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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叙挚爱】那一天,我读懂了您的心

 文艺众家 2021-06-04


那一天,我读懂了您的心


作者:吴 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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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总是催人老,转眼间,我已步入而立之年。也许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受: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会怀旧,越发会对往事念念不忘。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身下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在80年代的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还很低,我的家因为没有背景和两个孩子的原因就更是如此。

俗话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女儿应该是和妈妈最好、最亲的人,可那时我却是个例外。

妈妈您还记得小时候,您和爸爸早出晚归去地里干活,把我自己寄托在邻居家,我哭嚎着喊“救命”的情景吗?

妈妈您还记得我自己拎着带有“劳动光荣”标志的小兜装着干瘪的馒头去幼儿园的情景吗?

妈妈您还记得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别的父母都带着雨衣、雨伞背着孩子回家,而我只能披着自己的上衣,趟着冰冷的雨水,回到家已经变成落汤鸡、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的情景吗?

妈妈您还记得我生病的时候,您强破我吃药,而弟弟生病的时候,您却给他买罐头、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哄他吃药的情景吗?

妈妈您还记得上小学的一个暑假里,别的同学都兴高采烈的去学校取通知书、开联欢会,而我却正在地里脸朝黑土背朝天、汗流浃背、鼻子直流血还要拔大草的情景吗?

……    …… 

     往事的一幕幕像电影画面一样,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为当时的辛酸而泪流满面。当时真的是感觉您的心太狠了,也曾在心里无数次的质疑过:我是不是您亲生的?但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却让我改变了对您的看法-------

      1994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离家40多里远的一所重点初中。头一次离家这么远,还真是想家——我和寝室里的同学一样,刚来的前两天还感觉挺新奇、挺好玩儿、挺高兴的,可之后的日子却心情沉重。上课的时候也没心思学习,心情也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

     寝室的同学家长都陆续的来看望过了,而且带来了许多好吃的。可是我依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失落的,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话虽如此,但当看到别的同学和自己的父母有说有笑吃着好吃的的时候,我的心里确是一阵阵的酸楚,最后只能强忍着泪水,跑到无人的角落放声宣泄。

终于挨到放假了,我乘坐着客车踏上了回家的路,在车到村口刚要停的时候,我猛一抬头,看到了车前方出现了妈妈单薄的身影,她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雨靴,上面沾满了泥,手上也全是。显然是刚从地里插水稻回来,还没来得及换洗。我当时很诧异: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今天放假啊!她怎么会知道的?她竟然会来接我,太不可思议了!这可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啊!!

下车之后,您接过了我手中的包——这是您平生第一次帮我拿东西。并对我说:“在学校住得还习惯吗?学习能跟上吧?多吃点好的,别舍不得花钱……”我冷淡的“嗯!啊!”回应着。回到家您快速的洗漱好,换了衣服去了商店,买回了青菜、水果及一些零食(这是我认识您到现在,您对我花钱最大方的一次。)然后到厨房做饭(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您对我说:“你学习也挺累的,好不容易放一回假,早点睡吧!”“妈,您也累了一天了,和我一起睡吧!”我们都躺下了,面对着面,彼此都看着对方,妈妈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神中充满爱意。这时我才注意到母亲的手是何等的粗糙——这是一双干瘪的、没有光泽的、青筋暴露的手。而且指甲由于缺钙和营养不良的缘故,也是很瘪很瘪的。掌心由于长年干活,冷热交加,已经布满了数不清的裂痕,而且泥土已经渍在里面。这样的手摸在我的脸上,虽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却有一股股暖流涌上心间,迅速流遍全身。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读懂了母亲的心,原来母亲是爱我的,只是爱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在母亲的正确引导下,我快速成长为一个具有独立、自强、宽容、坚韧品质的人了。而且很早就明白了:人生的道路是不平坦的,只有具有我这些品质的人才能勇敢的、坦然地面对风风雨雨的人生。

“妈妈,我像对您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像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

(原创作品,作者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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