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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龚学贵 我喜欢在平静中 行走在一片树叶的细纹上 用平静的呼吸 倾听虫鸟穿透季节尘埃的鸣叫 把游弋于水草下鱼儿的眼神点亮 那是一片月光银色中最丰腴的水润 它养活了一缕射穿石头与树林的阳光 我站在平静的山坡上 用喜悦的心情观看一群羊 毫不忌讳地啃食青草在 一场预约的雪落下之前 羊毛也是一团团深含动感的白雪 当山坡都变得纯粹干净时 还有羊的蹄子和牙齿碰击石头声响 橘红色的太阳被时光之手举过山头 我就在平静的呼吸中感享人间的烟火 一片雪落下的声音 当一片雪落下 耳旁响起了奔跑的马蹄声 一缕阳光打扰了小草的宁静 歌声中的萤火虫 它们想在大雪封山前 跳一曲破茧成蝶之舞 而那些冻僵的马蹄声 却在纯白色纸的原野上奔腾 山边的树叶 隐藏了倔犟的马的嘶吼 后半夜的雪 飘落成 敲鼓一样的点 并遮挡了奔跑中马的身形 但穿透力极强的风 点燃了石头内部的火 一缕袅袅升腾的炊烟 把我梦中背井时的泪珠 化着一朵朵白云 让思乡的日子 挂在老屋后的树梢上 后来，我走过萤火虫划落的星光 那些马蹄里失落的铁 在养活我的土地里盛开了无数的花朵 而我那隐形多年的 母亲灶台上的一只鱼 却在我回家的路上飞上天空 一只乌鸦的想法 在变幻的夜雨中 用私聊的方式 用阳光与闪亮的植物 行走在城市人的行间 加上一滴水成河之前 成为一只会唱歌百灵鸟 他的歌声打动了金色的玉米 父亲用祖传的手工 在泥土与柴火之间 除去了争强好胜的勾斗 与山里清泉的杂质 将一坛老酒倒进甫铺天盖地的土碗 让清晨太阳一样的红 养育了山里山外的我们 没有叶子的树 掉光叶子的树 如同一条干涸的河 曾经的王朝与帝王已随水流走 贫民中走出的文人 在积苦中企求泥土的宽恕 那失去叶子的河站了起来 它的根须 和大山一样沉重 大山的经历如同一杯陈年老酒 一直都在乡村里飘香多年 这也是乡亲们的命脉 掉光叶子的树 那横七竖八的枝条 像是一张网 那些风洞里 透过的光 照耀着许多鲜活的鱼 他们像一支支 穿越岁月的箭 一齐去看月亮落土前的柔软文美 掉光叶子的树 像一位年迈的老人 在河边与山坡上 回忆着漫过时光 青满天涯 春天与秋天 那些陈旧并激动人心 的浪漫往事 窑钵山人 一副粗壮的肩膀 挑起生活的光芒 左边是月亮 右边是太阳 窑钵山的水 喂养着韭和苞谷午夜的私语 石头上长出泥土一样的皮肤 是眼睛里深邃似海的定位 木柴火烧制的坛罐泥缽 能装下大山里的春秋 还有红苕高粱红级和麦子 刺破阳光的锋芒 古铜色的衣衫 在房前屋后的竹子 和树林间 被几声狗叫和鸡鸣惊动 那高崖的石头缝隙中 涌出的一股清泉 让树枝和稻田里的蛙鸟叫得更响 土墙上挂着蓑衣斗笠 收纳了数十年的阳光风雨 还有棉花地里扯草除虫的娘 和父亲在添柴烧窑时 被火光照红的脸 窑钵山的东边 有一个垭口叫滴水岩 远行人穿行四季 还能喝到半人高 石碗里甘甜的泉水 被赶路的人们 把布衣和草鞋的 尘土抛在山边 把山泉水沁人心脾的 清爽带去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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