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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记】草花之心

 懒人阿哥 2021-06-04

1

这些日子,到新雨初堂读书,打沙包。

新雨初堂小院门口,有许多果树,有芒果,有黄皮,都结了果。

读书累了,或打沙包累,走出小院门口,站果树底下,抬头仰望沉甸甸的果实。

无论是芒果树或是黄皮树,挂的果均高我半个头,伸手去摸果实,总是要差一点点,就那么两三公分。

差那么两三公分,只得仰望,望梅止渴吧。摸不到,就当它是风景吧。

人嘛,大多时候都是这样,如果得不到的东西时,总会找到藉口为自己开脱。

保全的学校事情多,雨霖也有其它事,永忠要上班,都忙着,就我一个闲人。正好,带璁儿的空档,读书练功带孙三不误。

生活么,有时候,要学会习惯孤独。孤独,可以洗涤自己的心智。

曾与海文聊天,问佛山的情况怎么样。海文告诉我,目前佛山的不算差,但不敢叫学生来上课了,可能要失业了。

海文和阿凯,是连春的学生,是我的忘年之交。

我对海文说,没事做,就沉下心来画画,写字。学连春,无论外界怎么样,他都能做到真正沉心读书、画画、写字。因为他的心不浮躁,他是真正能静下来修心养性的人。

最后告诉海文: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和磨难,其实,这些都是一场修行。

对海文如是说,也是对自己说。

2

南村盐场球场的西侧职工旧宿舍,有一道矮墙,爬着两株绿萝。从墙顶一直垂延到墙跟,也许是缺水份,叶子的绿色有些夹黄。这倒好,挂在垂下来的藤蔓上叶子,没有室内绿萝的温顺,反而散着一缕刚强。

(查考百度,绿萝,属于麒麟叶属植物,大型常绿藤本,生长于热带地区,常攀援生长在雨林的岩石和树干上,其缠绕性强,气根发达,可以水培种植。)

(别名:魔鬼藤、黄金葛、黄金藤、桑叶)。

看到两株贴墙而长的藤蔓,脑海里涌出斗门原来办公室旁边挡土墙的爬山虎。在挡土墙上,先是几株,最后蔓延整幅挡土墙,成了一幅绿屏方。

也许,三五个月后,这幅墙也被绿萝爬满吧。

到那时,这又是一道风景墙。

3

得一册小书,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蠹鱼文丛》系列之《如看草花:读汪曾祺》,作者毕亮。

蠹,见过多次这个字,开始看到蠹鱼,私底下释义为鱼类一种,可能是自己喜欢吃鱼的缘故,自私了一回。后来查《新华书典》,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据查阅,蠹,读dù,是会意字,是指蛀蚀器物的虫子。引申比喻祸害国民的人和事。异体字是螙、蠧。

如书蠹、蠹虫、木蠹、蠹鱼。

毕亮写读汪老,“围绕与汪曾祺有关的一个人或一件事,将散见于各处的文章、资料,汇集,整理,排布成篇,间或添加一些自己的看法。”,汪朗写的序是这样介绍。

草花,汪曾祺在自编的《草花集》自序里介绍:草花就是草花,不是花草的误写。北京人把不值钱的,容易种的花叫草花。如死不了、野茉莉、瓜叶菊……草花是针对和牡丹、芍药、月季这些名贵的花相对而言。草花是草本。种这种花的都是寻常百姓家,不是高门大户。种花的盆也不讲究。有的种在盆里,有的竟是一个裂了缝的旧砂锅,甚至是旧木箱、破抽屉,能盛一点土就得。

汪朗解释,毕亮把这册小书叫为《如看草花》,可能是跟汪老的《草花集》有关。

4

两个月前,和小妹、保全、雨霖到沙琅探访好友崔丹,饭后崔丹领着我一行人去鹅凰嶂小镇,在溪涧采了一些野生菖蒲回来。

送了几株给连春,雨霖拿了几株,自己留几株。其中有一块长着菖蒲的石头。

当时找了一个胶盆清供这株长在石头上的菖蒲。连春是喜欢菖蒲的人,他连连赞叹:这菖蒲长在石头,摆在室内,满室野趣。

菖蒲不是名贵的花草,是生长在溪流涧水旁边的普通野草,如果不懂它的人,以为它是水草类的杂草。

留下的几株菖蒲,某天自作主张,把叶子剪短了,然后每天期待它们长出新叶。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了,剪过的叶子枯萎了,从侧旁长出几片嫩叶,叶尾段黄了。

毛局送了一个花盆,种了一株菖蒲,开始长得昌盛,后来枯萎了,以为死了,准备丢掉。前两天,发现又冒出新叶。

清理活下来的菖蒲的枯叶和淤泥,重新装盆里,摆静心斋,整株菖蒲翠茏了起来。静心斋也清凉了。

菖蒲算是草花吧,进了我这平常人家,做了一盆平常草花。

5

六弟终究大方了一回。上次在他那里讨得一两生普茶叶,据说是三十年的老茶。前些日子,他送了一块同样的茶砖,并嘱咐我,自己喝,三十年的老茶,托了许多人情才弄到。

还是用阿凯给我做的小西施壶,壶身有一朵莲花。因为连春喜莲,故让阿凯刻一莲在壶身。

这把壶专门泡生茶,另一把小西施泡熟茶。以莲花为号。

其实,自己一直喜好红茶,每次品到南山庐的红茶,总在心里偷乐。

6

摆在静心斋的菖蒲,有几桠枯叶。有朋友来喝茶,问:何不把枯叶去掉?

我说,留着吧。枯荣都有,好让自己时常记住:花草有枯荣,人生有起落。

辛丑年四月廿三日,记于雨初堂

封面图片来自抱蒲堂主人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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