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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众家 第98期】((姚常法)童年趣事“哆来咪发梭”

 文艺众家 2021-06-04



童年趣事“哆来咪发唆”


作者:姚常法
难忘童年

 

 

我不知不觉踏入四十不惑的人生快车道,在纷扰的世事里,既有负重前行的艰辛,也时有对童年美好而温暖的追忆。

童年如歌,童年的很多趣事像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音符,不时调皮地欢笑着、蹦跳着在我脑海冲浪,不时在心底弹奏起轻快的交响曲,而它的主调必定是快乐与幸福。

听,心弦上又响起了欢快地哆来咪发唆......

哆——撞拐

 

撞拐是我们儿时经常玩得一种游戏,也可归于一项体育运动类。

 撞拐时把一条腿扳起来,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或大腿处,两只手把住扳起的腿,另一条腿一蹦一跳地前进或后退。双方大战开始,只要把对方顶倒或扳起来的腿被顶下膝盖,对方就算输。

 撞拐是很费体力的,因为需要不断地撞击对方,力气小的或平衡能力不好的人是玩不得的。力气大,来个“程咬金三板斧”——“一击致敌”是最好不过的,但聪明者是不硬拼的,而是迂回侧击,避实就虚,就像玩“太极”,打“运动战”、“持久战”,把敌人拖垮,以柔克刚,避其锋芒,灵活出击,让对方闪个大跟头,自己既没费很多力,而对方败局已定,这应该是作战的大智慧。

 撞拐既可以两人对垒,也可兵团作战,好玩异常!兵团作战时,互相攻击,你追我赶,混战一团,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人仰马翻”,只要一方有一人还保持着标准姿势即获胜。获胜的队许久还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就像拿了奥运会冠军那般激动与兴奋。有时厮杀得分不出输赢,就约好下日再战。

 撞拐也是很危险的,伤得最多的地方应该是膝盖处。有的被对方用巧计向前闪倒,被摔个狗吃屎状,会伤得鼻青脸肿。

 撞拐正是这么刺激有趣,实战性、对抗性强,又加上荷尔蒙分泌过盛,“男子汉大豆腐”(儿时常互相调侃的一句话。)谁也不服谁,那还不得拼个“你死我活”呢。

来——石子游戏

 

   智慧在民间,高手在民间,你不得不佩服老百姓的聪明才智。民间创造的智力游戏大多就地取材,单单用石子玩得游戏就不下十几种,村民都给它们取了土得掉渣却形象无比的名字,很有乡村野趣的味道。

   不过,这些石子游戏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人玩了,很多石子游戏的玩法规则我也都记不太清了,但仍有几种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们玩石子游戏都是从“马虎(我们这里把狼称马虎)吃小孩”开始的。在地上画上一个“田字格”,中心位置放上十块石子作为小孩,在外围用两块大石子当“马虎”,这就可以玩了。只要对面的点没有小孩,“马虎”跳过去,就吃掉一个小孩,直到把所有“小孩”吃掉,“马虎”胜利。如果“马虎”被“小孩”堵得无路可走,“小孩”即赢。

     这么简单的游戏我们也玩得乐此不疲!课间、闲时随便在地上一画,即可开战。有时为了重走一块子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乱飞,甚至于抱起了个子(打架),惹得同学起哄看热闹。

那时大人最爱玩的是一种叫“裹大棍”的游戏。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农闲时节,男劳力们俩个人一伙,在地上画一个5x5的方,在周围寻一些石子,游戏就开始了。为了区分敌我双方,需要不同颜色的石子,有时干脆找一枯树枝掰成小棒代替。

这个游戏需要技术含量的,和五子棋一样,具体规则我已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只要你把几块石子连起来,或裹成方,就可以拿掉对方的一块子,谁先把对方的子拿完,占得地盘多就获胜。也许石子连起来就像一根棍子,故名曰“裹大棍”吧?

这个游戏在村里可是有高手的,裹十盘能赢至少八九盘。高手必有挑战者,可挑战者基本是铩羽而归。有血性的男劳力、男壮爷们能服输吗?有时杀得兴起,忘记了干活吃饭,分不出个子丑寅卯,就约好隔日再战。正因如此,更增添了这个游戏的无穷魅力。  

 用石子玩得游戏还有什么“拾活落”啦、“踢方”啦、“四路儿”啦……不一而足,花样繁多。女孩子大多玩“拾活络”、“踢方”。那时每个孩子口袋里都装着一把好看的石子,便于随时玩上一盘。

     时代不同,游戏也会与时俱进。游戏反映出人类的聪明才智,是人们业余生活的需要。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更多好玩的新型游戏,可民间创造的石子游戏却是令我难以忘怀的,因为它就地取材,简单易行,能考验锻炼一个人的智慧,也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比的情趣与欢乐。

咪——看电影

 

     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电影。

     可以说,如果今晚放电影,全村老少爷们就像过年一样高兴。当时电影是各村临着放的,我整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放映队到自己的村。放映队没来时,就到处打听到了哪个村了,放映队走了,就掰着指头算算几时再来。

     那时,我对电影员特别崇拜和羡慕,老是幻想着自己长大了也当一名放电影员,那样好电影我能第一个看,爱看啥看啥,爱几时看就几时看,多美呀!

     电影队来了时,不上学的孩子和放了学的孩子上午就去放映场占埝(占地方)。然后你会看到整个放映场开始画地为牢,用小石块围成了一个个的圆圈,好像被“列强”瓜分了殖民地一样。

    日头还没落山,我们就抱着小杌子(小板凳)坐在了“圆圈”里,生怕别人占了去,然后把一家子和噶胡好(要好的意思)的全请到“圈里”。不过只要电影一开演,那个圈就失去了意义,谁还管那个圈,心思都被电影吸引去了。

 放电影的当晚,家家户户的烟囱都早早冒出来了炊烟,吃过饭,锁好门,全家老少拿着杌子,一齐出动,可以说全村万人空巷。那时,即使都不在家,也很少发生偷盗现象。因为人到得特别齐,所以大队干部也趁这个机会先讲几句话,宣传或安排一下村里的事务。演完电影的第二天,电影中的故事情节往往成了大街小巷的谈资话题,人们仍然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

我们最爱看的是战斗片,也最爱模仿其中人物的样子,如我们整天学日本鬼子的样子,喊着什么“八格牙路”、“吆西”、“兔子给给”……拿这些“鬼话”与人开玩笑。

小孩子都不太喜欢戏曲片,老是觉得节奏慢,出了一个人就咿咿呀呀地唱半天,不如战斗片激烈刺激。可有两部戏曲片堪称经典,至今令我记忆深刻,回味无穷,一部是《七品芝麻官》,另一部是《卷席筒》,我们都喜欢里边的“唐成”和“小仓娃”,因为他们是正义和道德亲情的美好化身,经典的银幕形象确实能感动影响人们一辈子。记得在放映《卷席筒》第二部时,放映队在石场村刚放完已经很晚了,可硬是让村里的干部和青年求到我村又放了一遍,可见当时老乡对这部电影的喜爱程度有多高了。

 现在已经有各种媒体,人们对露天电影的兴趣基本消失殆尽了。公益电影到了村里,好像可有可无,可来可不来,早已没有了我们那时盼星星、盼月亮的激情。来了,看得人也了了无几,有时电影没放完,人都走净了。每当看到此情景,我就唏嘘不已,感叹时过境迁。当然,人们对电影的热情是不会泯灭的,因为那是每一个人的精神需求,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对道德情操的追求。

 热闹的露天电影永远是我心中久远的梦。

发——小人书

 

     不知多少年前,小人书就在市场上销声匿迹了。现在提到小人书,女儿还不知是什么书籍。当在市场上的旧书摊偶尔看到几本小人书,就像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感到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小人书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的精神食粮。只要得到一本小人书,我会手不释卷,读它废寝忘食,天天装在口袋里,别人借都不舍得,即使借去了,也三天两头的把人要。那时的小人书有手绘图像的,有电影截图的,后来也有了彩绘本。

小人书价格在几毛到一二元不等。但就是这块了八毛的钱也是很难凑齐的,因为当时老百姓还是太贫穷。那时缺钱了,都拿鸡蛋去换油盐酱醋。为了买小人书,我就一分二分的攒。哪像现在的孩子,块了八毛的正眼都不瞅一下。除了把大人要之外,我还找到了两条“筹钱”的路子。一条是“非法”的,就是伸出三只手去偷老爷爷的钱,最后被父亲知道后,做了一夜深刻的忆苦思甜教育,我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后才罢休,这条“财路”被永久堵死了。第二条路,应该是这辈子我最英明最正确最光荣最合法的决定,因为它是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光明正大得来的。那时公社的收购站收草药,我们村的山上中草药品种繁多,什么“泥姑头(红参)”、“远志”、“十芥子花(石竹子)”等等应有尽有。每到星期天,我就挎上提篮去采,晒干后攒多了卖到收购站,每次能换来块了八毛的钱。钱到手后,立即疯也似地跑上公社的书店,买上中意的书。

那时,我最爱看的小人书就是关于战斗故事的,再一个是《岳飞传》、《杨家将》等成套成系列的小人书。屈指算来,我买得小人书不下二百本。那时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为自己小人书比别人多而骄傲自豪,沾沾自喜,甚至于不断地向人显摆,那架势就像比别人多就成了人上人一般。可惜地是,当我随父亲到外地上学后,这些小人书都被弟弟弄丢了,现在想来真觉得太可惜了。

 儿时图文并茂的小人书,是它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它就是知识的海洋,让我在它的大千世界里尽情遨游,也像一位师傅,教我懂得了礼义廉耻,人情世故。

小人书,你就是我的青梅竹马,你就是我的好闺蜜!

梭——闷窑

 

说起“闷窑”,现在的孩子肯定不知是什么,那可是我童年时最有趣的活动之一。其实“闷窑”也没什么复杂和神秘,50、60、70后在农村下庄户地的男人都知道,甚至都干过。

小时候,每到秋收时节,“闷窑”就开始了,放了学或星期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就扛起撅头,挎着提篮,到收过的地里找落下的花生和地瓜,我们当地叫“揽花生(地瓜)”。那时粮食缺,学校里也搞勤工俭学,小孩子都去揽些补助家用或交到学校。我们在揽完回家时都互相比比谁的篮子满,揽得多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回家大大(爸爸)和娘会夸赞我们的,只要他们说:“揽得真多,你杠了能干来。”心里就感觉比蜜还甜,好似为家里做了多大贡献似的。完“勤工俭学”多的也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得到老师的赞许我们也会高兴半天。

最大的乐趣还是“闷窑”。有时饿了,我们就开始这项活动。我们分好工,有的去拾干草,有的找土坷垃,“技术”好点的管着砌窑。砌窑时先把几巴掌大的地抚平,在最下面一层摆上大一些的土坷垃搭好“地基”,在迎风处留好窑口,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垒坷垃,到了“封顶”时更要慢一些,用一些小点的坷垃,不小心会前功尽弃的。一会儿,像金字塔般的“窑”就垒成了。然后开始点火,直到把土坷垃烧得通红后,赶快把窑顶用棒子戳开一个洞,把揽得花生或小地瓜从洞口放入窑里,用撅头把整个土坷垃捣得稀碎,覆盖好花生或地瓜,再用土把整个窑培得严严实实的,看样子就像一个小小的坟冢。我们一边再揽或在一边玩,或静等约半小时(闷地瓜的时间要长一些),就可以把窑扒开,里边的花生或地瓜熟了,冒出令人垂涎的香气,我们急不可耐地开吃,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有时,一边吃还一边打趣对方:“热地瓜,烫狗牙!”,知道是开玩笑,也不恼。

“闷窑”活动解决了我们劳动时的饥饿,培养了我们的节俭观念,更成就了我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童年的脚印一串串,童年的趣事一摞摞。童年的歌唱不尽,道不完,它们是多姿多彩的,它们是我生命中的经典,它们满载着我美好的回忆,它们唱遍海角天涯,伴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成熟,老去...... 



【作家档案】

姚常法

姚常法,山东五莲人,教师,任教于五莲县高泽初中,系日照市、五莲县作协会员,日照市教师书法研究专业委员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及书法艺术,有多篇文章获县以上奖励,《燕归来》《给学生一双飞翔的翅膀》等散文随笔在《黄海晨刊》发表。数十篇散文、诗歌在“日照小小说”、“乐乡游”、“玩转五莲”等公众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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