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年前，搬入新居时，妻把她朋友送给她的一盘绿萝吊兰从店面搬回家里，给空荡荡的客厅装点上几许绿意。这盆栽绿萝倒也贱，好栽易活，几年下来，我从来没有给他施肥，挪动，偶尔感觉到盆里的木屑它太干了，就给它浇些淘米水。这盆绿萝就一直在客厅沙发拐角处静静地碧绿着，滋养着进进出出的我们的双眼。 入冬过后，为了方便烤火，家里新买了一个电烤火炉。狭小的客厅，要重新布置，得把沙发往墙角里挪。原来的沙发拐角空闲之地也就不是绿萝吊兰的安身立命之地了，妻把它搬出阳台，任其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 两周过后，我云阳台晒衣服，发现许多绿叶已死于壮年。它们在枯黄之时，仍然肥厚充淫，没有生命羸弱的迹象。这是环境的改变、恶劣的气候和无人看管的结果。这有点象我曾经的一些同学和朋友，风华正茂，而立之年，正是创业之际，生命在一夜之间损落。 这盆绿萝没有安生之地后，也就无从生长，当然肉体无存；它没有立命之机后，也就无法继续为蜗居添绿，为浑浊的空气洗涤，自然没有了灵魂的存在。我拿起剪刀，把这些枯黄了的叶子剪刀下来，埋到泥盆里，希望它化用把泥更护花，了却生命轮回的愿望。 那么人呢？会有轮回吗？ 抬起头，看着阳台上的其它几盆花草，它们在狭窄的花盆里努力地生活，一盆枝叶茂盛些的三角梅和茉莉花还把枝条奋力地往防盗网的缝隙外升展，期待能在外面的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突然，我发现我是多少不可理喻和冷血，一如狱卒，专门看守着这些充满希望与生机的花花草草。高兴时，我才给它们浇水，不高兴或玩乐忘记它们时，就让它们自己闹饥荒，反正它们饿着的也不会哭闹上访。 眼前的这盆绿萝吊兰，它本来生长得好好的。这个冬天，让它在冷风中饿上一段时日，自然面黄肌瘦，了无生机。绿萝吊兰缠绕性强，气根发达，既可让其攀附于用棕扎成的圆柱上，摆于房间或客厅，也可培养成悬垂状置于书房、窗台，是一种较适合室内摆放的花卉，也是非常优良的室内装饰植物之一。萝茎细软，叶片娇秀。在家具的柜顶上高置套盆，任其蔓茎从容下垂，或在蔓茎垂吊过长后圈吊成圆环，宛如翠色浮雕。 只可惜，以上这段让人舒心的文字与我阳台上的这盆吊兰从此无缘。这个世界上，难道连这样根系发达的绿萝吊兰也难逃一劫，找不到它安身立命之地？ 2017/11/26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