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年 趣 事 文 | 魏顺方 我们小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零食,但田里、地里长出的瓜果、蔬菜,随时随地为我们提供绿色的“纯天然营养小吃”。那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动画片,但有限的几本小人书和电影,常常令我们记忆深刻。 小时候的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玩具,平时我们玩的,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玩意。如:用小树杈做弹弓、木头做手枪,用高粱杆做眼镜,用金黄的麦秆编制戒指,用纸折成小船和飞机,用黄泥巴制成各种车模等等。不像现在,每家虽只有一个孩子,但父母买的玩具却堆得家里到处都是……童年的我们,尽管物质条件匮乏,我们却总是快乐的。每天小伙伴们常常一起玩游戏:抓石子、跳房子、捉迷藏、“打仗”、老鹰抓小鸡、丢手绢、滚铁环、弹珠子……等等,乐此不疲,常常是父母喊我们回家吃饭还意犹未尽。不像现在的小孩,大都一个人待在家里,在手机上玩游戏、在电视上看动画片。 童年的快乐,无关乎贫穷、富有。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把饭碗端到门前池塘边的石板上坐着吃,小伙伴们在一起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后来,不知谁提议:每人从自己碗里挟一片菜丢到池塘里,看看谁家炒菜放的油多?菜丢到水里,油花便在水面四散开来,阳光一照,五彩斑斓。谁丢的菜油花扩散的面积大,谁家炒菜放的油就多。 阳光照耀,微风轻拂,鸟儿在池塘边的树上唱歌,我们在树下欢笑,水面上那一圈圈五彩斑斓的油花,也绚烂了我们童年的记忆。 在我们乡下农村,那时几乎家家都喂养有牛、猪、鸡等,每家每户都建有牛栏、猪圈、鸡舍。这些家禽、牲畜的喂养,虽说增加了我们小时候的一些劳动项目(比如放牛、扯猪草、喂鸡等),但也给我们的童年时光带来了许多的快乐。 每年秋天收割后,每家房前屋后都会堆一些草堆子,这既是牛冬天的粮草,也是每家每户烧饭的柴火,更是我们小伙伴们冬天晒太阳、玩游戏、做作业的好地方。 平常,每家鸡舍上面都用稻草或旧棉絮铺有鸡窝,专供母鸡下蛋用。但也有个别母鸡,或因其他原因,不在自家的鸡窝里下蛋。有次放学后,我在屋后的草堆子边玩耍,无意间发现一只母鸡从草堆子半腰的一只较隐蔽的小洞里钻出来,我立即意识到可能有情况。果然,等母鸡走开,我马上爬上草堆,伸手向那个草洞里一摸,一下子掏出上十个鸡蛋!那种惊喜不亚于捡到金元宝。要知道,那时农村每家每户的鸡蛋算是“好东西”,平时大家都舍不得吃,一般积攒下来、拿到集市上换钱贴补家用,或者家里来客人后做给客人吃。 当我把鸡蛋交给母亲时,母亲也很高兴,当晚还用鸡蛋做菜奖励给我吃。就这样,隔上几天,我就到草洞里去捡一回鸡蛋,这个只有我和母鸡知道的、时不时带给我惊喜的小秘密,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秋天的月夜,和姐姐一起到池塘里捞鱼虾,那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晚饭后,待月亮升起,我便和姐姐出门到田间各处的池塘里捞鱼虾。姐姐拿着捞鱼虾的工具走在前面,我提着小水桶跟在后面。到池塘边后,姐姐把捞鱼虾的网兜绑在竹篙的顶端,伸到水里,往池塘边的水草里轻轻捞起,便会捞起好多小鱼小虾。夜晚,鱼虾都栖息在水草里。当然,用这种方法,只能捞一些小鱼小虾,稍大一点的鱼,听到响声就跑了;运气好的话,有时也可以捞到一些半大的鲫鱼。沿池塘四周,姐姐隔一定的距离,就把网兜伸到水草里捞一次,一圈下来,我的小水桶里便装满了小鱼小虾。提着捕获的“战利品”,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想着第二天的饭桌上会有鱼虾、亦或拿到集市上换一些写作业的笔和本子,心里美滋滋的…… 凉风习习,虫儿啁哳,月亮在天上照着,水面波光粼粼,银白一片,我仿佛又听到那首童谣:月亮哥,跟着我走,走到河里提笆篓/笆篓子破,摘菱角/菱角尖,坐小船/小船儿弯弯,摇到外婆湾…… 又好像有一点徐志摩“再别康桥”诗句中的意境: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小时候,通讯没有现在发达,但周围十里八里的哪个村庄放电影,我们总是能很快得到信息,并早早做完作业及一些家务活,只等晚饭后和小伙伴们去赴一场露天电影的约会。那时影片没有现在丰富,往往一部影片在周围各处乡村辗转播放,所以一部电影,我们常常看了好几遍。比如:“闪闪的红星”、“小兵张嘎”、“地道战”、“平原游击队”、“侦察兵”、“今夜星光灿烂”……等等。我们都喜欢看“战斗片”,看完后还常常模仿电影里的情节玩一些“打仗”、“抓坏人”的游戏。 尽管如此,但一听到哪个村里放电影,我们依然很高兴。记得有一次,我们又打听到一个较远的村庄放电影,小伙伴们相约着骑自行车前往观看。晚饭后,当我怀着惴惴的心情向父亲说出我的想法时,没想到父亲竟默许了。我赶紧把自行车推出门外,骑到村头和小伙伴们会合。我们上十人,共骑几辆自行车,坐在后面的人负责打手电筒照路,一路欢快地向放电影的村庄骑行过去。乡村的夜晚,我们在马路上骑行,就像有些电影里的骑自行车的特工队一样,心情既兴奋又激动。 等我们赶到那个村庄时,电影早已开始了。其实,那晚放的什么电影我已经不记得了,但那次骑自行车去看电影的经历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后来,附近的街上建起了电影院,每周都可以去看电影。当然,需买电影票;但依当时的条件,父母不可能有富余的钱给我们去买票看电影的。每周末。我们依然约着跑到电影院门前,希望碰到熟识的大人把我们带进去;或者,等到电影放过一半后,再央求检票员把我们放进去观看。有一次,我和另外一个小伙伴正在电影院门前等着,突然停电了,门前一下子变暗了。我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片,撕成2张电影票的样子,混在进场的人群中,排队交给检票员,没想到一下子蒙混过关了。那种忐忑、激动又侥幸的心情,真如同侦察兵混过鬼子关卡一般。 如今,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像小时候听到放电影的消息那样让人欣喜和高兴了。 -关于作者- 魏顺方,男,1992年毕业于湖北大学历史系。喜运动、爱文学,散文、诗歌作品散见于《槐荫文学》、《青年文摘》、《孝感文学》等报刊杂志,现就职于湖北联投黄麦岭集团公司。 - 推荐阅读 - “华农妹”征文获奖作品之二:在孝感,一杯华农妹是我的大彻大悟 第 366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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