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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众家第131期】尤鹏||行走在花马的故乡

 文艺众家 2021-06-04

文艺众家第三期主题活动征稿:故乡,那已经消逝或正在消逝的......时间:11月19日至12月18日。形式:散文、小说、书法、绘画、摄影。欢迎各位老师积极参与。发表在平台的作品,除了打赏的稿费外,点击率达到一定数量还将有奖励。家中的学童也可投稿,我们有一个文艺小星星栏目。 投稿信箱:2084791183@qq.com



行走在花马的故乡
尤鹏

行走于花马的故乡,诘问什么是花马故乡的颜色?是怎样的一种颜色予以这片土地特定的含义?

我栖息于这片土地的四季里,竟然不知道! 

在唐诗宋词里沽酒,沿古道风尘中吟哦……握在手中薄薄的素卷,在一盏寂寞的灯光下无言的尴尬了。原来,它也替我释不清久已垒结于心的情怀。

终于,站在这块辽阔的原野上,沐浴着冷冽的夜风,放任自己的思绪在这暗黑的夜里去游荡。忽然,从幽远的天际间传来一声嘹亮忧伤的啾鸣……那是一只孤雁,独自飘泊在华丽的星空里,痛苦地呼唤着遗失在路途上的同伴。归程再远,疲乏的翅膀正在扇动着没有尽头的寻觅。

这一声雁鸣,让我茫然的眼底渐现出一幅斑斓的色彩:有蓝天的淡远,有沙漠的金黄;有草原的翠绿,有盐湖的潋滟。更有春的花,夏的风,秋的水,冬的月,无不给这幅壮阔的画布添彩。南北两条长城如两条活灵活现的蛟龙,纠缠盘附在这些色彩染成的图画上,漫散着亘古至今的苍莽气概。

冥冥之中,我仿佛听到了碾转于花马故土的那一串远古的蹄声,把这些繁华和枯萎了的季节之印记,深深烙落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融化了钢铁的炉火,也缤纷着别样的鲜艳…… 

踏上花马的故土,就会感受到一种源自土壤里的刚烈。这种刚烈如笔,挥洒着骏马脱缰的腾跃,骏马扬鬃的潇洒。但必有一丝悽美一寸柔肠做为底料。当然,还会蘸一抹浓浓的悲凉,重重地涂抹在无数次变换过的时光里。坦然地把这种糅合了刚烈和柔美,并发酵于远古悲壮的五颜六色的墨液,在历史的这部大书上,划下一道深深的痕。

这一切的塑造,也最终成就了花马的基因。

想必这就是一种精神,是花马基因根植的最肥沃的土壤! 

行走在花马故乡的季节里,便会感受到它的繁荣或者窘迫。这其中有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坚强,但也不乏祈求于天地的哀怜。东南黄土高坡如波涛滚滚及至,西北沙漠砺风似潮水汹汹接来。正是这黄土和沙漠亲密接触的地方,诞生了有关花马的一切传说。也正是这方荒原漠野,演绎过正义牺牲贪婪杀戮以及苦闷辛劳欲望奔波的漫长剧情。更有一弯边关的月,吹响掠过了季节的风,在李益叹唱过的诗句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熏染在这样氛围里的脊柱,在不曾止息的风里挺立成一种张扬,坚强成一种倔强,却也蜷缩成一种拘谨。这不由渐成了花马的个性,刚强而又腼腆。它跋涉过千年来时空的转换而铺就的岁息枯荣,用最恰当的颜色,向后人叙述了历经艰难的隐忍和获得快乐的欢欣。

这不仅是在昭示着一种精神,更是在展现着一种力量。

这是诞生于花马故乡天地之间的一种力。它蔓延着世间所独有的散淡,既不奢侈也不低调,释放着黄土和沙漠碰撞之后的升腾于血水之中的光华。这无所不在的力,构筑了一道波澜壮观的地域文化景观,既憨直又豪迈,既朴实又伤感。所有的这些,尽在那杯四季里喝不干的醇醇的酒里。仰天酣畅的一饮,咽尽了酿制在其中的酸甜苦辣,把这力的不凡奔涌流淌在每一条延伸在花马乡土上的纤细的血管里。

行走在花马故乡季节的颜色里,你便会感受到这种力量的震撼。因为它来自于不甘羁绊的刚烈,不愿沉默的洒脱。虽然有些许的自卑,却也掩饰不住出自清贫而不阿的铮铮骨气。 

行走于花马的故乡,便会有一些感悟。天地的悠远和渺阔,震慑了所有探寻它传奇的眼睛,在一瞬间而平添了些许怆然的神采。倘若能捡拾起绿锈斑驳的箭簇,它或许就是射穿了夜月的其中一枚,不知道它曾遗落的沙碛之上,是否染了那一滴冰凉的血浆……杜甫和李益们,正是因了这样的缘故,才研墨于古老的城头,挥舞颤动的笔尖,呤叹着大漠狼烟,长河落日。他们泼洒在萋草野花上的豪情和哀愁,失落在了夕霞断云里,长久的沉默着,唯有古旧的城砖倾听过他们揪心的韵律,义无反顾地应和了塞外草原的胡笳羌笛,铁马冰河。还有那些劳碌于土壤里的犁尖和锄头,也在这样的韵律声里逢迎着战鼓的腥味,向漠北无所畏惧的延伸着,将和平的希望,释放出每一双布满血丝的的眼睛。

这样就有了一种儒雅的气质,洞穿了花马故乡的无际旷野,由黄土和草原两种文化绞杀之时迸发的血泪作为融合,符着在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壤里。这样的一种气质,毫无例外的被披在了刚烈不羁的花马的身上,做了它的挽缰和鞍鞯,使它在奔驶中昴首,在失落时嘶鸣。它盘旋,它拼争。是尘世的纷繁,激发了它回归自由的天性,最终造就了它惨烈的一跃。这一跃,使烟波浩渺的湖泊有了灵性,奉献了一池养育人间烟火的甘咸的味道。

也正是这一跃,神奇的花马给世界留下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剪影,擦亮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灵魂,让他们摒弃了曾经的幼稚、野蛮和荒唐的繁杂!

也正是这样的一跃,才有了以后才宽跃马挺立星落辕门的死。那一汪洗过箭簇的鲜红,是捍卫了尊严的颜色,悲壮且哀怨。

寻找这样一种被洗濯过的纯净与圣洁,它也许就在触落了一叶露珠的微微曦光里,在涉过小溪的泠泠水声中;在羊群路过的草场上,在香火缭绕的虔诚间。无数寻找的眼睛在灵应山的叩问,于花马湖的泛舟,踏长城关的徘徊,都是因了这灵魂的驱使。最后这一切都被凝聚在一座高高的塔上,那里才是所有花马故乡英雄精魂的归来之地,是不朽的生命和精神的永恒祭坛。

花马当年那飞身一跃,不但给了这片土地壮怀激烈的一幕,也给了未来的人们为了自由和解放慷慨赴死的凛然。今天,我仿佛还会听到穿梭在花马鬃际的那一缕风声,在横贯过它故乡东西的隋明两道长城间呼啸而过。那两道残垣断壁,就像两只古老的埙,借了晚霞的苍凉,鸣响了幽幽不息的古风……

行走在花马故乡的土地上,一路都会交织在刚烈悲怆与狂野落寞,豪迈奔放与隐忍儒雅的氛围里。这是一种无可比拟的气魄,正是因了这气魄的宏大,才挺举起了历史的手臂,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大地上覆盖下一方美丽的印鉴:

盐池!盐池呵……

哦,这原来是一个充满了传奇和希望的地方! 

               2016.11.11初稿于宁夏古盐州清荷苑       

【作家档案】

尤 鹏

尤鵬,笔名雲鹏,尤六六。宁夏盐池县花马池镇人。七零后农民。曾有诗歌、小说、散文等作品发表于数家报刊杂志。江山文学网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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