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凌羊 我是狮子座,性格中某些部分也有点像狮子。比如,领地意识很强。 “你的领地我不管,但我的地盘必须我做主”,这已经成了我自己的行事风格。 反正,没侵犯到领地之前,啥都好说,随和得不行,随便别人怎么撸都不炸毛;一侵犯到领地,我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 人们把这种“我的地盘必须我做主”的行事风格,称为强势,可我对强势的理解是:别人的地盘,你去做主(越界)。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强势的风格在反抗别人施加给我的强势。 王爸爸取消我们婚礼的决定,直接捅了我的“马蜂窝”,我完全没办法接受。 梅朵看我实在郁闷,拉我去K歌。 我一反常态撕扯着嗓音唱了好几首高音歌曲,唱到飙泪。 陷入愤怒和不甘情绪的我,哪里知道:当时我以为能要命的事情,几年后看来不过只是个笑点。 原本为了婚礼请好的婚假,也没法用在办婚礼上了,我决定回老家。 那时候,我做着体制内一份稳定的工作,工作相比现在“比较清闲”,而婚假是我们每个人能除产假外,能请到的最长的假期了。 我问王木木:“你家的婚礼取消了,那我老家的婚礼要不要办一场?” 他踌躇了半晌,然后说:“我可以跟你回老家,但办不办婚礼,得询问一下我爸的意见。” 听到这个答案,我失望透顶,直接回复他说:“那不办了。”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跟我说:“行吧,那我刚好不用去问了。” 贪图他提供的情绪价值,认为那时候我们总体上“开心比不快多”。在这件事情上,我又一次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说服自己“女人糊涂点挺好”。 之前我跟我爸妈提过要不要在老家操办婚礼的事情,我爸妈说看我的意见。虽然操办婚礼很麻烦,能把他们累到褪一层皮,但如果我想办,他们就筹备。 我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们:“别瞎忙活了,你们好生歇着吧。我们不办了。” 就这样,那个国庆节,王木木跟我回了老家,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回老家(之前在广州见过双方父母了),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弟弟、弟媳和三岁的小侄子。 一路上,王木木对我和我家人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如果我想靠他肩膀上睡觉,他为了避免吵醒我,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不用拿任何行李。 在老家玩了几天,我们都挺开心的。 我抬着单反相机给每个人都拍了很多照片,也让王木木给我拍了几张。 照片里的我,穿得很随意,但笑得很开心。 王木木还跟我们一起去赶集,争先恐后帮我爸妈背抬东西。 我们老家人称女婿为“姑爷”,老家人看他人长得端正,手脚又那么勤快,都在背地里夸我有“好眼光”。 从结婚以来,他一直忙着工作,我也东忙西忙,我们难得有那么闲适的时光。 在家待了几天,我说我要带他去丽江古城玩一趟。 本来嘛,你人都到了丽江,不去古城是有点遗憾。 我的想法是:我想跟你一起去所有风景美丽的地方,多创造一些美好的回忆,往后余生,我们想起这些日子,或许也能回味很久。 人和人在一起,你说怎么能感受到幸福感呢?不就是多创造一些“快乐的,不一样的回忆”吗? 他有点不想去,因为他觉得就在我老家宅几天也蛮好的,但又不忍心扫我的兴,就听从了我的决定。 我联系了在丽江的朋友阿京,跟他说了我婚礼被取消的事情,他说:“这有何难?我给你们办一场特别的少数民族婚礼。” 我说,好啊,我跟王木木说一下。 王木木一听,也觉得好玩,也答应了。 那会儿,丽江交通比现在还不方便,我们从老家到丽江古城需要在镇里的集市口候车。 当时,智能手机都还没兴起,微信支付、网上购票等等更是没影儿的事,我们想要去市区,都得从认识司机的人那里要到司机的电话,再给司机打电话预定位置。 适逢国庆,到市区的直达车票都被提前抢光了,我们只能去县城转车。
我们提着行李箱,等候在烟尘四冒的路边。 王木木哪吃过这种苦?开始不停抱怨,问我为啥非得逼着他去丽江,就宅在老家不也挺好的吗? 我也觉得他大老远陪我回老家一趟,我却没能安排好他,心下有些内疚。 后来,我决定去县城转车,可在县城买票也不是很顺利,但好歹我抢到票了。 丽江早已不是我上高中时的模样,我已经不熟路,出了客运站又没打到车(那会儿也没有网约车),只好坐了一个小三轮去古城。 王木木还是一路在抱怨.....而这次,我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怼了他一顿,就没再搭理他。 进古城,我们住进了朋友家客栈。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美景,神色才稍有缓和。 我其实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态:他跟我回一趟老家,只把自己当我邀请来的“贵客”,而不是我的丈夫、我的战友。 他觉得自己在我的老家,人生地不熟,是需要被特殊照顾的对象。旅途中发生了让他觉得不爽的事情,他就认为我没有安排好他,就要冲我发脾气。 后来,我回想起这一出,恍然大悟:一个遇到问题就想ko你,而不是和你一起ko问题的伴侣,确实迟早得离。 夫妻关系的核心是什么?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并肩作战。 两个人只有真正的“肩并肩”,才能跟其他人“面对面”。 所有能被外力拆散的感情,都是因为感情内部先发生了裂变,你们本该“肩并肩”的时候,选择了“面对面”。 带他去古城那次,我有什么错呢? 在家里,我应该尽地主之谊,但出了家门,我的角色不该是他的导游。 只是,当时他一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就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是我没把这个千里迢迢跟着我回老家的人安排好。 刚结婚那会儿,我没钱买好的家具。 梅朵要搬家,淘汰了一个家具下来,让我去搬,我就把王木木叫上了。 去到了梅朵家,我们发现搬家具有点麻烦,回来还得拆装,王木木也是各种抱怨,说他很忙,而我却把他的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 他一抱怨,我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内疚,但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到底在抱怨什么?是觉得跟我出来搬一趟家具,自己就吃了亏了吗?这家具他不用的吗?是在帮我一个人帮的吗? 他这种心理惯性,甚至延续到了离婚后。 我们约定了在某个新的地点交接小孩,若是他找不到路,他必定会冲我发脾气,不管我当时的处境是什么。他大概是觉得:是你叫我来的,那你就得为我“找不到路”负责。 我一开始也忍,后来直接跟他发飙:“交接孩子的地点是我们一起确认的。找不到不是我的问题,我没义务当你的导航。” 那天进了古城后,我没搭理他,只顾往前走,他拖着行李屁颠颠跟在我后面。 我心里很生气,却也担心他是不是真的跟得上来,会不会迷路。 于是,我时不时通过古城两边店铺的橱窗上的倒影,观察他到底走到了哪儿。 进了客栈,坐了一天车的我们都有点精疲力尽,但我还是不想搭理他。 总不能就那么枯坐着吧?我觉得客栈房间里的氛围有点让人窒息,就不打招呼地跑了出来。 我是希望他也跑出来追我、跟我道歉来着,可人家没有。 我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多小时,给阿京发了一通短信。 我说:“明天就要办少数民族婚礼了,可我们今天还在吵架。”
过了一会儿,我跑回客栈,看到他可怜巴巴的、好像很受伤的样子,只扑闪着一对长着长睫毛的眼睛,就忍不住.......兽性大发,把他给按倒了。 那段时间,我们的相处状态就是“边吵架,边上床”。 国庆长假到了最后一天,外地游客主力都撤走了,古城没有小长假期间那么拥挤了,我们就开始办一场过家家式的少数民族婚礼。 整场婚礼,没有一个亲戚参加,就来了几个朋友。 我们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骑着大马在古城招摇过世,后面跟着的是摄影师和临时聘请来的送亲队伍。 游客们大概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好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走到河边时,我们要给鱼放生。 按照仪式要求,王木木要把我抱到河边,但抱了没几步,他就憋红了脸。我实在太沉,他抱不动了,只好放了下来...... 围观人群哄堂大笑,到处洋溢着快乐的氛围。 老东巴给我们主持了婚礼仪式,发给我们用巴东文写成的羊皮纸婚书。 到了晚上,大家围着篝火跳锅庄舞,玩游戏。 主持人是个纳西族小伙子,他把王木木的眼睛蒙住,让他在一群姑娘伸出的手中间,找出我的手。 一个男性朋友特顽皮,也站到了姑娘们中间,结果王木木最后拉着人家的手说:就这个了。 我又觉生气,又觉好笑。 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放河灯。 我看着被点亮的河灯慢慢漂向远方,心想:我们会幸福的吧。 此时,王木木说了一句特别煞风景的话:“这个婚礼,拢共才花了五千块,真是又好玩又划算啊。” 晚上,和朋友们去K歌,王木木听到云南人唱beyond的粤语歌竟也唱得那么好,很是惊讶。 次日,我们还去看了四姨。 我四姨家住在一个很破旧的地方,王木木看到了,同情心大起,一定要多给四姨一些钱。 四姨见了他后,转过头就教训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年纪轻轻句混酒吧的女儿:“你以后要找老公,就找你表姐找的这种,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 那一年,古城开始办菊花展,整个古城美不胜收。我们到达古城的时候,国庆人流已经撤退得差不多,哪像现在这般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人满为患。
夕阳照过来,青石板上映了一双人影,我用单反相机拍了张影子的照片,取名“永远在一起”。 他们家那会儿买了第一辆车,二十来万的经济型轿车,他很着急想要回去玩这个“大玩具”。 我则在老家待到了婚假结束,后来陪我妈做了个小手术,再坐火车回了广州。倒不是没钱买机票,是还着婚前买的房子的房贷,我舍不得花。 他开了车来火车站接我,跟我说:胖妞儿,我们美好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欢迎分享或转发 这是最好的鼓励 最近写得有点疲倦,太累了。 有时候,看到后台的评论,我只想这么说: 对了,六一节我给逗号送了一套礼物,是让孩子动手做物理和化学实验的(安全又好玩),她还蛮喜欢。同时也安利给大家。 扫描下方二维码或点击阅文原文链接,可了解详情或购买哈。 谢谢你的时间,我们相约明天见! 关注「晏凌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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