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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川:渡我们过河的那股力量,叫作牺牲

 格林眼 2021-06-02
小时候,我们在语文课本里读到《谁是最可爱的人》,知道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是最可爱的人。
小时候,我们看过老电影《英雄儿女》,剧情早不记得了,但那首“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的《英雄赞歌》一定还很熟悉,至于“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那更是群众都能哼唱的经典军歌。
 
同一天,抗美援朝题材的《金刚川》全国公映。


据说《金刚川》和《我和我的祖国(家乡)》一样是命题作文,主创答卷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就是为了赶在这日子面世。
观众还是很买账,上映3天票房已破3.5亿。
 
抗美援朝被誉为新中国的立国之战,但战争已经过去70年了,现在的普罗大众对这段历史了解不多。
“金刚川”这个名字就是得进一步了解一下才知是地名,先前只知道“三八线”、“上甘岭”的人想必不在少数。
金刚川位于源于北汉江,是汉江的两条主要支流之一,起源于江原道北部的金刚山,所以在朝鲜的部分又叫金刚川。
“金刚川”这个地名其实挺妙的,光念起来就很有气势,唇齿间吞吐出一种英雄气概,很符合影片调性。英文片名《The Sacrifice(牺牲)则点出了影片主题。
 
如果说《我和我的家乡》是国产喜剧的阵容顶配,那么《金刚川》也堪称国产战争片豪华团队。
管虎、郭帆、路阳联合执导,后两人分别有《流浪地球》和《绣春刀》,管虎更是好戏连场,8月刚上映了他执导的《八佰》,而且这片子的密钥一再延期,要上映至1121日,目前票房已超过30亿。

《八佰》里的张译、李九霄、魏晨、欧豪又都出现在了《金刚川》,莫非管虎是直接就地选人啊。再加上吴京、邓超助阵,他俩都是“票房百亿俱乐部”成员。
还别说,管虎确实有点像把《八佰》的感觉带入到《金刚川》,例如这次又出现了指挥官骑白马,只是这次白马的象征意味没那么浓。

 
《金刚川》虽然是联合执导,但不是《我和我的祖国(家乡)》那种群导拼盘了,而是在一个故事里有多层复调,说直白点,就是不再是一人导一个故事,而是一个故事里导不同段落。
全片直接标示出了“士兵”、“对手”、“高炮班”、“桥”四个part,各段的时间节点都一样,但视角不一样,也就是说,不是线性叙事。
影片选取小切口,走见微知著的路子,没有着眼于为什么要抗美援朝等战争背景,也没有重现大战役的交战场面,通篇只讲了一个故事,就是过河。
“士兵”,从战士的视角讲述反复修桥;“对手”,从美军飞行员的角度讲述他们如何轰炸我方以及他们的心理状态;“高炮班”,讲述我方炮兵护桥,用简陋装备与敌方飞机浴血对战;“桥”,是全片的收束和情绪的炸点,讲述最后是怎么过河的。
 
其实“多重式内聚焦视角”的电影已经屡见不鲜,国外有《罗生门》、《刺杀据点》等等,国内也有《疯狂的石头》、《心迷宫》等等,这次人们主要把《金刚川》和同为战争题材的《敦刻尔克》类比。
在技巧层面,当然管虎、郭帆和路阳加起来也不及克里斯托弗·诺兰玩转的陆、海、空对英应一周一天一小时那么花哨和娴熟,《金刚川》没选工兵连为段落视角也有点令人抱屈,豆瓣目前评分6.7显示出观影人群微词不少。项目工期短,打磨得不够,但《金刚川》依然这么卖座,还是得益于地缘性的亲近,以及民族情感的易共情性。
 
不执着于宏观、大场面,而聚焦于个体命运,是现在很多主旋律影片的共识。
《金刚川》也没有以正面战场为主线,而是以具体牺牲的人来侧写战争的残酷,这样确实更能激起观众与人物之间的情感共振。
在《金刚川》里战士们操着天南海北的方言,甚至因为语言交流不畅出点小摩擦,而且方言也是能出笑点包袱的地方;“军人天职就是要服从命令”也变得更人性化,战士也会有小情绪,比如抱怨自己所在的连队总被派去修桥,比如不服从上级的炮位安排,但其背后的理由又都不是出于自私,反而更令人感动;甚至还有男班长和女话务兵之间纯洁懵懂的男女情愫,只是点到为止,却更让旁观者挠心:在战争环境下,所有的个人梦想和情感都太奢侈了……角色形象就应该在细节中塑造,当他们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时,也更能感受到人物弧光。
 

由衷感叹,张译是个宝藏演员啊,而且电影资源飞升,近年频繁亮相主旋律大片,《八佰》、《我和我的家乡》、《攀登者》、《我和我的祖国》、《红海行动》里面都有他。
未上映的存货也都是重量级,其中包括张艺谋导演的三部电影《一秒钟 》、《悬崖之上》和《最冷的枪》,他全部都是男一号,看来是会持续闪耀。
《金刚川》虽然刻画群像,但张译无疑是笔墨最多的,他也不负使命,他的戏份真是看得人涕泗滂沱。

张译饰演的炮兵排长张飞和吴京饰演的炮兵班长关磊,既是上下级的战友,又是有师徒情谊的兄弟,而且原本吴京是上司,因在禁地抽烟被贬。所以自然而然地,吴京面对张译有点倚老卖老不那么听话,但这只是表面,本质上还是因为吴京业务能力强又体恤张译,他想冲锋在更危险的位置。
张飞和关磊的名字无疑是导演想映照张飞关羽,后面张飞临牺牲前唱起戏曲,“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也佐证了这一点。生前你我胆肝相照,你死了,我也定要为你报仇,哪怕我也会死。

身边战友尽数牺牲,张飞只剩单腿独臂,忍着巨痛哭嚎着也还是要爬上炮座和敌机对轰,最终同归于尽。戏里的人撕心裂肺仰天长吼,戏外的人热血沸腾泪如雨下——是的,这一段比最后的“人桥”更催泪,在电影画面里“人桥”很有雕塑感、很煽情,但感觉有艺术夸张。
片中有一段台词,是李九霄饰演的战士面对张飞自杀性反击行为所说的,(大意)“那在河对岸的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战场上就是这样,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俺们是战友,有些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了”,真是把战场牺牲阐述得直白又动人了。
 
距离抗美援朝已经70年,寰球局势发生了一轮又一轮的巨变,但这个世界依然不太平,中国面临的有硝烟没硝烟的战场依然不绝。
仅拿中美关系来说,美国依然还是那个霸道的主,频频对华发起外交战、贸易战,我们依然要对美国说“不”,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今天纪念抗美援朝,一定是着眼未来的。
而未来在哪里?得中国人民勠力同心一步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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