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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免疫力可以维持，为何还会出现重复感染？ 撰文 | 史晨瑾 感染新冠后人体的免疫力究竟会维持还是消退、时长有多久，在科学界一直悬而未决。当地时间6月14日，《自然》杂志以“加速预览”（accelerated article preview）的形式发布了一篇文章，再次试图为这一问题提供答案。“加速预览”的文章接收后几日内即在线发布，未经编辑和同行评议。 研究人员追踪63位新冠感染者后发现：确诊12个月之后，患者体内针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指标保持稳定。疫苗接种者的免疫力各项指标则进一步提高。 该研究与越来越多的文献结论吻合，即自然感染新冠病毒或接种疫苗所引起的免疫力似乎长期存在。 抗体类型更加多样化， 可应对5种突变 上述研究来自美国纽约洛克菲勒大学分子免疫学实验室及其他美国高校机构。 研究者报告了63例新冠感染者在确诊后1.3个月、6.2个月和12个月的连续观察结果，其中有26人（41%）至少接种了一剂mRNA疫苗。 结果显示，即使是自然感染的患者，在12个月的随访期内依然维持抗体滴度水平。相较于6.2个月时的数据，患者12个月时IgM抗体的滴度水平几乎没有变化（103%）。IgG和IgA的水平虽有下降，但也分别保持82%和72%的活性。 也就是说，感染者对于新冠病毒的免疫力至少可以维持一年。 新冠感染者12个月后依然维持抗体活性。疫苗接种者（蓝色），抗体活性会更高 研究人员还发现，疫苗接种者12个月时的中和滴度数据（NT50）为3684，比未接种者提高近50倍，IgG滴度则上升了近30倍。这意味着疫苗可以极大提升中和滴度水平。 除中和抗体之外，人体针对新冠病毒的长期免疫力也与特异性记忆B细胞有关。 研究结果显示，未接种疫苗者体内的特异性记忆B细胞水平有所下降，而疫苗接种者的相关指标则平均提高了8.6倍。 此外，人体内针对新冠病毒受体结合域突变（RBD）的抗体也在不断演化。在目前已经检测分离到的新冠突变株中，发生在刺突蛋白受体结合域的多个突变是主要的突变类型，也是最令人担心的突变。 研究人员发现，在6种RBD常见的突变中，抗体应对其中5种突变的能力都有增强。这表明抗体储存库演化出了更广泛的中和能力。 针对新冠受体结合域的抗体不断演化 如果免疫力可以维持， 为什么还会出现重复感染？ 自新冠疫情暴发伊始，针对人体免疫力是否能够维持的研究就层出不穷。 据我国《科技日报》报道，2020年12月，来自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发现，感染新冠病毒后，具有保护性的中和抗体至少能在人体内留存8个月。该研究发表在《科学免疫学》杂志上。 研究人员指出，此前有许多研究表明，对抗新冠病毒的第一波抗体在几个月后会减弱，人们担心他们可能很快因此失去免疫能力，但这项新研究打消了人们的这些顾虑。他们发现免疫系统中有种特异性记忆B细胞会“记住”病毒感染，如果再次接触病毒，它会通过快速产生保护性抗体触发保护性免疫反应。 5月26日，《纽约时报》也报道了分别发表在《自然》杂志和生物学研究网站BioRxiv的两项研究。其结果同样表明，人体针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可能持续数年。 然而， 针对感染新冠后人体免疫力是否能维持，也有研究得出相反的结论。 据路透社2020年10月报道，来自英国的一项覆盖36.5万人的研究显示，人体针对新冠的免疫力“正在消退”。 来自帝国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为受试者发放手指采血检测试剂盒，通过检测后发现，英国带有新冠抗体的人口所占比例从2020年6月份的6%下降到了9月份的4.4%。 帝国理工学院传染病中心主任温迪·巴克莱称：“据我们对其他冠状病毒的了解，证据对比显示，免疫力和抗体水平会同步下降，这表明英国人口的新冠免疫力在消退。” 对于科学界莫衷一是的结论，知名病毒学专家、香港大学医学院生物医学教授金冬雁告诉“医学界”，研究者选取的患者、试剂灵敏度、检测方法等差异，都会影响最终的结论。 “评价保护性免疫的指标有很多种，除中和抗体滴度外，还包括T细胞、免疫记忆等数据。归根结底要看能否保护接种者免受感染。如果只关注中和抗体，就会比较肤浅，因为中和抗体并不等同于保护性免疫的全部。”金冬雁说。 对于文首提到的研究，不少网友疑惑，如果免疫力可以维持，为什么有人会发生再次感染？ 中国优生科学协会妇儿免疫学分会秘书长王月丹也向“医学界”表达了相似的看法：“类似的工作，我们在非典的时候也做过，确实可以在冠状病毒感染后的康复者体内检测到免疫应答产物，但其是否能抵挡再次感染，特别是黏膜感染，需要人体攻毒试验或者感染实验进行证实。” 对此，金冬雁认为，越来越多的数据表明自然感染能够为感染者提供一定程度和一定期限的保护力，至少能防止大部分的重复感染。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再次感染新冠的人数很少，集中于轻症和无症状患者。再次感染主要和病毒种类、病毒数量的差异有关，不需要过于担心。 参考资料： 1.Naturally enhanced neutralizing breadth against SARS-CoV-2 one year after infection https://www./articles/s41586-021-03696-9 2.好消息！今日《自然》发现新冠免疫力可维持至少一年，疫苗还能进一步提高各项数值！ https://mp.weixin.qq.com/s/c5CJihD6z7vAYy9opL1ksA 3.感染新冠病毒后免疫力至少维持8个月 https://tech.gmw.cn/2020-12/24/content_34489331.htm 4.Immunity to the Coronavirus May Persist for Years, Scientists Find https://www./2021/05/26/health/coronavirus-immunity-vaccines.html 5.UK study finds evidence of waning antibody immunity to COVID-19 over time https://www./article/uk-health-coronavirus-britain-antibody/uk-study-finds-evidence-of-waning-antibody-immunity-to-covid-19-over-time-idUSKBN27C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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