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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度近现代革命史上有两位传奇人物，为世人所赞誉。一位是被誉为“戏之母”的冷绍玺，一位是被称为“兵之母”的乔天华。冷绍玺的事迹在2014年《史鉴》第一期已发表，今将“兵之母”乔天华的传奇故事敬献给读者。 乔天华，原名乔永祥，曾用化名王文成。1902年9月出生于平度城北乔家村。祖父乔廷礼，一生务农，靠岳父给的十余亩地维持生计。父亲乔福修，下塾后一生务农，但重视对孩子的教育，14口人之家就有8人上学受教。 1914年，乔天华在本村读小学，1919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山东省立第九中学（当时设在掖县，今莱州市），后因交不起学费，而转学进入美国人在平度城办的教会学校--平度知务中学。当时，“五四”运动后的新文化运动已在全国兴起，爱国师生都在为新文化运动奔忙，寻求真理，追随革命，向旧文化、旧礼教挑战。1921年冬，乔天华因学校干涉学生参与社会政治，愤然离开知务中学。1922年春，由刘谦初（平度田庄镇刘家庄人，齐鲁大学文预科毕业后于1921年春，到黄县崇实中学任教。1927年加入共产党，先后担任过中共福建省委书记和山东省委书记）介绍转入黄县崇实中学学习。为解决学费不足，乔天华一边求学，一边兼任小学教师。在崇实中学，刘谦初和乔天华二人无话不谈，青年人的革命抱负和理想、国家的前途与命运等。在刘谦初进步思想感染下，乔天华从一个有神论的基督教徒逐渐转向了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毕业时，他写了一篇“道德论”毕业论文，同学们争读不释，师生轰动。 1927年，乔天华与本村姑娘韩树亭结婚。自此，妻子一直在他的身边，既照顾他的生活，又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1928年，应聘烟台益文商业专科学校教师。1931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党的地下秘密工作。1932年3月，任中共烟台特别支部委员。同年7月，任中共烟台特别支部委员会代理书记。10月，烟台中共党组织遭到破坏，他被调往青岛任中共青岛市委青年委员兼青岛左翼作家联盟的党团书记，其公开身份是青岛崇德中学的美术教师。1933年7月，任中共潍县中心县县委书记，公开身份是潍县广文中学教师兼图书馆主任。1934年秋，中共博兴县委遭到破坏，乔天华受牵连被捕入狱，先后关押在国民党潍县党部和济南韩复渠的军法处。在狱中，他严守党的机密，领导难友与敌斗争，迫使狱方改善“犯人”生活待遇，增发洗衣费等。通过国民党省党部捕共队和国民党高级法院的几次审讯，他以提前编好的供词迷惑敌人，最终以怀疑他是中共潍县县委的主要负责人为由，判有期徒刑5年。 1936年“西安事变”后，国民党接受中国共产党合作抗日的主张，实现国共第二次合作，迫使国民党释放了抓捕的政治犯，乔天华于1937年8月被释放出狱，乔天华出狱后几经周折未找到党组织，只得回到平度。乔天华回到平度后，虽然未和党组织取得联系，但他始终牢记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一有机会他便向周围的人宣传党的抗日主张。相约了几位志同道合的老乡，商议筹建抗日武装。首先联络青州中学罢教回家的罗竹风和崮山的教师刘文卿等秘密组建起一个5人的抗日小组。稍后，组织起一支200余人的抗日武装队伍，于1938年除夕，在乔家村东河沙滩宣告成立了“平度抗日游击队”。这便是在平度大地上由共产党人组织和领导的最早的抗日武装力量。之后乔天华率部到达掖县（今莱州市），联合郑耀南的抗日队伍合伙攻打了掖县县城。两支部队即合编为“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平度抗日游击队编为三支队的第八大队。乔天华任三支队的锄奸委员兼第八大队的政治委员。平度抗日游击队改编为三支队八大队后驻防在掖县的海南寺。此时，平度境内的抗日力量变为空白。于是，乔天华便又在海南寺组织起一支200余人的抗日队伍，命名为“小七支队”。经三支队政治部主任张加洛和王寅生同意，乔天华率“小七支队”返回平度，继续进行抗日活动。1938年10月，胶东区党委决定开辟大泽山抗日根据地，成立中共平度县工作委员会。当时的胶东抗日游击五支队司令高锦纯和政委宋澄命乔天华在平度再组建一支300人的抗日武装，保卫平度工委的工作。乔天华欣然领命，仅用一个多月时间便拉起一支300余人的队伍。番号为“平度抗日救国会”。乔任会长，下设三个中队。在救国会成立之后，平度各区成立抗日区中队，平度大地上形成了庞大的上下左右相互协作、统一行动的地方抗日武装力量。1939年2月之后，平度的“小七支队”与平度抗日救国会合并为胶东五旅警卫二营，乔天华任营长。月余后，二营在平度与莱阳交界的涧里村和孙家村一带活动，又组建了一支300人的队伍，命名为“莱平大队”。1939年5月，乔天华调任中共胶（县）即（墨）平（度）工作委员会军事部长，率部活动于三县交界的“三泊”地带。1941年春，乔天华去胶东区后方医院治病，他命乔洪谟在平度又组建了一支100多人的抗日队伍，命名为“平度抗日大队”，三月，改番号为“南海大队”。乔天华康复出院后即被任命为“南海大队”大队长。 1942年7月，南海大队改编为“南海独立团”，乔天华任团长。1943年3月，乔调任平度县抗日民主政府工作，接任盛德君的县长之职，是抗日民主政府的第三任县长（首任县长是罗竹风）。自此从政，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1943年，他将13岁的长子乔洪珍送入部队参加革命。 乔家村300户人家，为抗日献出生命的就有60多人。 平度一带的日伪军都害怕乔天华这个名字，敌人曾三次烧过他的家宅，还以重金悬赏他的人头，还以高官厚禄收买他，他都不为所动，始终坚持着革命到底的信念。 1944年，乔天华调往中共胶东区委党校学习。学完后，仍任平度县长。 在任平度县长的七年间，为平度的父老乡亲留下了深刻印象。无论是减租减息，还是土地改革或大生产运动，为人民减轻负担，休养生息，消灭剥削等工作，他都按党中央方针政策去工作、去执行。 抗日战争时期，他组织了七支抗日武装力量，为正规的抗日部队输送三千多兵员，不愧是抗日“兵之母”。 解放战争时期，他发动三次大参军，平度就有4280多名青年参军入伍。组织三万多名支前民工运物资、送伤员。足迹大江南北，筹备粮食120多万斤，做军鞋4000多双。 任平度县长期间，他还倡导创刊一份油印版的“平度县报”，借以刊登党的方针政策，指导全县工作。在1946年清明节的“大生产专号”上就刊登了乔天华号召干部们到烈士墓地举行祭扫大会，在慰悼烈士大会上他致悼词，以慰烈士。 1950年，乔天华调往省府济南工作，任山东省农业厅办公室主任及特产处处长等职。 乔天华不仅是一位职业军事革命家和“常胜将军”，在文化方面也有相当造诣。他除了1932年担任过青岛崇德中学的美术教师外，在抗日战争的烽火年代他就养成了写日记和画画的习惯。他的一本日记是抗日时期的珍贵文物，现收藏于大泽山抗日纪念馆。 1995年，正当全世界为纪念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之际，笔者身为平度市政协委员，政协会议期间提出了“关于搜集展藏革命文物、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提案”，该提案被评为优秀提案奖，提案被平度市政府采纳，并立即付诸实施。平度市政府即贴出布告，征集革命文物，并在次年建立“抗日纪念馆”。当时，笔者就捐献了十余件文物。平度市武装部的高文山同志捐出了珍藏多年的“乔天华日记”。为此，笔者曾在1995年8月2日《平度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为“珍贵的革命文物--乔天华日记”。 这本日记是乔天华用黄连纸订制的，64开本，厚四五公分。日记纪录时间是从1944年5月29日至1947年7月21日。日记仅缺失封面，正文完整无缺。日记内容包罗万象，除当日的言行外，有随感、有杂记、有阅读笔记、学习心得，又有自我检讨与反省等。从日记中可以看出他绘画才能，常在页码中穿插些醒目警人的题头花、尾花或漫画。有时押印上自己的印章。乔天华为了警戒自己做事不要武断，要说话和气，不要恶语伤人，在1944年9月21的日记末尾，自拟一副对联： 利刀割体创犹合， 恶语伤人恨不消。 1950年初，他曾拜刘介臣为师，习学书法和绘画。既画山水，也画驴鱼。留下的作品多为书画收藏者珍藏。平度市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辑的“平度古今书画”一书就搜集到了乔天华的两幅山水画。 1952年，乔天华从济南回故乡探亲，按规定带了一名警卫员。为和群众打成一片，他未着中山服，而是一身老农打扮，用粪叉子撅着粪篓子拾粪。深入大泽山一带体验群众生活，了解民情，并上大泽山美术写生。 崔召镇崔召街上的杨启瑞（已故）保存着乔天华的《秋雁图》和《老农放羊图》，还有他的书法作品。这几帧作品已由杨的后代珍藏。 值得一提的是，“戏之母”冷绍玺与“兵之母”乔天华这两位传奇人物，为了革命工作，时有密切交往，确是一段传奇佳话。1942年冷创立了魁永华鞋靴店，借以掩护他的地下情报工作。自1943年3月乔任县长后，二人便有了诸多见面机会。乔天华常到冷的鞋店交谈。冷领导的京剧俱乐部也常被县政府调出慰问抗日部队、县“三级”干部大会和支前民工。 自1950年乔去济南省府农业厅任职后，冷任平度工商联主任，二人再未谋面。 可巧，乔天华长子乔洪珍从部队复员后于1953年入平度一中上初中，遇上冷绍玺长子冷启光（即笔者），是同一级的邻班。乔洪珍为七级四班，我是七级三班，经常见面，或合班听课。乔洪珍长我9岁，现84岁。我们二人经常谈及父辈的革命故事。后来乔洪珍曾任平度大泽山林场的场长。 进入老年的乔天华，虽然患上了白内障，但他用放大镜阅读中央的政策方针，还写下了十几万字史料，如《大泽烽火十二春》《关于平度共产党发展的概况》等。 1989年5月，乔天华在济南逝世，享年87岁。 乔天华的落一生光明磊，刚正不阿，坚持原则，实事求是，始终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得失。 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献出毕生的精力，鞠躬尽瘁，功勋不朽，道德高尚，为世人楷模。 作者冷启光，青岛市雕刻艺术家协会会员，平度市政协先进文史工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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