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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闵谝传】秋风起兮歪说愁

 文艺众家 2021-06-04

文艺众家


秋风起兮歪说愁


作者:闵生裕

  秋季是万物成熟、喜庆丰收的季节,也是秋风萧瑟、千树落叶、万花凋谢的季节。自古文人墨客多伤春悲秋,把秋天描绘得多么萧瑟、凄凉和悲哀!我以为,情由心生,境由心造。

  战国楚人宋玉可谓千古悲秋第一人,他在《九辩》中写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宋玉把秋景秋物、秋声秋色,与自己的悲惨命运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以表现自己的抑郁哀怨、感伤忧愤。宋玉之悲秋,不仅是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哀怨,而且是代表着万千正直的文人忧国忧民的文化精神和忧患意识;宋玉之悲秋,不只是一曲在往复不已的悲秋旋律中低吟哀唱,绵绵忧伤中饱含着他对惨淡人生和衰败国度的怨愤;它不仅是一幅萧瑟的秋景,更是自己沉重的对国家和民众的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我们或说其中不乏文人之酸腐,但真情使然。

  愁有真愁,亦有闲愁。“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汉武帝的《秋风辞》我看不过是闲愁。欧阳修的《秋声赋》所说的“秋声即悲声”我看也多矫情。至于吴文英词云“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更是文字游戏。虽说秋天是百草的死期,但许多时候愁的不是秋而是人。纵使有“一岁一枯荣”,但也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愁什么?这是正愁的不愁,愁着癞呱子没求。

  全宋词里处处写愁,然而愁得最优雅最深沉最无奈的是旷世才女李清照,她的《声声慢》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寥寥几字把愁写绝了。因为她真他妈愁!国破家亡,丧夫寡居,乍暖还寒时候,孤窗空巢冷榻。“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是的,说“愁”太浅薄了,用土话说:那就是心上婆烦求子的。鉴湖女侠”秋瑾临刑前只书“秋风秋雨愁煞人”七字,这个愁是真正的深沉的浓烈的愁,那是对风雨飘摇的帝国黄昏的惆怅,也是对个人晚景凄凉的惆怅。

  大概因为秋之肃杀,古代死刑犯多秋天问斩。说来也巧,我们的司法部门几宗影响极大的热门大案也安排在秋后算账,等到末日的审判时,我想,当事人发愁者较多。薄氏案审判与鹏菲离婚时间相差无几,好事者以薄氏与王菲话语集了一副对联:

  薄氏:我现在身陷牢狱之灾,百感交集,也只剩余生。

  王菲:这一世夫妻缘尽至此,我都还好,你自己保重。

  我再狗尾续貂一副:

  薄氏:菲妹,我已老矣,仕途翻车,已是万劫不复

  王菲:薄哥,妾早色衰,情场失意,岂可从头再来?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王菲之愁或可化作泪,但薄氏之愁大概浓得化不开,即使化开也化作恨了。春花秋月不再,“三都”(大连、北京、重庆)不堪回首。

  如果老闵在此赋诗一首类似“问君能有几多愁”的悲秋诗,那必然是假惺惺的无病之呻吟。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语无二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什么花花草草,黄了!什么莺莺燕燕,飞了!他人蛋疼,关我鸟事?对于愁事要像秋风过驴耳一样,当即放下。你只顾楼房卖了买只猴——耍去。

  秋天是我最钟爱的季节,告别了春的躁动,夏的喧闹,秋天沉甸甸的,因为成熟了。大雁南飞,那是长天的诗行;百草枯黄,那是金秋的华装。当秋天来临时,我不坐公交,改骑电动自行车,任行色匆匆,秋风飒飒。自古逢迎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在银川这座城市,如沐秋风的感觉绝对爽于沙尘飞扬三月天。另外,对一个吃货而言,秋天好吃的也多了,牛羊肥壮,瓜果飘香,可谓应有尽有,这是揽膘蓄肉的好时节。好好吃一秋攒一身愣肉,一旦生物钟紊乱内分泌失调,咱像狗熊一样卧倒,冬眠都不存在问题。

  最后,我还是由衷地吟一句毛泽东的诗词“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作家档案】

闵生裕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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