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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竹林 | 第112天

 栖心阁主 2021-06-08


看  张 美 图


 来 
今日读到关于方立天教授的一篇文章。
文章中教授所说,有这么两段话:
“每当我看到观音关公这些塑像,就有一种异常神奇的感觉涌上心头,引发出难以名状的超越人生的遐想。
要静心专一,杂念多不容易看好书,浮躁写不出好东西,要甘于寂寞,坐冷板凳。”
这位作为人民大学教授,佛学著作等身的宗教学界泰斗人物,说起如何走上佛学研究的道路,方立天记忆最深刻的是在北京法源寺八个月的进修学习。他说自己应该是人大建校至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到寺庙学习过的教师。每天早上4点,僧人们起床做早课,方立天也起床读书,与暮鼓晨钟相伴,和出家僧徒朝夕相处,受教于一批一流佛教学者,接受了纯正的佛学知识教育。
这八个月的经历对方立天影响很大,让他对佛教有了一个整体的了解,对僧徒的生活也有了感性的认识和理解。
他说研究佛教之难,非身体力行者不能体会,佛经难度,卷帙浩繁,让人头疼。
有学生请教方立天研究佛经的捷径,方立天给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反复看,他说一本《肇论》他曾经看了几十遍,才渐渐有所体悟。
……
不禁脑海中蹦出:信仰渐成,甘于寂寞,确实如此和自叹弗如,几个词语。
从午休的凳子上爬起来,天不冷,喜欢这种凳子上躺着午休,不着床,不会因睡过了头,浪费时间的负罪感,而且逐渐迷恋这种硬邦邦的凳子上和衣而卧的感觉。
翻开那本厚厚的论文集,在没有图书馆资料,除了手机没有电脑网络可以查阅相关佛教资料,甚至除了我诵的经文,没有大部头的藏经,但被要求提上日程的论文,这本书,成了我唯一开始寻找论文入手出口的书。
比起方立天教授在图书馆如饥似渴的坐冷板凳,如今的我想坐,却似乎总是因缘不具,要不毫无书籍资料,要不没有放置冷板凳的地方,要不就是被迫随众,花大把的时间被缠绕在所谓的被子要叠出棱角,房间插座板上殿没关,桌子上竟然放书不收走,每天拥堵着,排队又排队,或者有人犯错了,出来忏悔,必须端身正坐,不能看书,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听批判听读忏悔书这样的生活琐事。
总是感叹,一个因缘条件好的时候,另外的因缘条件却总是被迫不足。似乎等到圆满因缘时,也不知道时光年岁渐长,还能不能看得进去书籍。
尽管如此,还是对于僧人的生活十分满意,这种满意是对比我从俗世的高考和大学爬过来而言。
曾经听老师再讲一遍历史课政治课,未听之下,脑海残存着当年从学校走过来的心理层次的排斥。可再以僧人的身份去听,换了老师,不为升学不为考试,也没有题海战术,忽然不一样的体验。这种体验就如当年一起学习的小师父说,唉,如果当年我是这般学习,估计我参加高考,考211院校都没问题。小师父说出了我的心声。
这种敢于大言不惭表露的心声,有老师教授认真负责的原因,有因缘不同往昔的原因,更多的竟是心态的变化。如果用现在的心态学习,再让我参加一次高考,似乎也和小师父一样,敢肯定,也一定好过当年。
这种敢肯定的好,来源于对佛教的信仰。
就像初识一位高人,或者初读一本大部头的书,需要交流沟通行止中逐渐认识,书也需要一页一页的翻,信仰也是,并非一蹴而就,这种不一蹴而就,似乎也没做什么,可是就变化不同往日。
听闻熏修了佛法。
如今看到有人将手机屏保设为佛像图片,再将手机撂床上,不知道为何总是想拿起来放置干净的高处,有时候佛像做了社交软件头像,点击时,会下意识的看手干不干净,会尽量不点击佛像头部。那种下意识的事情多的不胜枚举,而有时候的下意识估计别人看来是另类。就像方立天说,每当看到观音关公这些塑像,就有一种异常神奇的感觉涌上心头,引发出难以名状的超越人生的遐想。我没有遐想,我就是忽然下意识的恭敬。那种恭敬形成了习惯。这是当年,“第一次见到一位年老的比丘尼师父,连同称呼师父都不知,直接学电视剧,叫了一声师太,周围学佛的人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第一次怎么合掌也不知道,更别说如法拜佛“ 所不能预想的。
信仰没有标榜,也没有耳提面命,也没有究竟说出一个何谓信仰的所以然,但是,就是改变了生活。
习惯对人合掌,似乎除了合掌,不知道还有什么身体的姿势表达一种友好和问候,甚至网络聊天常用的表情包都是合掌。
那种对经书的恭敬,形成习惯之后,不仅对经书,似乎但凡是书,总是喜欢不折角,不乱涂乱画,保持干干净净。
那种戒法熏修出的精简人生,不喜欢蓄积也成为习惯,但凡物品以少为足。对福报的体悟成了,不是银行里存多少钱,手机中有多少电子币,而是当正缺某一样东西的时,那样东西因缘具足总会很快到手,而日子却仍然是精简的,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蓄积。
这种长期的习惯,直到有一天新换的年轻老师走上讲台,下课,小师父们为其准备了茶水,端到讲桌,课后如果冷了,又续上,老师感叹道,你们学佛,就是不同,给现在的大学生上课,即便自己当年作学生,也从未想过为老师倒一杯水,一直都是老师抱着书教案,有时候还要抱着水杯。
比起老师初次见到一屋子光头的视觉冲击,僧人给老师的印象逐渐被这种冲击代替,老师一致的言辞是,比世俗的课堂不知好多少。
信仰,似乎是修善,可又不仅仅是修善,是一种精神的约束,这种约束,改变生活和习惯。有信仰的人,似乎是自律的,这种自律是从长期的戒法熏修而来,而无论约束还是自律,都不是一蹴而就,信仰就是一个渐成的过程。
这种渐成的过程中,会改掉一些一直根深蒂固的习惯,接受一些新的习惯,直到有一天,那种看到一个佛字,看到一个僧相,看到一尊菩萨的雕塑,都会有神奇而熟悉的感情充满心间。
他们将方立天教授称呼为佛教学者,并未打上信仰的标签,但是,当看到观音关公这些塑像,都有一种异常神奇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位走进佛法文字的学者,并未日日对着菩萨像,都有这样神奇的感觉,何况是真的将佛法放置心间的信仰者呢?
之所以说,如果以现在的心态参加当年的高考,会比当年好,敢肯定,大概是为僧之后的甘于寂寞这几个字。
回想当年学习时,有攀比,有好高骛远,有凑热闹,有跟风。甚至宿舍有人恋爱了,都觉得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浮动在年轻人身上的躁动气息随处可见,唯一没有的是为了获取知识,做长期的打算,沉下心来认真做研究。忙忙碌碌跟风考了好些个证件,如今回首一看,真正拿出手的本事,似乎寥寥无几。而如今在寺院,外边的世界依旧如是,上演的比当年更烈,一场考试似乎成家长和学生的命,而除了特别出类拔萃的,大部分中等智力的人,其实都是需要厚积薄发,需要积累,需要耐得住寂寞,也需要坐得住冷板凳,才能量变达到质变脱颖而出。
为僧之后,日日的早起,早晚殿课诵,一样的时间,一样的经文,可就是这一样的重复,忽然磨炼出耐得住的性子。很多人左顾右盼容易,干活辛苦容易,让禅堂一动不动坐一支香却很难,不说不起妄念,不说腰杆挺直,但是腿子都需要盘上好久,才能习惯在一支香中的一动不动。
方立天教授说,研究佛教之难,非身体力行者不能体会,佛经难读,卷帙浩繁,让人头疼。
确实如此,即便是古文专业,即便所有的繁体字都认识,却并不一定能真的通达佛经,这种难不是我说,是这位做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大学教授所说。
常常想,还好佛说要剃光头,有一成不变固定的僧服,还要早起。如果不如此,怕是面对卷帙浩繁的经文,不能利索处理好了这一切,然后做修行的事。
教授将《肇论》曾经看了几十遍,才渐渐有所体悟。作为一介僧人自叹弗如的惭愧,为了文字层面的研究,都如此这般,何况是求解脱的僧人。相对于那道寺院的围墙,比起墙外,围墙之内更是专门作佛教的事情,墙外人都如此精进,何况是显僧相的僧人呢?这段话未尝不是一种激励,激励修行,无论从任何一点出发都是需要下一番苦功夫的,而但凡有成就,不仅修行要如此,任何事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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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祖师真经歌
真经不与纸相同  纸上寻经狂用功
有人参透其中意  安在巍巍不动中
人人有卷无字经  不用纸笔墨写成
展开原来无一字  昼夜四时放光明
幻身虽小配周天  说与知音仔细参
三藏归来十二部  尽在人身内外安
见性一转三千卷  了意一刻百部经 
迷人不识西来意  无字真经世难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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