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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朗读者》的舞台上，张艾嘉穿着白裙子，黑上衣，留着短发，就这么清爽自然，不刻意矜持，不过度渲染地走出来，让人眉眼清新。 不追求花哨，不哗众取宠，穿一身让自己喜欢的衣裳，做一个让别人感觉舒服，让自己感觉真实的人，我想这就是人生，散发出来最饱满莹润的光泽。 张艾嘉给予我的印象，就是这样的，自由洒脱，庄敬自强，也许她不曾读过亦舒小说，但亦舒浓墨重彩描绘过的，或者鞭长莫及隐含的，一个美好的女子形象，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董卿言语说明，我还不能料到，今年的她，已经到了耳顺之年。 昔日的她，眉目精致，明眸善睐，顾盼神飞，种种形容佳人的词语形容她都不觉得勉强，和大名鼎鼎的香港女星张曼玉，钟楚红，或者令亦舒感到气质出众底气十足的女星林青霞在一起，她都不显得卑弱寡淡。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每个人都难逃时光的魔爪，但是，为什么要逃？ 许多女星，已届沧桑之年，还出丑露乖，不仅不曾有所积淀，自我开拓，还仗着一点年轻时候的动人素质哗众取宠，不得不令人慨叹唏嘘。 不是可恨可怜，是可叹可惜，多么玲珑剔透的一点怀旧的美都被生生扭曲打破。 我喜欢她云淡风轻，潇洒直白地坦言“我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时候的样子，真实自信。 她的身上，就能够散发出这样一种真实的气魄——她的人生感悟，她的岁月沧桑，她的偶尔的感情流露，每一分每一寸，都站得住脚，不是为了迎合某一时刻的特定需要。 你看到因为董卿的一句话，她仿佛遇见知音般地伸出手指，面露欢颜，像一个活泼的少女，而不是刻意地去扭捏做作，这就是真实。 因为她就是她所说的那个样子，在已届六十岁的年龄，还出演电影，唱多年前那首风靡感动过无数人心怀的歌，甚至还继续做起了导演。 不由地想到最近开拓新的领域，自己担纲时装品牌设计的刘嘉玲—— 是有这样一类女人，她们懂得时光的不可违逆，所以丝毫不扭捏抗争，而是从容应对，以积极饱满的心态，在此时此刻的人生路上，铸造新的美好姿态，而不是怨声载道，或者俯首称臣，渐渐沦为无可救药的败柳残花。 最近一次在电影作品里看到她，还是贾樟柯的电影《山河故人》，电影当中，她扮演一个在国外独自生活，苦于寂寞，被年轻学生打动的汉语教师，一个在大都市里栉风沐雨，巍巍生存的都市女白领形象，被张艾嘉演绎得淋漓尽致。 再往前追溯一点，就是由她导演，但是不曾出场的《念念》，这部讲述两代人的亲情纠葛，从误解和阻碍，从陌生的隔膜，到最终的谅解和妥协的电影，轻而易举便让人惺惺相惜，因为子女和父母之间的恩恩怨怨，最是深刻彻骨，却又最是细腻动人。 然而，让我惊艳无比，念念不忘的，还是在电影《心动》当中，张艾嘉演绎的成年女主角，将年纪轻轻时候的青涩爱情，用过尽千帆以后的一个开朗怀抱包容，在阳光灿烂的飞机航班上，她的皎洁笑颜令人如沐春风。 正是因为这部电影，我才对张艾嘉生出了青睐。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落俗套，精明大气」的女性气质，已经是浮华演艺圈里的奢侈品质。 那时候的她尚且容颜娇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皱纹已爬上了眉梢眼角，但是观众看不到遮遮掩掩的狼狈落寞，而是尽情流露的洒脱真挚。 在董卿问起她的感情经历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唐突冒犯，而是非常风轻云淡，三言两语地一笑带过，还从容不惊地说，时至今日，她还是喜欢有才华的男人，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当然是不言自明的。 面对爱情，面对婚姻，甚至面对人生，她都有了自己的感悟和态度——这就是成熟的馈赠，这就是时光的积淀，这就是岁月的恩赐，然而这样的珍宝，并不是每一个到了这个年龄的人都能享受的，最终还是归功于各自的修行造化。 提到李宗盛写给她的那首歌，她不由地感叹—— 「每次唱走吧走吧的时候，感伤特别强烈」，因为一个人，要从一个旧的地方，走向一个新的地方，总会有不舍，还有些微的不适，因为她还不曾准备好，因为原地的东西，还值得留恋，但是生活和际遇让一个人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只能迎难而上，这也是为何她会追加一句「这就是勇气」。 在不同的年纪，听到这一首歌，都会有不一样的情感体验。 埋藏在这首歌里的沧桑质地，如果没有一定的岁月经历作为支撑，很难刻骨铭心。 几个月前，第一次接受电台采访，我就提出背景音乐就用这首歌，因为它能够淋漓尽致地传达出，我的一种情绪——成长背后的落寞和心酸，但是也有面对未知前途的期待和心愿。 它不是一味的苦涩和诉苦，更有一种绵密的追忆还有祝福。 毕竟，人生这条漫漫长途，没有人会陪着谁直到永久，在那些无人问津，自给自足的时刻，也希望你能坦坦荡荡，从从容容，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我想，这也许是隐藏在这首歌背后的那一点温柔的诗意，是写词人深情的一点真心，我相信，张艾嘉也是懂得的。 从分享人生感悟到朗读名著《走出非洲》，才短短十二分钟的时间，但是就是这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却每每有令人会心一笑，深受鼓舞的精神光芒在幽幽闪烁，最难忘的，还是她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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