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高考

今天6月9日，半日晴半日雨的怪异天气，晚间一场凉冰冰的大雨，并没有让已经枪炮停火的高考战场烟消云散，反而让关于高考的谈论更显火爆。

这篇文章早在高考之前五六天就开始构思，选择今天才下笔，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但我觉得恰恰是谈论高考的安全期，随便谈谈想必不会惹什么麻烦。

我是一个被高考伤得很重很惨的倒霉蛋。这样说吧，千年奇遇的事情，被我遇到了——我的高考数学试卷在阅卷时被丢失，我不得不重新参加了数学单科考试。

那一年（1991年），陕西省高考试卷失窃事件涉及户县和阎良两个区县的几个考点，我是100多名遭殃者之一。这里要声明的是，我是最凄惨的。——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恶补数学这么瘸子课程，孰料遭此横祸！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五六年了，但每每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刺激我，揪的我心疼。——有许多东西，我们越是想要忘记，反而越是忘不了。有些伤人太深的痛，你永远不愿意触摸，但钻心的疼总让你难以释怀。

是的，我难以释怀，换做任何人都难以释怀。

我没有意思要学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中的女主人公李雪莲要去做什么“上访专业户”，但我总有权力指斥一下那些玩忽职守的家伙，还有他们把我十多年的寒窗苦读眨眼之间给弄个粉碎的行径吧！

有人说，“没有人因考试赢得所有，也没有人因考试输掉一生。别紧张，试卷不过一张纸，未来才是一幅画！”

我听了这句话，心就像泡在苦胆汁里一样！这样的话用来安慰别人，还蛮有点励志的味道，可是放在遭了这样无辜霉运的你自己头上，试试看还励志不？

我不怕被打败，最怕的是被命运这样莫名其妙地捉弄！

对于我，高考就是一个梦魇，只有恨，没有一丝想要关注的心思。纯粹是因为职业所困，年年都要与它狭路相逢，把我的伤口揭开晾一下，还不能太过吵闹。因此，我总是恨得牙咬得痒痒的，却无从发作。

有句话说的挺好的，“生活就像一部戏，既然无法改变剧本，那就改变角色。”作为一名小到了微尘一般的普通教师，既然无法割断高考与我之间的纠葛，我只有靠着这样的话语来宽慰自己。

高考的确伤了我，甚至可以说害了我。于私而言，我恨之入骨。但作为目前唯一个还称得上是公平的人才选拔方式，像我一样的许多许多人，还都得仰仗高考考场，把自己的子女送上人生的大平台，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途路可走。

想起了泰戈尔的一句诗，用作今天话题的结束语吧！

“The world has kissed my soul with its pain，as king for its return in songs.（世界以它的痛苦吻我，却要我回报以歌声。）”

（写于2017年6月9日晚11:00。）

 (作者简介:陈启,供职于陕西西安惠安中学。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16年6月开通个人微信公众号“南山白丁”。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等发表于《教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