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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我家三楼的大嫂，每天早上大家还在熟睡中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包裹得像恐怖分子一样严实，骑上小轮单车飞出小区；晚上时近午夜时分，才兴致蛮高地回来。小区门口麻将馆里玩耍的人们，每每看到她从天而降的一身打扮，总要逗乐一番，她都是报以微笑，便急急地上楼回家。 大嫂的爱人是位军官，在部队已经干到了师级，前几年才转业回来，据说安置费每月近万元。独生女儿也已经上了大学，即将毕业。在这样一个平均工资3000多元的小地方，大嫂完全没有必要再这样忙碌，就连家人也不支持她整天起早贪晚的忙活。但她相当坚持，有几次闹到几乎要跟爱人吵架了，家人只好顺其自然。常常，大哥端茶看报跟院里人闲聊的时候，大嫂就打理好行装，准点出发。 大嫂是本分的农村人，家也在山里面，那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文化程度不是很高，她忙碌的活计应该不是很轻闲更不会是很有技术的工作，听说是在一家托管部做生活老师，负责早接晚送，两头的时间就特别紧张。遇到大冬天积雪路滑骑不了车，她就早半个多小时出发，一路踉跄着赶去上班。 一次，正在小区门口跟大哥闲聊，遇到大嫂严严实实地回来。我逗趣的说，“大嫂，俺大哥的工资你俩放开了花都用不了啊，还把自己赶这么紧的干嘛呢？” “哈哈哈，找点事儿做，忙一点儿累一点儿，虽然钱不多，总觉得对得住这么些时间嘛。咱不会打牌，又看不懂报的，太闲了就怕把自己给报废了。再说吧，有点收入也就不用看人脸了。”大嫂瞥一眼大哥，自顾自地回家了。 二 王伯跟我们家是世交，原先在一个局做局长，那时候总鼓励我多看书，好好学习。 早几年已经退休后，在家里待了不足一个月，突然整天就早出晚归的忙活，让家里人很纳闷。 原来，他约了跟他相仿的一帮老退休干部十多个人，组织了一个老龄服务队，在县城及周边的健身广场上做义工：检修健身器材，擦拭长条木椅石凳。 往往他们来的都很早，趁锻炼的人活动没有开始便开始动手做，待到大家都来了，他们就坐下来歇息，看年轻人在篮球场上争抢奔跑投篮，不时地喝彩鼓掌。有来打乒乓球的，他们也常常上阵叫板，那种较真劲儿，让年轻人觉得好笑但又很佩服。 早先县城就钟楼广场、长虹广场、人民路广场几个地方，挺方便的。最近几年，群众活动受到政府部门重视，新开辟了很多地方。西河公园，帕提欧广场等等新建的地方，地方大了，也远了，他们的劲儿头也更大了。那些地方的锻炼器械，他们比每天锻炼活动的人还熟悉，还爱惜。 每当有人问他们这样忙活对自己有什么益处时，他们说，“没有浪费自己余生不多的时间。再说吧，跟大伙儿在一起，人精神！” 岁月杀人，从不用刀。 (作者简介:陈启，号南山白丁。大学本科学历，中英文兼修,供职于陕西西安惠安中学。文风力求散淡，干净，活力。诗歌《船夫之歌》获首届诗词楹联大赛二等奖，古体诗《关中汉子》、《题画诗》“繁花难掩层绿”分获第二、第三届一等奖；散文《乡下女人》、《小镇》在不同刊物发表。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2008年发表于《中国音乐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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