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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一个人独酌。在母亲家小住，在玻璃橱柜里找到了久违失用的温酒瓷器，还是新的。 拿起它的时候，仔细清洗端详，看到底下刻着三个字景德镇，仿佛有一种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虽未去过江西，但如今网络发达再无迥异，我们与世界的距离是那么近，仿佛唾手可得，前些天，还心血来潮买了贵州的山泉水尝尝，价格亲民，快递风尘仆仆的运了过来，泡了茶，果然换了软水，味道柔和的让人感觉如沐让人痒痒的春风。 温酒器很古朴，是老式的描绘着蔬果的蓝色花纹，充满了农家的喜乐情绪，里面的小杯子上面的字是百福图的各式福字，烧了热水续了进去，里面倒上半杯糯米酒，看着小盅里热气缓缓飘出，正巧窗外有烟火划过天空，红、绿、橙交织，像是温了月光与烟火下酒，这是属于年特别的时光。 热米酒入喉，微甜柔软，仿佛像甜浆，数口不醉，你会误以为这东西不似烈酒，可却是如此才让人迷惑了。 熬夜守岁，在书房睡，书房里有一张一米九、一米二的沙发折叠床，是微醺的感觉，米酒的灼热开始渐渐升起，脸色有点发烫，空气中是烟的气味，许多盏红灯笼在亮着，静谧、安然，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有一点点特别的只是热闹，或更热闹，人与人沟通交流在这日子频繁，看着不同的家庭，朋友，或相聚或独处，喝酒、吃饭，都呈现着各自的样子。 许多人是不同的，特别是原地过年的朋友们。能想象得到的是比以往更思念家乡，而也多了一份清闲，终于不必再被七姑八姨的盘问或是催婚了。像是我和母亲，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番茄汤底的牛肉火锅，蔬菜、虾滑、鱼丸就是除夕午餐，吃过饭的时候，她颇高兴的说，刷碗轻松多了。 喜欢城市空空荡荡的感觉，除夕、初一都能体会得到，而到了初二人就开始多了起来。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能够感受到阳光和四处融化的溪流，家里的亲戚们都在云上热闹，你却独想着偶尔出去透透气，店都关着，让人想起老家密山的年的鞭炮声，比这里大多了。 城里的年大约就是如此，也许是春天到了，反而吃不动什么，尽管你仍期待美食，但日常的丰盛也足以打消你的贪婪，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时刻里找点不同，找点新鲜，像是车厘子自由之后，人们的欢呼雀跃，不知道下一位走向人间的会是什么。 人间的参差丰富能看见许多画面，远方的文友在山西吕梁，陪父亲在医院过年，这已经是第四次陪护了，他苦笑着说，除夕快乐，除夕之后就一定能出息吧！ 朋友圈一友除夕值班，喝着小酒，吃着肉肠、花生米自得其乐。 还有逗猫遛狗的，忙着晒娃晒菜的，不亦乐乎。 二姨发信息说，雯那，买了一条桂鱼花了七十多元，你看这鱼活蹦乱跳的就是那只，他要给我捡旁边那条，我没要。旁边那条没翻腾啊！她发了视频，红酒杯里倒上了啤酒。 回去，她照例给塑料袋喷一遍酒精，然后让二姨夫做年夜饭。哎呀，我的腰站两个小时就疼，老喽。她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老邻居搬走了，夜晚听不见喝酒划拳的声音，只有一对中年夫妻，据说是老太太的三儿子，我回来的时候，正巧与他妻子打了照面，面面相觑反正都不认识，她右手拎着十二只的酒瓶子，叮叮当当的清脆作响，男人开了门一副悠哉的姿态为她摆了双红拖鞋。 同是寂寞不知深处的喝酒人。 花看半开，酒到微醺，人似醉非醉，天地人间皆朦胧，一杯敬过去，一杯敬过不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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