，鞭之而后腰斩。新平太守江夏张光数次为刘沈画计，司马颙抓住后诘问，张光说："刘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司马颙壮之。引与欢宴，上表为右卫司马。 罗尚逃至江阳，遣使上表蜀州情况，下诏罗尚权统巴东、巴郡、涪陵以供军赋。罗尚遣别驾李兴到镇南将军刘弘处求粮，刘弘部下以运道阻远，且荆州自空乏，想要以零陵米五千斛与罗尚。刘弘说："天下一家，彼此无异，我今给之，则无西顾之忧了。"于是拿出三万斛助罗尚，罗尚赖以自存。李兴愿留为刘弘参军，刘弘夺其手版而遣回。又遣治中何松领兵屯巴东为罗尚后继。这时流民在荆州的十余万户，羁旅贫乏，多为盗贼，刘弘大给其田及种粮，擢其贤才，随资叙用，流民遂安。 二月，乙酉，丞相司马颖上表废皇后羊氏，幽于金墉城，废皇太子司马覃为清河王。 陈敏与石冰战数十合，石冰军队人数十倍于陈敏，陈敏攻击，所向皆捷，于是与周玘合攻石冰于建康。三月，石冰向北逃走，投封云，封云司马张统斩石冰及封云投降，扬、徐二州平。周玘、贺循皆散众还家，不言功赏。朝廷任命陈敏为广陵相。 河间王司马颙上表请立丞相司马颖为太弟。戊申，下诏以司马颖为皇太弟，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如故。大赦。乘舆服御皆迁于邺城，制度一如魏武帝故事。以司马颙为大宰、大都督、雍州牧；前太傅刘实为太尉。刘实以老，固让不拜。太弟司马颖僣侈日甚，劈幸用事，大失众望。司空东海王司马越，与右卫将军陈眕，及长沙王故将上官已等人谋划征讨。秋，七月，丙申朔，陈眕勒兵入云龙门，以诏召三公百僚及殿中，戒严讨司马颖，石超奔还邺城。戊戌，大赦，恢复皇后羊氏及太子司马覃。己亥，司马越奉皇帝诏北征。以司马越为大都督。征前侍中嵇绍到行在。侍中秦准谓嵇绍说："如今前往，安危难测，卿有佳马吗？" 嵇绍正色说："臣子扈卫乘舆，死生以之，佳马何为！" 司马越传檄召四方兵，赴者云集，等至安阳，众十余万，邺城中震恐。司马颖会群僚问计，东安王司马繇说："天子亲征，宜释甲缟素出迎请罪。"司马颖不听从，遣石超帅众五万拒战。折冲将军乔智明劝司马颖奉迎乘舆，司马颖大怒说："卿名晓事，投身事孤；如今主上为群小所逼，卿奈何想要让孤束手就刑吗！" 陈眕二弟陈匡、陈规自邺城赴行在，说邺城中皆已离散，由是不甚设备。己未，石超军奄至，乘舆败绩于荡阴，皇帝伤颊，中三矢，百官侍御皆散。嵇绍朝服，下马登辇，以身护卫皇帝，兵人引嵇绍于辕中斫杀。 皇帝说："忠臣也，勿杀！" 对答说："奉太弟令，惟不犯陛下一人！"遂杀嵇绍。血溅皇帝衣服。皇帝堕于草中，亡六玺。石超奉皇帝幸其营，皇帝气馁，石超进水，左右奉秋桃。司马颖遣卢志迎皇帝；庚申，入邺城。大赦，改元曰建武。左右想要浣皇帝衣。皇帝说："嵇侍中血，勿浣！" 陈眕、上官巳等人奉太子司马覃守洛阳。司空司马越逃奔下邳，徐州都督东平王司马楙不接纳，司马越径还东海。太弟司马颖以司马越兄北弟宗室之望，下令征招，司马越不应命。前奋威将军孙惠上书劝司马越邀结藩方，同奖王室。司马越以孙惠为记室参军，与参谋议。北军中候苟晞奔范阳王司马虓，司马虓承制任命苟晞行兖州刺史。 当初，三王共同起兵征讨赵王司马伦，王浚拥众挟两端，禁所部士民不得赴三王召募。太弟司马颖打算征讨他而未能，王濬心里也想要图司马颖。司马颖以右司马和演为幽州刺史，密使杀王浚。和演与乌桓单于审登谋划与王浚游蓟城南清泉，借机而图之。正好天降暴雨，兵器沾湿，不果而还。审登以为王浚得天助，于是将和演谋划报告王浚。王浚与审登密秘严兵，约定并州刺史东赢公司马腾共围和演，杀之，自领幽州营兵。司马腾，司马越的弟弟。太弟司马颖称诏征王浚，王浚与鲜卑段务勿尘、乌桓羯朱及东嬴公司马腾共同起兵讨司马颖，司马颖遣北中郎将王斌及石超回击。 太弟司马颖埋怨东安王司马繇前面的提议，八月，戊辰，收捕司马繇，杀之。 当初，司马繇兄琅邪恭王司马觐薨，儿子司马睿继嗣。司马睿沈敏有度量，为左将军，与东海参军王导关系好。王导是王敦的叔父；识量清远，以朝廷多故，每劝司马睿就国。等司马繇死，司马睿跟从皇帝在邺城，恐及祸，将逃归。司马颖先敕诸关津，无得出贵人；司马睿至河阳，为津吏所止。从者宋兴自后来，以鞭拂司马睿而笑着说："舍长，官禁贵人，你也被拘？"守关的吏于是听任其过关。至洛阳，迎太妃夏侯氏一同归国。丞相从事中郎王澄发孟玖奸利事，劝太弟司马颖诛之，司马颖听从。 上官巳在洛阳，残暴纵横。守河南尹周馥，王浚的姨父之弟，与司隶满奋等人谋诛杀。事泄，满奋等人死，周馥逃走，得免。司空司马越征讨太弟司马颖时，太宰司马颙遣右将军、冯翊太守张方将兵二万相救，听闻皇帝已入邺城，于是命张方镇洛阳。上官巳与别将苗愿拒战，大败而还。太子司马覃夜袭上官巳、苗愿，上官巳、苗愿出走；张方入洛阳。司马覃于广阳门迎张方而拜，张方下车扶止。重新废司马覃及羊后。 当初，太弟司马颖上表匈奴左贤王刘渊为冠军将军，监五部军事，使将兵在邺城。刘渊儿子刘聪，骁勇绝人，博涉经史，善属文，弯弓三百斤；弱冠游京师，名士莫不与交。司马颖任命刘聪为积弩将军。（结祸太深） 刘渊从祖右贤王宣对其族人说："自汉亡以来，我们单于徒有虚号，无复尺土；自余王侯，降同编户。如今我众虽衰，犹不减二万，奈何敛手受役，奄过百年！左贤王英武超世，天苟不想要兴匈奴，必不虚生此人。如今司马氏骨肉相残，四海鼎沸，恢复呼韩邪之大业，正此其时！"于是相与谋划，推刘渊为大单于，使其党呼延攸到邺城相告。 刘渊报告司马颖，请归会葬，司马颖不同意。刘渊令呼延攸先归，报告宣等人使招集五部及杂胡，声言助司马颖，其实要反叛。等王浚、东嬴公司马腾起兵，刘渊劝说司马颖说："如今二镇跋扈，军众十余万，恐怕不是宿卫及近郡士众所能抵御的，请为殿下还劝说五部，以赴国难。" 司马颖说："五部之众，果然可发否？就能发之，鲜卑、乌桓，未易当。我想奉乘舆还洛阳以避其锋，徐传檄天下，以逆顺制之，君意何如？" 刘渊说："殿下武皇帝之子，有大勋于王室，威恩远著，四海之内，孰不愿为殿下尽死力者！何难发之！王浚竖子，东嬴疏属，岂能与殿下争衡！殿下一迁离邺城宫，示弱于人，洛阳不可得而至；虽至洛阳，威权不复在殿下。愿殿下抚勉士众，靖以镇之，渊请为殿下以二部摧东嬴，三部枭王浚，二竖之首，可指日而悬。"司马颖悦，拜刘渊为北单于、参丞相军事。 刘渊至左国城，刘宣等人奉上大单于之号，二旬之间，有众五万，都于离石，以刘聪为鹿蠡王。遣左于陆王刘宏帅精骑五千，与司马颖将王粹拒东嬴公司马腾。王粹已为司马腾所败，刘宏未赶上而归。 王浚、东嬴公司马腾合兵击王斌，大破之。王浚任命主簿祁弘为前锋，败石超于平棘，乘胜进军。候骑至邺城，邺城中大震，百僚奔走，土卒分散。卢志劝司马颖奉皇帝还洛阳。这时甲士尚有万五千人，卢志夜里部置，至晓将发，而程太妃恋邺城不想离去，司马颖狐疑未决。俄而众溃，司马颖遂将帐下数十骑与卢志奉皇帝御犊车南奔洛阳。仓猝上下无赍，中黄门被囊中赍私钱三千，下诏借贷，于道中买饭，夜则御中黄门布被，食以瓦盆。至温，将谒陵，皇帝丢了鞋履，纳跟从的之履，下拜流涕。等济河，张方自洛阳遣其子张罴帅骑三千，以所乘车奉迎皇帝。至芒山下，张方自帅万余骑迎皇帝。张方将拜谒，皇帝下车自止。皇帝还宫，奔散者稍还，百官粗备。辛巳，大赦。 王浚入邺城，士众暴掠，死者甚众。使乌桓羯朱追太弟司马颖，至朝歌，没有赶上。王浚还蓟城，因为鲜卑多掠汉人妇女，下命令："有敢挟藏者斩！"于是沉于易水的人女人达八千人。 东嬴公司马腾借兵于拓跋猗用来攻击刘渊，拓跋猗与弟弟拓跋猗卢合兵击刘渊于西河，击破，与司马腾盟于汾东而还。 刘渊听闻太弟司马颖去邺城，叹息说："不用我言，逆自奔溃，真奴才！然而我与他们有约定，不可以不救。"将发兵击鲜卑、乌桓，刘宣等人劝谏说："晋人奴隶御我，今其骨肉相残，是天弃彼而使我复呼韩邪之业。鲜卑、乌桓，我们相同之气类，可以为援，奈何攻击！" 刘渊说："善！大丈夫当建汉高、魏武这样的事业，呼韩邪何足效仿！"刘宣等人稽首说："非所及啊！" 荆州兵擒斩张昌，同党皆夷三族。 李雄因为范长生有名德，为蜀人所重，想要迎接任命为自己的臣子，范长生不愿意。诸将固请李雄即尊位。冬，十月，李雄即成都王位，大赦，改元称建兴。除晋法，约法七章。以其叔父李骧为太傅，兄长李始为太保，李离为太尉，李云为司徒，李璜为司空，李国为太宰，阎式为尚书令，杨褒为仆射。尊母罗氏为王太后，追尊父亲李特为成都景王。李雄认为李国、李离有智谋，凡事必咨而后行，然而李国、李离事奉李雄弥谨。 刘渊迁都左国城，胡、晋归附他的人越来越多。刘渊对群臣说："当年汉有天下久长，恩结于民。我，汉氏的外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乃建国号称为汉。刘宣等人请上尊号，刘渊说："如今四方未定，且可依高祖称汉王。"于是即汉王位，大赦，改元称元熙。追尊安乐公刘禅为孝怀皇帝，作汉三祖、五宗神主而祭祀。立其妻呼延氏为王后。任命右贤王刘宣为丞相，崔游为御史大夫，左于陆王刘宏为太尉，范隆为大鸿胪，朱纪为太常，上常人崔懿之、后部人陈元达皆为黄门郎，族人儿子刘曜为建武将军；崔游固辞不就任。 陈元达少有志操，刘渊曾招纳他，陈元达不答应。等刘渊为汉王，有人对陈元达说："先生是否惧怕？" 陈元达笑着说："我知其人久，彼亦亮吾之心；但恐不过三、二日，驿书必至。"其暮，刘渊果然征陈元达。陈元达事奉刘渊，屡进忠言，退而削草，虽子弟莫得知。 刘曜生而眉白，目有赤光，幼时聪慧，有胆量，早孤，养于刘渊。等长大，仪观魁伟，性格磊落高亮，与众不群。好读书，善属文，铁厚一寸，射而洞穿。常自比乐毅及萧、曹，时人不认为；惟刘聪重视他，说："永明，汉世祖、魏武之流，数公何足道哉！" 帝既还洛阳，张方拥兵专制朝政，太弟司马颖不得再干豫政事。豫州都督范阳王司马虓、徐州都督东平王司马楙等人上书说："司马颖弗克负荷，宜降封一邑，特全其命。太宰宜委以关右之任，自州郡以下，选举授任，一皆仰成；朝之大事，废兴损益，每辄畴咨。张方为国效节，而不达变通，未即西还，宜遣还郡，所加张方官职，请全部如旧。司徒王戎、司空司马越，并忠国小心，宜干机事，委以朝政。王浚有定社稷之勋，宜特崇重，遂抚幽朔，长为北藩。臣等竭力扞城，藩屏皇家，则陛下垂拱，四海自正。" 张方在洛阳时间久了，兵士剽掠殆竭，众情喧喧，都不再有留下的意思，商议想要奉皇帝迁都长安；恐皇帝及公卿不听从，计划等皇帝出宫而劫持。于是请皇帝谒庙，皇帝不同意。十一月，乙未，张方引兵入宫殿，以所乘车迎皇帝，皇帝驰避后园竹中。军人引皇帝出，逼使上车，皇帝垂泣从听。 张方于马上稽首说："如今寇贼纵横，宿卫单少，愿陛下幸臣营垒，臣尽死力以备不虞。"这时群臣皆逃匿，唯中书监卢志侍在一侧，说："陛下今日之事，当一从右将军。"皇帝于是幸临张方营垒，令张方具车载宫人、宝物。军人因借机抢略后宫，分争府藏，割流苏、武帐为马帴，魏、晋以来蓄积，扫地无遗。张方将焚宗庙、宫室以绝人返顾之心，卢志说："当年董卓无道，焚烧洛阳，怨毒之声，百年犹存，为啥沿袭！"张方于是停止。 皇帝停张方营垒三日，张方拥着皇帝及太弟司马颖、豫章王司马炽等人趋长安，王戎出奔郏县。太宰司马颙帅官属步骑三万迎于霸上，司马颙上前拜谒，皇帝下车制止。皇帝入长安，以征西府为宫。唯尚书仆射荀藩、司隶刘暾、河南尹周馥等人在洛阳为留台，承制行事，号东、西台。荀藩，荀勖的儿子。丙午，留台大赦，改元复为永安。辛丑，恢复皇后羊氏。 罗尚移屯巴郡，遣兵抢掠蜀中，获李骧的妻子昝氏及儿子李寿。 十二月，丁亥，下诏太弟司马颖以成都王还第；更立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皇帝兄弟二十五人，这时存者惟司马颖、司马炽及吴王司马晏。司马晏材质庸下；司马炽一向好学，故太宰司马颙立。下诏以司空司马越为太傅，与司马颙夹辅帝室，王戎参录朝政。又以光禄大夫王衍为尚书左仆射。高密王司马略为镇南将军，领司隶校尉，权镇洛阳。东中郎将司马模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诸军事，镇邺城。百官各还本职。下令州郡蠲除苛政，爱民务本，清通之后，当还东京。大赦，改元。司马略、司马模，皆司马越的弟弟。王浚既去邺城，司马越使司马模镇抚。司马颙以四方乖离，祸难不已，故下此诏和解，希望获得少安。司马越辞太傅不受。又下诏以太宰司马颙都督中外诸军事。张方为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 东嬴公司马腾遣将军聂玄击汉王刘渊，战于大陵，聂玄兵大败。 刘渊派遣刘曜寇太原，取泫氏、屯留、长子、中都。又遣冠军将军乔晞寇西河，取介休。介休县令贾浑不投降，乔晞杀之；将纳其妻宗氏，宗氏骂乔晞而哭，乔晞又杀。刘渊听闻后，大怒说："使天道有知，乔晞望有种乎！"追还，降秩四等，收贾浑尸，葬之。 解读：群丑登场地，就像一群唱KTV的人抢了央视的黄金时段高歌一曲，大家都想要卖力表演一下自己才满意的歌喉。 华夏的每一寸土都来之不易，守之不易，先人的鲜血酒满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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