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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诧风云的澧州镇守使:王正雅

 文山书院 2021-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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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片,致谢原创)
作者简介:龚道育,笔名耀楚,澧县张公庙镇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1966年起,先后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新闻、文艺作品1000余篇,出版文集20多部。2003年荣获湖南省党政机关30年以上老秘书工作者荣誉证书,连续荣获第八届、第九届丁玲文学奖。
叱诧风云镇守使

文/龚道育

辛亥革命成功初期,湖南成立了军政府。
他们将原澧州直隶州改为澧州行政厅,州行政厅驻澧州城(即今澧县县城)。后来废除行政厅,将原澧州本土改置澧县(1913年9月)。
省军政府为了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先后任命王正雅、唐荣阳、贺龙为澧州守使,历时14年(1912年至1925年)。
三任镇守使前无原任,后无接任,形成澧州历史上的特殊景观,留下脍炙人口的动人故事。
王“统领”打荆州·守澧州
王正雅,字自豳(bīn),慈利县溪口人,1870年生。青少年时入私塾就读,喜读《春秋》《左传》和《孙子兵法》。
他秉性憨直,敢作敢为。成年后投笔从戎,颇受上司重用,积功任滇越边防统领。辛亥革命爆发时,王正雅因母病奔丧回到故里。
以孙中山为首的同盟会号召推翻满清政府,创建中华民国,王正雅深明大义,积极拥护。满清政府不甘失败,笼络人心,委任他为贵州按察使,他坚辞不受;湖南前朝巡抚余诚电召他带兵扑灭革命火焰,他置之不理,仍隐家园。
武昌起义成功后,湖南军政府都督谭延闿应湖北都督黎元洪之请,派兵援鄂,稳定武汉政权。
王正雅与谭延闿早有深交,加上事关大局大义,他欣然应邀赴约,会商援鄂大计。
当时清兵已占领汉口、汉阳,企图乘势渡江,直取武昌。王正雅献计,避开锋芒,侧攻荆州,然后东进江北,逼清军背腹受敌。一旦事成,清兵必顾首畏尾,不攻自退。
谭延闿十分赞同,当即采纳。兵分两路援鄂,一路出岳阳援武昌,另一路出澧州攻荆州,由王正雅挂帅,牵制武汉清军。
谭延闿从都督府拨出右路巡防二队、前路巡防二队、都督府卫兵一队,交给王正雅组成“王字营”。王正雅受命后亲自到沅澧各县招募青壮年入伍,加上新组成的学生军1700多人,突击进行军训。
荆州历史上是长江中游重镇、军事要冲,城防坚固,易守难攻。虽有刘备大意失荆州之说,但并不否定“铁打的荆州、篾织的澧州”实力。
王正雅自度知己知彼之重要,事先遣人潜入荆州探听虚实。他从侦探口中得知:荆州城内清军已有防备,驻有清兵6000人、战马300骑、快枪4000枝、子弹1700万发、东洋春町枪400杆、毛瑟枪180杆。
敌我实力相比,悬殊极大,直取不易得手。但是如不尽快攻取,一旦荆州清兵得知汉口、汉阳清兵已稳操胜券,闭城等待武汉支援更会增加攻取难度。
王正雅反复权衡利弊,决心抓住战机,先发制人。他召集部属晓以利害,理直气壮地说:“天下无不可成之事。立定志愿,千挫百折,而最终必成功。眼前敌强我弱,但驱逐满奴、光复中华,乃民心所向,得道多助。今满奴已成强弩之末,何惧之有?”
为了攻心攻城并举,他在军中成立宣传队,潜入荆州瓦解敌人士气;成立侦察队,打探敌情;成立测绘队,绘制军事地图;成立粮站,筹措军饷军粮。待一切准备就绪时,王正雅挥师北上。
1911年11月7日,军队从澧州出发,分别走湖北松滋、公安,沿途拿下浣市、沙市,直抵距荆州只有三里路的草市。
荆州城内清军闻讯,凭城防守,闭门不战,想以逸待劳,挫败革命军。这时,湖北起义军唐牺支司令正率师由宜昌东下,前锋抵达荆州西门。王正雅和唐牺支都是湖南慈利人,素有交情。通过联系,双方共商破城大计,由唐带兵攻打荆州西门、南门,王带兵攻打东门、北门,预定12月19日合力攻城。
荆州城内汉人多住西区,满人多住东区,清朝官吏和将领亦住东区,兵精将强,防守极严。
王正雅权衡敌我兵力,认定只可智取,不宜硬拼。他将士兵分为两队,全部换上蓝色便装,头扎蓝布包巾,手持马刀,肩荷长枪,一队昼伏夜动,另一队昼动夜伏,夜以继日轮换在城外作穿梭式行军。
夜晚还燃火把照明,鸣铳呐喊,造成调兵遣将、千军万马临城下阵势。同时派人打入敌后,大造王正雅率兵3万攻城声势。
城内清兵不明虚实,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士气一蹶不振。有些部将急于攻城,催促王统领下令。
王正雅说:“孙子曰'众利于昼,寡利于夜’,今敌众我寡,只宜夜战。”9日晚,王正雅与唐牺支同时下令攻城,王身临前线,站在壕边督战,被子弹击中裤褶,他面无难色,指挥若定。
士兵见状,无不奋勇杀敌。清兵四面楚歌,无心恋战,自乱阵脚。守将右都统见大势已去,便于10日自杀身亡。
清军群龙无首,惶恐万状,在孤城无援的情况下,央求比利时传教士马修德、税务司英国人葛云森于12日出城调停,代表满清乞降。
王正雅与唐牺支商定降款6项,全被对方接受。16日敞开城门,城门楼上插满白旗,迎接革命军入城。
清兵守将连魁、左都统松鹤手捧将印立于道左,拱手交给王正雅。王率10余士兵进入将军署,满人多下跪迎接。王与唐好言抚慰,宣布“我军保全你等生命财产不受损失”,满人高呼“万岁”。
王号令全军:“妄杀一人者,抵罪。”并巡行街市,说明“革命是推翻君主贵族,建立民主共和,普通族人,原无仇恨,凡我黄种,尽属同胞,革命不杀无辜。”王正雅宽大为怀,赢得全城满汉人拥护,人心安定,市井有序。
都督谭延闿闻讯大喜,鉴于荆州刚刚光复,百废待举,与湖北都督黎元洪会商,电请王正雅留守荆州。
王正雅认为攻下荆州有赖于唐牺支配合,鄂军功不可没,自己是湘军增援,理应由鄂军驻守荆州,他再三推举唐牺支坐镇,自动引兵回到湖南。
湖南都督谭延闿见王不居功自恃,善视大体,立即委任王正雅为澧州镇守使,时在1912年元月。
澧州当时管辖永顺、大庸、慈利、桑植、石门、临澧、安乡和澧县本土,州署仍设澧州城。王正雅安抚乡邦,肆应南北,力求稳定。
1912年3月,王正雅(自豳)创办九澧联合县立组武女子师范学校,招收预科第一班,借城内白家巷民房开学。
另筹巨资将参将署、护国寺、文昌阁、簿公祠、宾兴馆、龙王庙、遇仙楼、东府堰(今城关中学校园)附近民宅数所改建校舍,6月落成,王正雅任校长,直至1916年才改任名誉校长,由田金楠任校长。
1919年,王正雅又开办九澧贫民工厂,招收工人300余人。王正雅镇守澧州期间,南北政局鼎沸,北军南下,冯玉祥驻常德,与王正雅防区相接,常有往来。
王正雅奉行德政,群众受益,少数人嫉恨。他的部属某营营长李隆干为奸人买通,1920年乘王正雅巡视该部时,将其刺死于席前。凶手李某逃之夭夭。
孙中山先生闻讯,称赞王正雅“奋勇能战”,颇有政绩,致电哀悼。
王正雅的侄儿王育瑛,1924年在保定军校读研毕业后,随军长汤子模部到了贵州铜仁,当时李隆干为某方军代表大员,狭路相逢,王育瑛历数李某忘恩负义之罪,手起刀落,杀死李某,以复世仇而报叔恩,并慷慨自首。
总司令熊克武、军长汤子模、西北军首领冯玉祥均仗义执言,向广州大元帅府为王育瑛讨保,孙中山视为古孝子侠士无异,予以特赦。
王育瑛官复原职。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多年奋斗,1935年官至常澧保安司令兼第二区行政督察专员,总管湘西军政。
湘西人士认为他是王正雅甘棠遗爱(亲侄子),诚心拥戴。王育瑛继承叔父遗志治理乡邦,亦有建树。在任年余,创办九澧中学3所、平民工厂2所,并督修常德、澧津、石慈一带公路。
(待续)
编辑: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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