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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足球3号队员——徐祖鹏(作者:晓田)

 贺兰山民图书馆 2021-06-17

上海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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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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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足球3号队员——

徐祖鹏

晓田

一代国学宗师张宗祥幺女、今年94岁张玖老太太在去年(2020年)六月,将丈夫徐祖鹏留下的一件被精心珍藏了七十多年的遗物捐赠给了母校——复旦大学,那就是1945年他就读土木工程系时加入学校足球队的一件3号球衣,虽然因年代久远而显得相当陈旧,但被保存得几乎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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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复旦足球队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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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是复旦足球队后卫3号

复旦大学档案馆如获至宝,将作为珍品被永久收藏,因为这是迄今档案馆收到的唯一一件四十年代校队球衣的藏品,复旦大学专门给张玖老太太颁发了捐赠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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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颁给张玖老太太的捐赠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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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证书内容

张玖老太太在将球衣给女儿张佐转交校方之前,专门将球衣放在自己胸前照相,既给自己留下一份永久的纪念,同时也寄托了对丈夫的无限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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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玖老太太和丈夫徐祖鹏的遗物留下最后的纪念

老太太一定在心里已经默默告诉过丈夫的在天之灵,“你的那件3号球衣已经有了最好的去处,一直都在,永远也不会丢失。”徐祖鹏生前一直以自己曾是复旦足球队后卫主将而自豪,甚至在晚年还常常会夸耀说“后卫可是球场上的灵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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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当年在复旦学生证的证件照

徐祖鹏是杭州四大豪门之后,其祖父是绍兴丝绸工业化生产的开山鼻祖徐吉生,将丝绸生产业扩展到嘉兴和杭州。其父亲徐礼耕在接下祖父的基业后继续扩张,并开辟了上海毛纺生产企业,家族事业如日中天,被誉为“丝绸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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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祖父、绍兴著名企业家徐吉生

1947年底徐祖鹏受家族委派前往台湾筹建麻纺厂,但到1948年春麻纺厂已在筹建中却因祖母去世,不得不回家参加在上海和杭州举办声势浩大的殡葬仪式,但这一回来就再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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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左)和父亲徐礼耕(中)在台湾考察建厂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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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徐祖鹏在台湾筹建麻纺厂

不久上海解放,解放军长趋直下,整个大陆解放,海峡阻断。徐祖鹏被父亲安排在杭州管理老字号的庆成丝绸厂,著名的“太和殿”生丝就是出自该厂,享誉海内外。

之后徐祖鹏和他父亲徐礼耕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起先由于徐礼耕拥有庞大的家族企业,上海和浙江官方分别给予了他上海民建常委和浙江政协委员等政治荣誉待遇,还随官方组团访问过苏联。但在1956年工商企业被公私合营后就发生了变化,1957年由于他说话风趣幽默,被疑为讽刺现实而被扣上“右派”帽子,工资从500元降为50元人民币,发配去上海长风公园挖碧罗湖,当时的《解放日报》还以“徐礼耕放火到杭州,湖心亭秘密串联”的头版大标题进行撰文罗织罪名,无情攻击。徐礼耕在政治上和生活上的基本权利被完全剥夺,尊严扫地。

徐祖鹏作为庆成丝绸厂的私方代理人的待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理所当然成地成了资本家,再加上他是解放前夕从台湾回来的,所以“美蒋特务”的嫌疑始终留在他的档案里,历次政治运动中都要被拿出来折腾一番。文革中更是不仅被抄了家,一家人还从自家的私宅大院里被扫地出门。好在那些“不分阶级立场”的老工人们却常常跑去看望这位“剥削”自己的老东家。

庆成丝绸厂在改革开发的浪潮中虽然倒闭了,但今日中国出口的丝绸产品仍沿用着“太和殿”的商标,可见企业的精神还在,但已无人问起商标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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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鹏晚年和太太张玖(右二),大女儿张佐(右一),小女儿徐洁(左一)及外孙辈在一起

徐祖鹏于2008年去世了,享年82岁。可以告慰的是2017年祖父徐吉生的铜像在具有百年历史的绍兴吉生小学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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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徐吉生铜像在绍兴落成

徐祖鹏一直引以为豪的球衣也有了最好的归处,他无愧为永远的复旦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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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玖老太太给我的信笔,字迹苍劲洒脱,颇见功力。从小在书法大家身边,不被熏陶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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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玖老太太送我一本张宗祥校注的《论衡校注》

后注:

刚搁笔此文,收到徐祖鹏的女儿张佐发来的微信:“老母亲六月六号驾鹤西去,走得很平静。依照母亲的意愿,身后事一切从简。”借此,我想对张玖老太太说:“还来不及对您送我一本张宗祥的书说一声'谢谢’,您却已经走了,小佐儿说您走得很平静。我说平静得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您!”

2021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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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晓田先生赐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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