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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麦田里的麻雀】◆徐海莲

 白云之边 2021-06-18


作者简介

徐海莲,热爱生活,喜欢文字,聊城市茌平区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多个网络平台及刊物。


 麦田里的麻雀

随着一串清脆悠长地蝉鸣,光阴进入半夏,机器黑白不停地轰鸣声拉开麦收的序幕。

一望无际的田野波澜壮阔麦浪起伏丰收在望,每位有土地的农民,都情绪高涨,摩拳擦掌卯足劲准备收麦。

我盼望着,盼望着夏粮颗粒归仓。

祈祷老天这段时间别变脸,“秃尾巴老李”先别回山东老家探亲了,邪风暴雨就不会有!

还有,收了麦,也不用再和那些淘气的麻雀过招,我斗不过它。

家门口开荒一块地,房屋和树林环绕,虽然没有大田那么辽阔“波涛汹涌”,方方正正静谧地铺展在“闹市”里反倒有种另类的美。

使我迈出家门就能领略春夏秋冬感知四季变换。

冬天,皑皑白雪覆盖,干枯的麦苗微微露出顶尖,给人一种生命的希望,喜鹊不慌不忙地雪中踱步觅食,萧条中不乏生机;春天,早晨阳光透过林子洒满葱绿的麦田,叶尖低垂的露珠晶莹剔透,燕子飞旋捕捉“猎物”,伴着邻里说笑,鼻孔钻进缕缕饭菜香,朴实无华的田园生活会让你有超级满足感;夏日,这块“盆地”开始热闹起来,成群结队各种各样的“访客”光临“寒舍”,连吃带刨,它叫一个爽,我叫一个无奈啊!

麦子熟了,麻雀也变得更加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从四周树上蜂拥而至,落在金黄色的麦穗上啄食,弹掉一地糠,开始以为小小鸟儿还能成多大气候?没在意。

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能嚯嚯一片天,可小看不得。

农村生态变好了,麻雀繁殖随即多了起来,相应庄稼也受到威胁。

说个去年我家数据,大田地里小麦亩产1200斤,这里800斤,收割那天才仔细看到,周围边缘五六米全成光杆司令,那叫一个干净。辛苦劳动多半年,到嘴边的粮食没了,又心疼又生气还没有办法。

我平时很喜欢鸟,不管是头顶开花的“咕咕莎”;还是黑白分明的“喳喳”;如着“燕尾服”的家燕;肚皮带斑点的麻燕以及再平常不过的麻雀,都特别爱护。听其鸣观其形真是赏心悦目。糟蹋粮食生气归生气,也下不了狠心毙它们。听说模样长得灰不溜秋的麻雀还是国家保护动物呢,捕杀超过二十只就属于刑事案件,本没有害它之心的我更是望“鸟”兴叹了。

气不顺的地方就是觉得它们应该雨露均沾,隔三差五到别的地块光顾一番啊!难不成这是风水宝地?一天到晚地作作我那点可怜的麦子,搁谁身上不拉肉一样疼。

不杀你吓唬总可以吧,今年早行动。从灌浆起,就找出捡回家的破广告红布条幅,撕成一尺长二指宽,一条条系在绳子上拉在麦田好多道,风一刮彩旗飘飘,觉得能吓它们。

开始那些麻雀都在周围瞪着绿豆大的黑眼珠探头探脑地瞅,不敢轻举妄动。

半天不到,聪明地它们意识到无危险,又呼朋唤友胆大妄为起来,一边叽叽喳喳地向我挑战,一面起起落落啄着麦穗。

邻家嫂子说:“让你姥姥来看着,她闲着没事。”我可不敢,怕到头来麦子没看住,再把会过日子一百岁的姥姥气坏累病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我也学着小时候长辈人看庄稼时那样扯着嗓子喊“哦……斗……斗………嗤……”它随着声音飞起来换个地方又落下,北头撵到南头,南头跑到北头,任凭嗓子喊破,这些小精灵我行我素,照吃不误。

累得我精疲力尽大汗淋漓,地头一坐,另想法子。

拿来旧衣服,绑个十字架,做成稻草人,插在地里几个,这次害怕了吧?

终究还是我嘀咕了它的智商,真人还不怕,还怕那破褂子烂棉袄?一会儿就落在它头顶肩膀上聊上天。

抓狂!是不是麻雀故意地欺负我“好脾气”,把四面八方的亲戚都引了来?说铺天盖地有些夸张,成片叫嚣倒也贴切!

偶尔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是家里漆东西剩的油漆,竟异想天开,用气味驱赶行不行?

提着桶拿着刷子把麦地围栏柱子抹了个遍,这管事不?然后静观其变。

好像只消停了两个小时。

麻雀的胆量和顽固早就知道,曾经村上有家种谷子,敲锣,打鼓,放炮,点二踢脚,下网子弄得跟唱戏样,整天叮叮当当噼里啪啦都没有效地制止,不怕我也在意料之中。

我服输,与麻雀和解:看在我平时喂你们剩饭剩馒头份上;看在每天院子里给你们放上两盆水份上;看在冬天给你们留半树红柿子份上;看在我不撵出你们西屋份上,能不能嘴下留情?能不能吃饱了别糟蹋?

备注一下:我家一间闲置屋子成了它们的卧室,生儿育女,阿地门上屎糊了一层看不清模样,就因为喜欢没有驱赶,宽容地让它们祖辈住了下来。

想想我就是一个矛盾体,一面担心它们饿肚子,一面怕收入减少,农民不就指望那二亩地吗!

它们倒好,有吃有住有活动场所,肆意妄为,可苦了我那些麦子!

麦收开始,小冤家!吃饱喝足了吗?

若没有,期待明年再和你们“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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