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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恩惠 :在五常工作的日子(六)

 昵称73531636 2021-06-11
【总第142703期】


在五常工作的日子

作者:张恩惠


19
递交入团申请书


来到工程工段电锯班有一年多时间了,我的工作表现,也得到了工段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可。在工段张工长的亲自过问和鼓励下,我还向工段团支部递交了一份入团申请书。虽然自己心里早有入团的愿望,特别是每当看到在工厂门口的宣传板上,用大红纸张贴的批准新团员的公告时,我渴望加入团组织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但是,在这之前我却从没有向团组织递交过申请书,这可能与我以前的工作岗位不是很稳定丶经常发生变动有一定关系。工段团支书由木工班班长小孙兼任,他是分厂的正式职工,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小伙子。因为我们都在一个木工厂房里工作,彼此之间也比较熟悉。在接到我递交的入团申请书后,对我说了一些热情鼓励的话语。
另外,我所住的寝室成员也发生了一些变动,寝室里新搬进一位重要人物一——分厂团委书记张某(那时在我的心目中,团委书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其实,分厂的团委书记也是兼职的,他的实际工种是外线电工,我看他屁股后面总带着“五大件”。张书记大我五六岁,刚结婚不久,爱人是哈尔滨市某中学教师,夫妻俩正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记得,那时有一位姓贾的团干部(大概是生产车间的团支书)经常到我们寝室来,张书记与贾某聊得比较投机,二人经常纵论国家大事,笑谈天下风云,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既使我在寝室里,他们也并不回避。当然,我对他们谈论的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偶尔钻进耳中几句,也是似懂非懂的。有一天,寝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张书记对我说:你们“张工”(指我们张工长,因他既是工长又是工程师,大家都称他为“张工”)和我说了你入团的事,他对你的工作表现很满意,情况我都知道了,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加入团组织。此后,我作为团的积极分子,经常被吸收参加团组织的各项活动。


20
采蘑菇和打蛇

每年金秋时节,也正是采蘑菇的最佳时机。在五常工作这几年,我多次和同事们一起进山采蘑菇,尤其是到电锯班工作这两年,我和陈氏弟弟、丁家老二结伴同行的次数最多。一般连续几天阴雨绵绵,之后赶个晴天进山最好,因湿润的环境下更有利于蘑菇的生长。这里的野生蘑菇主要有榛蘑和元蘑两种,但偶尔也会采摘到少量的猴头蘑(5月份时还有采摘期很短的黄蘑)。榛蘑更容易生长在一人多高的榛柴棵子底下,经常是一发现就一大片;而元蘑则生长在烂树桩或朽木上,一朵朵丶一片片,好像一只只大耳朵。山里的秋天,景色分外优美迷人,迤逦的山峦,斑斓的叶片,盛开的野花,清澈的山泉,悦耳的鸟鸣……有一次,几只受惊的狍子,从我们眼前飞奔而过。
在这个季节里进山,我们都穿着一双长筒雨靴,以防被蛇咬伤。另外,每人手里还拿一根木棍,一边走一边划拉,为的也是打草惊蛇。这里山上的蛇挺多的,而且基本就一个品种:比大拇指略粗点丶一两尺长的土球子蛇(学名乌苏里蝮)。记得,我们独身宿舍邻寝有位杨木匠(因我们都在一个木工房工作,比较熟悉),有一天晚上洗脚后出去倒水,刚出寝室门就听大叫一声,手里的盆子也扔在了地上,原来他光脚穿双拖鞋,被一条爬进走廊的蛇给咬了脚。听到叫声,寝友们迅速跑出来打蛇,由于寝室门敞开着,这条蛇竟自投罗网地钻进房间里。大家关起门来一顿忙乎,终于将这条伤人的土球子蛇打死了。再看杨木匠被蛇咬伤的脚,眼瞅着就肿胀起来。大家赶紧把他架送到分厂医院,闻讯赶来的医护人员及时进行了处置。幸好,分厂医院储备了医治毒蛇咬伤的药,不然可就危险了。我们每次进山采蘑菇,都要顺手打死几条土球子蛇,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乌苏里蝮蛇已经列为《中国濒危动物红皮书》内的保护物种。



21
木柈与菜板



一走进五常分厂家属区,你就会看到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一个很大的木柈垛,有的从房根屋前一直码放到院门口。那时候,各家都以木头作为燃料烧柴,没有一户烧煤的(除了锅炉房和食堂以外)。当时,我们这些住独身宿舍的小青年儿,经常被人求去帮忙割柈子,我就曾多次帮人干这活,当然那是在工作之余或休息日。去割柈子全是在冬季里,因冬季伐树木省力,不容易夹锯。我们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的带上锯丶斧和爬犁等工具,到附近周边的树林中随意砍伐。一棵又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在锯声中倒下,被去掉枝杈,锯成两三米长树段,搬运到路旁道边,攒成一大堆后,再用爬犁拉回去。之后要将长树段截成四五十厘米短木段,用大斧头劈成四半整齐码放。眼见几年的功夫,工厂和家属区近处的树木被伐的差不多了,所以,人们不得不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割柈子。后来,听说当地的林场也进行了干预,但感觉力度并不大。我们经常听说,林场又来人检查了,也经常看到,在大食堂的单间里杯觥交错,分厂领导正笑容满面地陪着林场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数百户职工住在这大山沟里,距离最近的火车道线也有100里地,受运输条件等因素所限,不就地取材怎么办,这实在也是个难题啊!



说到伐树, 我还不由的想起,自己一次进山割菜板的经历。那是和小高小王搭档烧锅炉的时候,有一天休班,我们仨人结伴去割菜板。我们带上一把双人拉的“快马子”锯,吃完早饭就出发了。此行的目的地是分厂东南方向的二楼山,听说在那个后山坡下椴树挺多的。仨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山脚下,踏着松软的积雪和枯叶,我们开始向上攀爬。我们这里的最高山是尖山,二楼山应该比尖山略低一些,也就200米左右。没用上一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了山顶。这里应该属于原始森林了,放眼望去,高大粗壮的树木比比皆是。我们从中寻找着符合做菜板条件的目标。那天,我们接连伐了两棵树干挺拔丶直径近50厘米的紫椴树。第一棵伐倒后,树身倾斜着没有完全落地,让邻近的树木给架住了,若继续操作恐有危险,就放弃了;伐第二棵才如愿以偿,木质状况也非常棒。我们从树干上一共截取下5片菜板,厚度都在12厘米左右。小高和小王各背回两片,我没他俩劲大,只背回去一片。



22
回哈尔滨接班


在文革期间,全国职工退休工作处于停滞状态。就哈轴来讲,许多早已达到或超过退休年龄的职工,仍在岗位上正常上班。我母亲那时在哈轴独身宿舍收发室工作,在母亲的同事中,有三四位年龄都超过70岁了,仍然在独身宿舍担负着烧水或搞卫生的工作。当然,这些老爷爷老奶奶岁数的职工,基本上都分布在干部或后勤辅助岗位上,因为若在先产一线工作恐怕他们的体力和精力也支撑不住。
 大约在1978年的五一前后,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国家的退休制度开始恢复了,而且还允许退休老职工的子女接班返城工作。父亲当时已经60多岁了,自然也在此次办理退休手序人员之列。很快,我即将接父亲班回哈尔滨的讯息就传到领导的耳朵里。工程工段张工长听说后感到很惋惜,分厂刘厂长则放出这样的话:接班可以,但不能走,就在咱们五常分厂接班,转成正式职工。深谙事理的张工长对刘厂长说:在这山沟里接班,人家能同意吗!刘厂长听后沉默无语。
 没过多久,哈轴总厂劳资处的工作人员就来到五常分厂,组织我们这些接班子女(大部为农场知青)填写表格。而且,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整装出发回哈市了。但是,此时的我心头还有一个愿望没实现,那就是加入团组织的事。在每年的5月份,分厂团委都要发展一批新团员,如果没有接班回哈的事,这批里肯定有我。我把自己的这个心愿向分厂团委张书记进行了汇报。原来,面临这个情况的还不只我一个人。分厂团委经研究决定,同意我们履行入团手序,为“五七社”十几名即将回哈接班的发展对象发放了入团志愿书。当被五常分厂团委正式批准为共青团员之时,我已经来到哈尔滨轴承总厂滚子车间(后更名为滚子分厂)报到上班了。(完)

 



作者简介
张恩惠,曾供职于某大型国有企业从事宣传、组织工作,现已退休。坚持业余写作多年,至今已发表诗歌、歌词、散文、童谣等作品数百篇。歌词作品连续两年入选“中国年度最佳歌词”。已出版歌词集《对自己微笑》、《张恩惠儿歌童谣集》。曾被哈尔滨市文联授予企业文艺创作积极分子和黑龙江《提前读写报》评为优秀作者。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和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


在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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