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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炮兵团(1992.3—1994.3):位“卑”官小求作为(十三)

 悟事人非 2021-06-04

炮兵团——我的遥远而亲近的“娘家”……


岁月流逝,白云苍狗。不觉得,我离开马站已经26年了。

26年间,我辗转数个单位,于2012年5月退休。在我调离炮团4年后的1998年,我的团队在调整改革中换防到了位于海滨城市的青岛即墨市。2003年,我所在的《前卫报》社组织了一次“记者回'娘家’感受新变化”采访活动,我特意选择11月16日回了一次“娘家”。之所以选择这一天回去,是因为1987年11月16日这天是我从安徽省芜湖军分区到炮团报到的日子,至2003年11月16日,正好是16年。从那以后又是17年了,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以下文字是我2003年10月底在即墨营区的原始采访札记。



△炮团即墨新营区(感谢炮团战友付培路、林金平供图)

一排排现代化的楼房,楼顶全是红色的彩塑钢瓦。营区内宽敞平坦的柏油马路,拐弯处还设有路标,马路两边是一排排的路灯、灯箱。虽时值深秋,却花草密布,树木葱茏,满院飘香。蓦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片不大的菜地里:清油油的大白菜、萝卜、菠菜长势茂盛,与旁边平展碧绿的草坪连成一体,给营院平添无限生机。此刻,我的思绪不由得飞往16年前第一次到团里报到时看到的情景和冬储大白菜的故事……

16年前……

1987年11月我到炮团报到的那天很冷。全团刚刚开赴到潍北打靶,坐落在一片裸露山坡上,被周围绵延的荒山野岭包围着的营房,显得空旷、孤独而凄凉。

走进营院,清一色的平房陈旧简陋,营院古朴沧桑。入冬了,风凉了,粗糙而不太平坦的营区柏油马路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白杨落叶。从团部办公楼下来往北走,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在迎面一片开阔的菜地里,摆满了一排排用尼龙绳、草绳捆绑好、码放整齐的大白菜。十几个战士正挥舞镐头和铁锹挖菜窖。一位老兵告诉我,这叫冬储,年年搞,今年连队的大白菜丰收,得冬储两万多棵,团里在家留守的人员主要任务就是搞好冬储。

我报到的当天夜里降下一场寒流。第二天出操时听后勤处的几个留守干部议论,说榴炮一连没来得及收回室内的七千多棵大白菜,全都冻僵在了地里。部队从靶场归来后,负责全营留守工作的尉连长被团党委上报上级给其降职处理。“都是白菜惹的祸啊!”很多官兵应该还忘不了团里宣布完对尉连长的处分决定后,尉连长跑到菜地,眼含委屈的泪水,一脚踢在一棵大白菜上的无奈情景。



△马站四年,与大炮为伍与孤独为伴,听惯了嘹亮的军号出征的战令,习惯了演兵场上的操练。大炮的威严、钢枪的冷峻铸就军魂和胆魄,在直线加方块的生活中,我接受着血与火的淬火、加钢、冶炼,成为一名合格军人。感谢你,沂蒙炮兵团!

“今年的冬储还没有开始吗?”看着满地的白菜,我问前来接我的团政治处副主任徐新以。

“什么冬储?”徐副主任愣了一下。稍顷,他才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爽朗地笑着说:“嗨,那都是在马站时的老黄历了,团里现在不搞冬储了”!

“想一想,那时的人也真是,有些事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徐副主任接下来扳着指头给我细讲了团里取消冬储白菜的理由:“你算啊,一个连队一个冬天冬储一万棵大白菜,先得战士用绳子一棵棵捆好,再挖地窖藏起来,晴天时早上一棵棵搬到太阳地里晒,中午挨着翻个,晚上再搬回菜窖里。白菜晒一次掉一次菜帮,一棵十斤重的菜,连掉帮加缩水,到吃的时候也就是剩四五斤了。没办法,炊事班只能先挑快要烂的菜吃,等烂的吃完了,好的又快烂了。可那时团里就这条件,不仅仅是部队,一到冬天,全国人民都在搞冬储啊!”

“取消冬储是时代发展的结果。”徐副主任介绍,部队住房的即墨市营区,15公里外有一家大型蔬菜批发市场,常年送货上门,为团里供应时令新鲜蔬菜。驻地老百姓也已告别冬储。团里建起了大型蔬菜服务中心,与市场和菜农建立了定点采购联系,连队的菜地也打破了统一的种植模式,各显神能,不仅有战士从家乡带回来的新品种,还长着美国丝瓜、俄罗斯菠菜、日本萝卜、以色列西红柿,战士的餐桌更加丰富了。

回 “娘家”采访的这天正好是周末,退伍老兵刚刚离开营房,偌大的营院显得有些寂静。按常规,年终岁尾正是官兵思想活跃,团队管理工作的重要时期,何况,当时还有个特殊情况,就是因体制编制调整,团里还有近百名干部待分流和安置。我在团里那些年的这个节点,司令部纠察队和各种安全工作小组已开始了24小时的昼巡夜查,“处在特殊时期的管理工作,团领导一定得用特殊手段稳定干部思想”,我这样想。可一天来我在营区转悠了几次,既没有看到纠察队,也没有发现检查组,走到一营和二营,战士们有在文化活动中心看电视的,有在阅览室看书的,有在电脑前打字的。干部们也都在忙着工作上的事,一切犹如往常,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

见我不理解团里的这种“正常”现象,宣传股王干事径直领我来到了团作战值班室。正在值班的通信股参谋王强指着室内16个排列成一体的彩色显示屏向我介绍:这是一营兵器库、这是团弹药库,这是大门岗……随着王参谋的操作,屏幕上出现了我上午进入营区时的画面,大屏幕上,各执勤点人员的执勤情况、人员外出情况尽收眼底,一目了然。在《动态车辆监视系统》显示屏前,王参谋轻点鼠标,屏幕上旋即出现了一辆正在行驶的军车,字幕标注:团2号越野指挥车此时正以每小时90公里的速度行驶在济银高速公路上。

△1993年冬,莒县库山演习现场,“战斗”发起前5个小时,我在团政治处指挥所门前留影。下图左二为时任团政治处主任邓绍德,左三为时任组织股长单福龄,右一为时任政治处文书张明。

触景生情,抚今追昔,我想起了16年前刚到马站营房报到时看到的一幕:营院四周靠近田野的墙头上,全都加固上了铁丝网和碎玻璃碴子。当时我曾不解地问几位头戴钢盔、全副武装、军装上别着“纠察”袖章、正列队在营区巡逻的战士这样做的原因。那位带队的唐班长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团里实行封闭式管理,墙头上装铁丝网和碎玻璃碴子,是为了防止有的战士翻墙头私自外出。

记得我翻了翻唐班长手中的《纠察记录》,发现当天已有两名爬墙头者被记录在案。“铁丝网和玻璃碴子也挡不住人?”见我吃惊的样子,唐班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这也不能全怪战士,你想啊,整天把人圈在这深山大院里,平日训练场、饭堂、宿舍三点一线,星期天、节假日除了玩扑克牌就是下跳棋,我们这些农村兵还不觉得怎样,可城市兵却难以忍受这寂寞。我看呀,这种管理方法早晚一天得改。”看着唐班长带队远去的身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是啊,难道就没有比这更科学、更人性化的管理方式?



△与时任团修理所长公丕相(左),团后协理员赵建文(中)在马站营房团俱乐部前合影。

午饭时,我同恰在团里蹲点的原团政委、时任师政治部副主任葛振谈起了上午在作战值班室看到的一切。葛副主任放下筷子,一下子来了谈兴:“借助高新技术实行定性管理和定量控制,是团里着眼时代和环境的变化,适应驻地改革开放的形势,大胆改变传统的粗放式管理模式,提高管理效能而采取的一项革新。部队移防新营区后,团里与青岛市有关部门联合攻关,通过地方微型卫星监控系统,开发了'安全管理信息数据库’'管理工作法规数据库’和'人车枪弹管理数据库’,实现了精确化管理。”葛副主任说,他调任师里之前,团党委又投资30多万元,引进了车辆动态监控系统,实现了对车辆的动用、行驶、车速、路线全程监控;引进了闭路自动监控系统,实现了人员、枪弹的全时制连续自动录制监视;引进了自动考勤系统,实现了外出人员、车辆的自动登记与控制。全团所有兵器室安装了指纹锁,实现了兵器室专人专管……团长辛俊平这时插话:“我们团开发的这套管理系统,在军区部队还是首家,受到了前来视察工作的军区首长的大加赞赏!”

从16年前的纠察队到如今的“电子眼”,从16年前的“双人双锁”到现在的数码锁,它体现出的不仅是方法、形式上的变化,而是新一代官兵思想解放的程度、科学求实的精神。

从炮团调任师宣传科后的1994年7月,负责理论工作的我组织的笫一项大活动是师党委中心组的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学习教育。

图为我带队师机关干部到潍坊柴油机厂参观学习。正前面大校军官为时任师政治部主任吴甫民。

下午5时,一辆中巴客车缓缓停在一营门口,从车门鱼贯走出来的20多个战士像一群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向各自的连队。同我边走边聊的时任一营营长黄文龙、二营教导员朱龙庚几乎同时说了句:“噢,去青岛旅游的回来了。”随即,他俩把话题转到了中巴车上。我想,同在马站营房待了多年的黄营长和朱教导员,大概看出了我想问什么。我当宣传股长时,黄营长还是6连排长,我离开炮团4年后,他已升任连长。黄营长和我讲了1996年底他当连长时,发生在马站营房的一件事——

那是老兵退伍的前一天,河南籍文书任新河找他请假,想到离营区30公里的沂水县城逛逛。“当兵三年,小任竟连一次驻地县城都没去过……”黄营长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掏出手帕擦了一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现在好了,团里变封闭式管理为开放式管理,每个星期日,给每个营派一辆中巴车到青岛旅游、办事,让战士们了解驻地的人文景观、风土人情,感受时代的发展变化和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激发官兵爱祖国、爱驻地、爱军营的热情……

告别黄营长、朱教导员,我走到团机关办公楼前,与一位叫马志伟的战士聊起来,我问他当兵几年、去了哪些地方,小马扳着指头一一向我道来:“海尔集团、双星集团、国风药业、青岛'五四’青年广场、鳌山卫旅游度假村、崂山风景区……”

从封闭到开放,从堵到疏,延续了多少年的管教模式已被一种崭新的人文关怀所取代,我为“娘家”这一历史性地跨越而喜、而贺!

16年前,初从大机关调到沂蒙山沟炮团的我,的确有诸多“不明白”“不理解”,一个个“为什么”曾使我困惑、纠结——

菜地的畦子为什么非得打线、吊脚,用啤酒瓶子磨擦得光滑如镜,镶嵌上石子搞雕塑?种菜又不是绣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搞这种与蔬菜生长无关的劳动,效益何在?

为什么战士买收音机还要没收?怕听敌台、怕“空中交友”,光靠没收管用吗?

为什么要求战士每月拿出90%的津贴费存银行?用这种办法控制战士高消费合理吗?教育引导的作用哪里去了?

连队搞杠铃比赛,用的怎么是两根木棍镶在废旧汽车轮胎上的自制土杠铃?是发明创造,还是没钱买、艰苦奋斗?

一些连队要求战士一天24小时腿上绑着沙袋,晚上熄灯后加班加点搞训练,有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在即墨营区里,我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回想曾经的沂蒙山炮兵团,脑海中的一个个新、老镜头交替回闪,听不完的新鲜事,看不够的新景观,抚不平的心波澜。我特意向时任团长辛俊平、政委李照增“吐槽”了自己16年前初到炮团时,萦绕在心里的这些“为什么”,问他们这些现象是否还存在。

两位团主官先领我来到团健身房。我数了数,符合国际标准的健身器材林林总总有30多件,有些器材我还叫不上名字。木棍穿轮胎制成的土杠铃已看不到了,战士买收音机也不是什么时兴事,“随身听”已在战士中普及,买电脑的也不在少数。至于训练方法,现在更讲求科学化,体能训练腿上绑沙袋,炮班长、指挥班长、侦察兵、计算兵、瞄准手和无线电专业晚上加班加点搞小型练兵的“土政策”早就取消了。过去单兵分业训练,夏天穿迷彩服、戴帽子、扎腰带,战士们负载重,做动作很不方便,现在改为上身穿体能训练衣,下身穿迷彩裤,不用扎腰带了。对战士的消费问题,李政委是这样对我说的:“部队虽来到了青岛,但沂蒙精神一点也没有丢,艰苦奋斗的传统仍大讲特讲,只要不违规,官兵正常的消费团里不干涉。”

关于菜畦子上写口号、搞雕塑的现象,李政委领我到各连的菜地作了一番现场查看,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那种情景了。还有令我欣喜的一个大变化,就是在“娘家”,我很少再听到“重点人”“挂钩拉线”“出去搓一顿”等这些曾经稔熟的的“军营术语”,取而代之的是“今天你学了什么”“网上冲浪”等流行词汇。

得知我次日就要回军区,当天晚上,在家的团常委辛团长、李政委、郑副团长、王参谋长和政治处董主任,特意陪我吃了一顿难忘的“送别餐”。这几位团领导,除了团长、政委,年龄都比我小,是与我在马站营房一同成长起来的,彼此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因部队体制编制调整,再有十几天,他们中有的要交流到新单位任职,有的要转业。席间,每个人流露出的都是对炮兵团的眷恋之情。“'三个管住’的经验要抓紧总结完善”“扩大营区服务网点的方案要尽快搞完”“分流干部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好”……吃饭的时间成了团领导们讨论工作的时机,我丝毫看不出他们的异样情绪。



△我1993年“回娘家”时的团党委“一班人”。从左二(左一这位领导我不熟悉)开始:王参谋长,郑副团长,辛团长,李政委,(右三领导不熟悉),董主任,(右一领导不熟悉)。(感谢炮团战友付培路、林金平供图)

夜宿“娘家”招待所,梦中依稀听到远处海浪拍击岸头的阵阵涛声。窗外起风了,吹得白杨树叶沙沙作响,沂蒙山起风了吗?曾是夜夜揽怀入眠的沂蒙山却是有些遥远了……

啊,我的营盘,我那魂牵梦萦、遥远而又亲近的“娘家”……





△1993年11月23日,《前卫报》以本报记者名义刊发我采写的《相隔十六年的同一天》

尾  声


1993年10月,十四届中纪委第二次全会召开后,全师决定组织一次反腐倡廉专题教育。师宣传科赋予由我撰写四讲教育提纲,在全师下发,同时,师政治部吴甫民主任和宣传科李国华科长到我团参加教育活动。尚政委悄悄告诉我,此次吴主任参加团里的教育,还带有考察我的成分,师里拟调我回宣传科当理论干事。

基层官兵管钱、管物、管人的权利有限,面向他们的反腐倡廉教育怎么搞?重点该讲些什么内容、怎么讲?加了几天班,我写出了四讲3万多字的教育提纲:

第一讲:认真学习十四届中纪委二次全会精神,把官兵思想统一到党中央精神上;

第二讲:深刻认清腐败问题产生的历史根源,全面、辩证地看待反腐倡廉的严峻形势;

第三讲:加强思想改造,注重防微杜渐、自觉筑起反腐倡廉的思想堤坝;

第四讲:认清责任,立说立行,以实际行动为反腐败斗争做贡献。

四讲教育提纲交到师里后,顺利通过并印发全师使用。

吴主任是哪一天来团里搞教育的,我没有查到,只找到了1993年10月10日《前卫报》二版头条刊登的我和李科长写的通讯《理性的引导——某师政治部主任吴甫民就反腐倡廉问题与官兵对话录》。这篇报道记述的是在二连蹲点抓教育的吴主任,就“坚定反腐倡廉信心”问题,与二连官兵展开的一场对话实录——

“在人们的印象中,腐败现象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而滋生蔓延的,这是不是说,搞改革开放就避免不了腐败现象的产生”“过去贪污受贿几千元算是大案,现在贪污几十万元、上百万元的经济案件屡见不鲜,靠我们党自身的力量能解决这些问题吗?”“党中央决定这次反腐败斗争不搞群众运动,不搞人人过关,请问这样会不会走过场?”

……

△1993年9月底,时任师政治部吴甫民主任带宣传科李国华科长来我团进行反腐倡廉教育试点,这是我和李科长在《前卫报》二版头条刊登的反映吴主任与二连官兵对话的特写。

面对官兵们提出的一个个问题,吴主任引经据典、结合实际,有理有据地与官兵分享了自己的学习成果和对有关问题的理解。整场对话会场面热烈,气氛活跃,有争论、有互动、有交流。报道结尾写道:“对话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随着吴主任对一个个问题的透彻分析和回答,官兵们心中存有的疑虑、困惑和愁云渐渐散去。他们从吴主任理性地引导中,坚定了反腐败斗争必将取得胜利的信心。”

转过年后的3月,还是两年前我从师机关来炮团时的季节,团里接到了任命我为师政治部宣传科副营职干事的命令。



△大山中的军营,山谷中、石缝里、墙角边,随处都见爬动的山蝎子,连我宿舍的院子里,也开满了蝎子菊。蝎子菊是当地百姓的叫法,其实就是自生自长的野菊花。站在花前留个影,“战地”黄花分外香!

三年,在忙碌而充实的工作中中一晃而过,回想起来,每一个日子里,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蚀骨铭心的。走出营房大门时,两边的地里桃花正艳,我竟是那么的不舍,就像两年前离开师部来马站时一样的感受。“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己矣!”军旅中,我已遭逢多次这样沉重的别离了!长途汽车驶离马站那一刻,我不由得泪湿衣襟……

有一种情愫,它穿越了时间隧道,日久弥新;有一种怀念,它历经了岁月沧桑,甘美臻醇。对每一个人来说,谁都希望留住时间,把握岁月。在我每次对马站的回想中,时间仍然定格在1987-1989、1992-1994这两个年度段。但最终,时间留给我的也只有记忆了!

(全文完)

后  记

2020年5月30日

写完这组9万多字的系列文章,已是槐夏四月。

从2018年12月推出第一组5万多字的系列《沂蒙炮兵团(1987—1989):从地平线再起步》,历时一年多的时间,我终于完成了这组13篇的系列,前后两个时期在炮团4年的经历,基本都写进了这十几万的文字中。至此,我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回忆以往,是为了过好明天,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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