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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罗马】第 46 篇文章  尤莉安死后，元老院立即撤销了对塞维鲁的宣判，于是塞维鲁就成了下一任皇帝。 塞维鲁兵不血刃地进入罗马之后，首先将禁卫军团解散了，当然，他并不是要取消这个禁卫军制度，因为他随即就将自己部下的军团兵升为了禁卫军。随后，塞维鲁在图拉真广场发表了演讲，这位新皇帝说：“在战场上需要刚毅果敢，但是我保证，在政治上我将严谨慎重，我要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打击敌人和反叛者，但是对于公民，我要公正和温和。在私生活方面，我要严格自律，而在公共场合，我绝不骄傲自满。虽然不必刻意炫耀，但我是罗马公民的代表，我要保持与之相称的坦荡与坚忍。我不谄媚别人，与人为善，深谋远虑，真诚公正，通过努力，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代表各位公民的第一公民。”  在塞维鲁演讲的时候，旁边就有几位元老院议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互相交头接耳：“他不是说自己在雅典留过学吗？怎么还改不掉非洲的口音？” 197年，塞维鲁消灭了所有的对手，成为了整个罗马境内独一无二的皇帝。在成为唯一的皇帝之后，塞拉鲁开始思考罗马为什么沦落到了今天？他亲眼经历过帝国的混乱，因此他觉得，要想恢复罗马的强盛，就必须执行专制统治，毕竟他也是一个军人皇帝。 为了保障帝国的安全，他率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高了罗马军团兵的薪酬。除了提高他们的薪酬外，他还规定士兵可以结婚，在此前，罗马士兵在服役的时候是不能结婚的。总之，在塞维鲁手上，罗马的士兵的地位与处境得到了进一步的改善，他甚至说：“塞满士兵的腰包，不要管其他人。”  211年2月4日，塞维鲁于远征苏格兰的途中去世，在临死前，他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拉可拉和盖塔，并说：“统治国家时，兄弟之间要和睦，互相为对方着想。不要忘记优待士兵，这是最应该优先的事情。” 随后塞维鲁又说道：“我做到了一切，做过元老院议员，做过律师，也做过执政官，还做过大队长，做过将军，然后做到了皇帝，也就是说我经历了一个国家的所有要职，并且我认为自己勤勉称职。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好像一切都是徒劳啊！” 可能，塞维鲁皇帝在临终前，感觉到了罗马的衰败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212年2月12日，可拉可拉当着母亲的面，拔出剑刺向了弟弟盖塔。22岁的盖塔最终死在了母亲的怀抱中，鲜血都浸透了母亲的衣衫。  塞维鲁和奥勒留都将皇位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他们生前都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他们的继承者能够善待自己的兄弟，这两位老皇帝一直致力于打造甜蜜温馨的大家庭，然而，最后的结果都酿成了家庭的悲剧。 卡拉卡拉在杀了自己的弟弟盖塔之后，开始了他的一人统治。当然，这位卡拉卡拉不是神奇宝贝的那个卡拉卡拉，而是罗马皇帝卡拉卡拉。卡拉卡拉也并非这位皇帝的本名，如果按照罗马皇帝的命名公式，那么他的全名是“皇帝·凯撒·马可·奥勒留·塞维鲁·安敦尼·庇护·奥古斯都”。  如果这么称呼的话就太繁琐了，因此就叫他的外号卡拉卡拉吧。  卡拉卡拉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就两件事，除了之前他当着妈妈的面杀了自己的弟弟之外，还有他建造了卡拉卡拉浴场。卡拉卡拉浴场非常豪华，据说有16万平方米，除了浴场之外，还有图书馆、竞技场、散步道、健身房等各种设施，丝毫不亚于现代的大型休闲中心。浴场内分为冷水、温水、热水浴室和蒸汽室及更衣室，从残存的马赛克镶拼地板、直径30米的浴池、高达30米的墙壁，可以想象当时规模宏大、贵客云集的场面。  据说当时在浴场内，还有很多商人贩子在里面做生意，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有的人在里面泡澡，有的人在里面嗑瓜子，也有的人在里面打麻将、看舞蹈、吹牛扯淡。  卡拉卡拉浴场可以说是罗马人生活奢华的一个表象，如果你有机会到罗马去看一下这个遗迹，你就会发现：“哇塞，一个浴场都这么大，罗马人是有多奢侈啊！” 罗马人非常喜欢洗澡，甚至可以说洗澡是罗马民族的一个特性，他们走到哪里，就会把浴场带到哪，罗马浴场的遗迹遍布罗马世界的各个角落。因此，有人称他们为“泡在浴室里的罗马人”。卡拉卡拉浴场只是罗马浴场中的一个，只不过是最为瞩目的一个，当然，后世的戴克里先也建造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大浴场。  对于当时的罗马人来讲，洗澡除了保持身体的干净之外，还带有一种享受的味道在里面。因此当你看到卡拉卡拉浴场的时候，就会感觉那个时候的罗马人已经进入了享受的阶段，曾经的那种勇气，艰苦，朴素在卡拉卡拉浴场里面都消失地荡然无存。 除了卡拉卡拉大浴场之外，卡拉卡拉还干了一件影响深远的事，就是给所有人都颁发了罗马公民权。罗马公民最早的时候只有罗马人才有，在罗马对外征服的过程中，也会给当地的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族长酋长颁发罗马公民权，但这都是有限的。而且罗马给这些人颁发罗马公民权带有一种强烈的政治意味，有了罗马公民权的人才可以被罗马称为自己人。  在罗马公民权与非罗马公民权之间，还有一个半罗马公民权，也就是拉丁公民权，这就相当于一个过渡。对于没有科举考的罗马来讲，罗马公民权就相当于一个“socia ladder”,它是一个人奋斗的目标。如果一个人一路奋斗上来，最终获得了罗马公民权，那么对于他来讲就是一种荣誉，就像现在人考个北大清华一样。 虽然在之前凯撒与屋大维的政策下，罗马公民权进一步开放，但这种开放也不是无条件的。卡拉卡拉颁发给全体罗马境内的人公民权，实际上就相当于打破了社会流动的一个阶梯。他的这项改变给罗马帝国带来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甚至进一步加剧了罗马的衰败。 这使得那些从前就拥有罗马公民权的人失去了自豪感，这就相当于“所有人有就等于没有”。自此之后，帝国境内的人失去了奋斗的目标，他们的人生就没有了方向。当时有很多人在自己的墓碑上面这么写：“我是在卡拉卡拉颁布法令之前的罗马公民。”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最后关头，紧紧抓住了仅剩下的最后一点荣誉。 人与人之间，实际上永远也无法实现平等。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做到了人人平等，那反而是一场灾难。我们知道，水的流动，以及万物的流动，都是源于一种势能差。电子因为有电势差才形成了电流，整个宇宙也并不是在一种相对均匀的状态下诞生。因此，消灭了这种势能差，可以说整个宇宙也将不复存在，对于人类社会，也是如此。 卡拉卡拉颁布的这个法令全名叫《安东尼鲁斯赦令》，对罗马帝国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可能他的本意是希望进一步实现罗马帝国内部人的地位平等，然而，这可能只是卡拉卡拉的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 当年凯撒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他说：“每一个导致糟糕结果的决定，其出发点都是好的。”也许，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卡拉卡拉吧。 以前罗马公民权是罗马人的精神支柱，如今被卡拉卡拉从内部打碎了，就相当于一个民族、一种文化被打断了精神脊柱。整个社会看上去大家都平等，其实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失去了活力与凝聚力。毋宁说，罗马人失去了他们的精神信仰，导致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罗马陷入了精神空虚的状态。 有的时候想想，卡拉卡拉发放公民权在212年，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将基督教洗白是在313年，这100年的时间里面，精神空虚的罗马人是否将基督教作为了自己新的精神支柱呢？ 就像是罗马人在失去了精神寄托的时候，有如一个人在地面上四脚爬行，这时候刚好基督教的出现弥补了罗马人缺失的这一精神支柱。之后罗马皇帝将基督教定为国教的时候，与其说是制定法令，不如说是对事实现象的追认。 另外，由于所有人都获得了罗马公民权，但是在当时的法律传统来讲，罗马公民是无需缴纳所得税的，因此，帝国失去了这一庞大的财政来源。虽然罗马公民也有他们自己要缴纳的遗产税等，但从数字上来讲，这根本填补不了缺失的那一部分所得税。 还有一件事让帝国的财政进一步萎缩，由于父亲塞维鲁生前定下来的规矩，导致大量的钱财流入了士兵的腰包，而到了卡拉卡拉时期，明显已经养不起军队了。于是，卡拉卡拉降低了罗马硬币25%含银量，以支付古罗马军团的开销。之后的罗马皇帝也照猫画虎，帝国的经济系统崩溃，社会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通货膨胀。 预告： 【伟大罗马】-【基督世界】 《假性亲密关系》-【十大女王】-《爱的博弈》-【十大女王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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