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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随想曲 姜民 “现在我们家里第三代高考已经全部考完，要等第四代我们的孙子辈高考了！这多亏老爸老妈教子有方，辛辛苦苦把我们两代人培养成才！”看着我们家第三代年纪最小的高考生侄女在微信群里发的大学毕业戴博士帽照的毕业照，我家第二代高考生哥哥欣慰地感叹道。又是一年一度高考季，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那是生活困难、物资十分匮乏的年代，母亲一个人艰难地在邵阳农村老家拉扯着我们五姊妹，父亲远在广州部队当兵。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母亲为了我们的学习，可谓是呕心沥血。一次，大姐捧着自己的课本在读：“燕子飞回来了……”，在一旁可怜巴巴对知识充满渴求的小妹，踢踢踏踏走到正在剁猪草的母亲面前，告大姐的状，“妈妈，大姐骂我。”因为小妹的名字里有一个“燕”字，她就以为大姐在骂她。明察秋毫的母亲对小妹说道，“燕妹，大姐没有骂你，你也跟着大姐一起读书。”这一幕让禾场坪里清理猪粪的伯父看到了，他笑眯眯地说：“这个囡囡以后会读书。”伯父还给父亲写信，讲了这件事。 还有一次，母亲带着哥哥到广州探望父亲，她把大姐及我们这些小的托给外婆舅舅姨妈照管。没想到，她从广州回来以后，经常大姐的作业，大姐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做。母亲又急又气，拿一根柳条枝，对大姐说，她题目不做出来，就拿柳条枝打她。大姐在母亲的高压态势之下，题目慢慢做出来了。然后，母亲又责怪跟大姐年龄差不多的也在学校读书的小舅舅和姨妈：你们为什么不辅导老大写作业。小舅舅和姨妈自己都想玩，怎么会辅导大姐写作业呢。从这一次，母亲对父亲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以后没事再也不去广州了，我要把崽女培养成才，耽误了他们的学习，会影响他们一辈子的前途。 我们五姊妹只有哥哥是通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五关斩六将的高考途径而成才的。我和二姐高考落榜了。想去考电大，但是父母没有钱送我和二姐去读。小妹为了早点参加工作，减轻父母的负担，她是娄底地区唯一的考上湖南省某中专学校的考生。因为同一年有四个姊妹要读书，母亲让我和二姐做出牺牲，在家里待业。就是送哥哥读师专，也是卖了家里的国库券才有钱送哥哥读书。后来，小妹中专毕业分到一个专业不对口的门市部。门市部又倒闭了。小妹的人生走入低谷。在痛苦彷徨中，小妹听从母亲的建议，经过几年的拼搏奋斗，在家里自学拿到了法律专业专科，本科，研究生文凭。在娄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招考四名公务员中，小妹一举夺魁考上法官。她当时还觉得五十元的考试复习资料太贵了，怕增加父母的负担。而我和二姐在参加工作以后，经济条件宽裕一些了，都读了电大。我也向小妹一样，自学拿到了法律专业本科文凭。这是父母培养我们第二代成才的情况。 上一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二十世纪初，等我们一个个结婚成家以后，母亲把我们第三代的教育任务又揽在身上。因为我们工作都挺忙，没有什么时间带孩子。母亲说，她给大姐带孩子的时候，大姐夫把女儿往母亲家里接送，外甥女每天都要母亲教她认父亲单位门口的招牌上的字：“湖南省涟源地区行署公安处”。那个时候，娄底市还叫涟源地区。如果母亲哪一天忘记教外甥女念了，外甥女就哭。母亲带二姐的儿子的时候，她教外甥读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有一次，二姐夫来接他儿子，外甥指着一个推拉杆箱，跟他爸爸兴冲冲地说：爸爸，你的故乡在这里。弄得二姐夫哭笑不得。母亲带小妹的女儿的时候，外甥女只要一哭，母亲抱她到家里的墙壁上贴着的拼音字母表前一读拼音，外甥女就不哭了。母亲说：我知道宝宝爱学习，要学习了。 正因为有母亲的辛勤教育，我们五姊妹的孩子每个都是学霸，班上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数一数二。每年高考季，我们家第三代都是一个接一个地榜上有名。不是重点大学，就是一本。他们读完本科以后，有四个还继续深造，读研究生。小妹的女儿还被美国一所名校录取读研究生。 现在是一个重视知识，重视人才的时代，外甥女和外甥他们找的对象也是高考学霸，在单位里都担任着一把手的领导岗位。如今，我们家的第四代于去年的新中国建国七十周年来到这个世界，他只有一两个月就被他父母教英语。父母小区里的邻居看到我们家的孩子个个会读书，我们家第三代高考每年榜上有名，邻居们碰到在娄底一中门口看光荣榜的父母，别提有多羡慕了，说我们家可以算是高考世家了。父母看到我们这么争气的第二代，第三代高考生，觉得在邻居们面前腰板都挺得直直的，走路都扬眉吐气，意气风发。有些邻居还向母亲取经。 又是一年高考季。命运如同手中的掌纹，无论多曲折，终掌握在自己手中。真正的强者，不是不流泪的人，而是含泪奔跑的人。愿天下的高考学子都能考上满意的学校。 【作者简介】姜民，女，邵东牛马司镇人，娄底市公安局看守所干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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