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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居山中

 一河水 2021-06-18

  毕竟山中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在山上的时光让我流连忘返,心旷神怡,更倍感珍惜。
  大山,用一场雨打芭蕉的阵阵细雨,在深夜清洗出满目的翠绿为我迎风,满怀清冽。
  清晨,睡眼惺忪,端着杯子刷牙。站在四合院的水池旁,一抬头,猛然瞥见了墙外一片的山气缭绕。谁持彩练当空舞?早上的空气清新、温度凉爽,感觉宜人。望着蔚蓝色触手可及的风景,试问:偌大个地方,有谁能像我这样,在半睡半醒间对着山上蓝天白云如此“贪恋”,独自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像天上的神仙,一觉醒来,仿佛了云南古镇。
  山上的清晨是被公鸡“咕咕噜”的鸣叫声所唤醒。叽叽喳喳的小鸟,勤劳地在树枝上开着早会。山羊的“咩咩声”缠绵又撒娇,风吹过树叶草丛的“沙沙声”,知了拉长腔似的“稀稀疏疏”,布谷鸟“布谷布谷”的歌唱……他们是大森林的主人,而我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他们的演奏会。
  山上的美好是清晨不愿早起,就如同夜晚不愿早睡一般,宁静而祥和,我不舍得浪费。平日里,那些城市中的汽车鸣笛声、人群吵杂声,乃至半夜隔壁空调的工作声,都不复存在。夜晚,只有远处几声狗叫让你意识到夜的安静。
  世界安静地好像只有你自己。
  这里也没有所谓的人间烟火气,只有农家人一丝一缕的粗茶淡饭。也不是,其实山上的饭菜比城里的养人,我喝了好几碗玉米面糊糊。在巡山时,我还观察着母鸡的行踪,希望能找到它的巢穴,顺藤摸瓜,找到窝里刚下完的温热鸡蛋,捡拾在手里拿着玩儿。咯咯哒下的鸡蛋肯定暖暖的,很有温度。可惜,那只会下蛋的母鸡始终没有出现。
  在动物的世界,或许人才是丑陋的。不仅心灵丑,外表也不美。动物们以自己的审美,或许正悄悄地躲在高处,对突然闯进的陌生者进行评判和讨论。如果谁长得美,它们就会从天上排下嫉妒的“燃料”,让其原形毕露,躲在一旁哈哈嘲笑。它们骗不了我,我才不去上当!
  没见过大世面的我,倒没有“小巫见大巫”的波澜不惊,反而被山神下的一场雨所打动。雨后青山多妩媚。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有缘在太阳刚升起时,就有机会近距离地去融入一座山的温度。阳光也不那样刚烈、刺眼。山下的村庄被雾气笼罩,显得有了一点儿乡间气息的炊烟袅袅。那里传来乡下女人清晨六点半的叫卖声:豆腐、卖豆腐~清晨的乡村,属于勤劳的人。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在海拔640米的山上,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王国。走过一次的地方便能记路,下次再找时,我就骄傲地说: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该怎样走。可我毕竟是个过客,那里不属于我。
  大概是呆在喧嚣的城市里太久了,就非常喜欢那种远离现代化的地方。比起星级酒店,连洗漱都在院子的水池边进行。不能淋浴早已吓跑了几个美女,我为此而偷笑。传统原始工艺用石头砌成的房子,墙壁挂满了爬山虎的枝叶,头顶上还有嗡嗡作响地蜜蜂正在紧张赶制工期,它们在忙着筑造蜂窝。小鸟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总忍不住跑来看热闹,真要是邀请它,它跑的比谁都快……大自然各忙各的,谁都没空搭理我,可我依然感受到源于真诚的热情和友善的美好。
  《借山而居》的作者二冬就非要搬到西安农村的一个山上去住,他说有城市社交恐惧症。我觉得我也有,可我没山可居。
  生活就像钱锺书先生笔下的围城。城里的人想到山上,山上的人想去城里,但现实是我们谁也走不了。虽然时光短暂,山上的风景让我留恋,带来三日不绝肉味的回忆。
  朋友把这座山比喻成海上的孤岛,这感觉真是绝了!这里确实有着桃花源人不与秦塞通人烟的交通闭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身临其中,望着四处雾气缭绕,白茫茫一片,真有种驰骋在大海间的孤独与辽阔。与世隔绝的氛围,会让你多一种对话方式:自我问答。
  看来,山神给我送了满满一锅的鸡汤,营养丰盛。幸福很简单,简单很幸福。只有感谢和感恩,照顾的这么好,带给我无限美好的体验。便在心里不好意思地提出:我还想再到山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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