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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方言趣谈100条 (63) 田螺姑娘 与 打死田螺是坨死肉(niū) 刘清辉 有人说《桃花源记》作者东晋·陶渊明（中国著名的浪漫主义田园诗人）就是《搜神后记》作者陶潜。他在该书卷五中讲述了一个浪漫主义故事。这个故事在邵东民间几经辗转、改造、升级后，被更名为《田螺姑娘》，大致是这样描述的： 传说青年农民谢某，幼丧父母，没有亲人，由邻居收养带大，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独立生活了，一向恭恭敬敬谨慎做人，不干任何非法的事情，乡邻们都很怜悯他。他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到头来依然贫困潦倒，连老婆也没娶上。 一天下田劳作时，无意中拾到一只很大很漂亮的田螺，于是带回家，放在水缸里养护、观赏。第二天早上，他依旧下田劳动，回来时却见家里香喷喷的米饭、美味可口的菜蔬、烧开的热水一应俱全，以为是哪位好心的邻居照顾他的。连续一段时期都是如此，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了，便逐一到邻居家去道谢，走遍了所有邻居的家，都没人接受谢意，很纳闷，想不出个头绪来，想探个究竟。 这天，他比往常起得早，假意扛着锄头下田劳动，半路上却折转身回家，悄悄靠近窗户，注视着屋里的一切。只见一位美貌如花的姑娘从水缸里悠然升起，飘到灶前，开始烧火煮饭。他连忙溜进屋，到水缸边察看，惊奇地发现大田螺只剩下个空壳，于是带着疑惑礼貌地去询问姑娘缘由。姑娘羞涩，惊慌地想回到水缸里去，却被谢挡住了归途，只得实情相告。原来，她是位田螺精，见小谢前世救过她的命，今生又忠厚勤劳，于是爱慕有加，报恩来了。此后，两位自然成就了那段奇异美好的姻缘，繁衍子孙。 故事按说是舶来品，但经过邵东民间有鼻子有脸的加工润色，将谢的忠厚与老实，田螺姑娘的善良与知恩图报，体现得淋漓尽致，扣人心弦，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 方言“打死田螺是坨死肉(niū读妞)”与《田螺姑娘》的故事，除了都是拿“田螺”说事外，没有其它联系。仅仅是笔者独特的“东扯葫落西扯叶”的一种发散型写作手法。 邵东黄陂桥人将肉读成“妞(niū)”，精肉则读成“将（jiāng）妞(niū)”。我有一位异姓朋友，名字叫肉普，因为长得比普通人高大、结实，朋友们常常呼他为“niū(妞音)普”。家庭妇女应该最有经验，去菜市场选购猪肉的时候，会有活动肉与实巴子肉的选择。这个“实巴子肉”往往也被称之为“死肉”，就是“铁坨坨紧”的那种肉。 田螺的肉，一定是“铁坨坨紧”的“实巴子肉”、 “死肉”。打死田螺是坨死肉的方言兴许就是这样来的吧！ 邵东方言中的打死田螺是坨死肉有其独特的引申意义。有人借了别人的钱，又穷斯滥矣（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别人讨钱不到，只好自我安慰：“唉！他家徒四壁，打死田螺是坨死肉，算了，再也不来向他讨债了。”债权人在法院打赢官司，依法申请执行，对于那些“打死田螺是坨死肉”，的的确确“无财产可供执行”的“穷斯滥矣”者，也是“狗咬师公冇卵法”。战争年代，我方俘虏了一名“舌头”，意图了解敌方的军事秘密，结果发现被俘的是新兵蛋子，根本没有掌握任何有价值的军事秘密，只得调侃参与讯问的战友说：“算了，别审了，审也没用，打死田螺是坨死肉！” 2017.3.14 【作者简介】刘清辉：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邵东县作家协会副主席。长期坚持业余创作，擅长散文写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有作品集《大山深处的孤独守望》。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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