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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史遇春 说一说那些迎附朱棣的建文文臣在永乐时期的职位升降与宦海沉浮。 芮善——家人被杀，上奏遭劾；东宫属官，牵连获罪；致仕枝节，幸得豁免 芮善，字性存，常州府武进（今属江苏）人。 朱元璋洪武二十八年（公元1395），芮善在南京国子监就学。根据黄淮的相关资料可知，本年，黄淮被荐举进入南京国子监，他的同学，有常州芮善、黄岩徐德新等人。黄淮还曾作有《横山书屋四时诗四首为芮洗马赋》（此诗作于芮善担任司经局司马时期）。 洪武三十年（公元1397年）丁丑科殿试，芮善高中第二甲第一名进士。 建文帝时，芮善担任中书舍人。 朱允炆削藩，朱棣起兵对抗朝廷。 燕兵攻入南京，芮善为迎附朱棣的建文文臣之一。 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朱棣夺权成功之后，农历七月，朝廷下令，恢复翰林院侍书黄淮、芮善、刘彦铭、邹进、吴均、唐恕、王遂、吴胜、鲍麟为中书舍人。 据《明史》卷三百八·列传第一百九十六《奸臣·陈瑛传》记载，永乐初期，芮善曾卷入一桩案件。 话说，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陈瑛被调任为北平按察使。其时，佥事汤宗上告朝廷，说是陈瑛接受了燕王朱棣的钱财，他暗中与燕王密谋。结果，陈瑛被下令逮捕，随后贬谪至广西。 朱棣称帝之后，把陈瑛召回朝中，任命他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并代理本院事务。 陈瑛天性残忍，在得到朱棣的宠信之后，其行事更加严酷，专以惩罚打击朝臣为能事。 陈瑛刚刚就职任事，便对朱棣说是： “陛下顺天应人，万姓臣服，而廷臣之中，还有不愿顺命、想要以死效忠建文的人，比如侍郎黄观，少卿廖升，修撰王叔英、纪善、周是修，按察使王良，知县颜伯玮等人，他们的心思与叛逆之贼无异，请陛下降旨，追究他们的罪责，将他们尽行诛戮。” 陈瑛为人，由此可见一斑。 时为中书舍人的芮善，其弟夫妇二人被盗贼杀害。芮善怀疑其弟所遇凶案乃其亲善者所为。于是，他便控告嫌疑之人于官家。刑部接案之后，经过审问查询，确定芮善所告之人不是盗贼，便释放了那人。为此，芮善上报皇帝，说是刑部故意释放盗贼。于是，皇帝又命令御史审查治理此案。经御史查证，刑部所审为实，芮善所控之人，的确不是盗贼。 永乐元年（公元1403年）冬，农历十月，陈瑛上书弹劾芮善，说是他胡乱上奏，应当对他判罪入狱。 对此，皇帝说是： “兄弟同气，芮善只是觉得自己抓住了盗贼，惟恐杀人者逃跑而已，他有什么罪过啊？不要对他问罪。” 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农历十一月，因此前用“二十八宿”编武官诰命，至此，“二十八宿”全部用完，故而，中书舍人芮善奏请，道是已同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解缙等论议，此后拟用百家姓来编武官诰命。 朝廷最后降旨，依此奉行： “惟用汉代《急就章》（即《急就篇》）中的字。” 《急就篇》为西汉史游所撰，是古代教学童识字、增长知识、开阔眼界的字书，常被用作识字和常识课本。今本三十四章，二千一百四十四字（末一百二十八字为汉以后人所加），按姓名﹑衣服﹑饮食﹑器用等分类，成三言﹑四言﹑七言韵语。首句有“急就”二字，因以名篇。一说如遇难字，缓急可就而求，故名“急就”。 《急就篇》约略如下： “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 分别部居不杂厕，用日约少诚快意。 勉力务之必有喜，请道其章： 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 …… 姓名讫，请言物。 锦绣缦旄离云爵，乘风县钟华洞乐。 …… 诸物尽讫五官出。 官学讽诗孝经论，春秋尚书律令文。 ……” 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朱棣北征还朝，皇太子遣使迎接圣驾。东宫迎驾之事，行动稍嫌迟缓，又有所谓的奏书失当，加之其他种种，朱棣为之震怒。 本年农历闰九月初四日，东宫属官如侍读黄淮、侍讲杨士奇、正字金问及洗马杨溥、芮善等人，全都被投入大狱。 芮善后获释出狱，在狱时间不详。 出狱后，芮善继续在朝为官。 后来，芮善又牵涉进一桩事件之中。 起初，时为襄王府长史芮善因年老致仕。 襄王，即朱瞻墡，明仁宗朱高炽第五子（嫡三子），明宣宗朱瞻基同母弟，母诚孝昭皇后张氏。永乐二十二年（公元1424年），作为皇孙，册封为湘王。明宣宗宣德四年（公元1429年），就藩于长沙府。明英宗正统元年（公元1436年），册封襄王，迁往襄阳。 芮善致仕，襄王自己做主，派遣人员，备好船只，将芮善送回了家乡。 襄王的做法，没有遵照往例。 按照以前的惯例，芮善致仕，需前往吏部办理相关事宜。 明英宗（朱祁镇）正统三年（公元1438年）农历三月，行在吏部上书皇帝，说是芮善及长史司官吏违反了国法，建议对他们治罪。 皇帝认为，如果治罪的话，可能会伤了亲人之间的情谊（也就是皇帝要给襄王面子），遂特别予以宽宥。 随后，皇帝还写信给襄王，说是： “朕的叔父辈，只有襄王您聪明贤达，故做事不至于差失到这个地步。依朕所想，此必是下人欺侮您，这才出现了有违祖宗法度的事情。” 接着，皇帝下令，要求长史司官吏从实回奏相关情况；让芮善致仕，不予追究。 芮善通晓《易经》、《春秋》。他个性淳厚，待人接物，从无疾言遽色。 芮善卒年及身后事不详。 关于芮善，资料较少，散见明人尹直《謇斋琐缀录》、《明史》、《实录》等。 （本篇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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