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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书有益)风云石马垭1933(之十七)

 启书有益 2021-06-19

按:时光荏苒,有许多历史,已经消失在了硝烟和岁月中。但流逝并不代表忘记。守成匪易,而创业更难。坐享幸福,更当思先辈先烈。南充金宝石马垭,是新中国成立前西区革命胜地之一,这里有血有歌、有泪有成。在尊重事实基础上,试图逐步展现真实历史。每期刊发三千字,且待我娓娓道来……此为第十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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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书有益)风云石马垭1933(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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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书有益)风云石马垭1933(之十六)


从大雄宝殿出来,正碰上公安分队的士兵张召安。基本上算是天天见面,自然熟识。张主动打招呼:“德民哥,这么早啊!”

何德民说:“我在山上捡柴,赵二嫂、任二嫂过来还愿,我就顺便进来看看。好久都没有来过了,菩萨估计都认不得我了。”

张说:“晚上空没得嘛?我们分队今晚到莲池看戏,我给你搞一个名额,你去不去?”

何德民一听暗喜,说:“我倒是想去呢,不得行哦,屋头有事情走不脱。劳慰(感谢)召安老弟了。后头如果有机会,你再给我搞一个名额嘛,我请你在龙泉喝酒。”

发现公安们陆陆续续在出门,4人迅速离开。开觉和尚送他们到了山门口。

出门分手,各自散去。何德民带上放在山墙边的背架子,就往侧面顺着山下走。这里有一座故去老和尚的大坟,凿山置棺,外面树有一通大碑,碑外带罩子,足以容下两人。何宣昭早已在此地焦急地坐等。看见何德明就问:“侦查清楚没得?”

何德民详细地给他汇报了庙内的具体情况后说:“今晚他们一伙人要去莲池看戏,你赶快回去组织一下,建议最好今晚就动手。

何宣昭略一思考后,马上安排:“你去给这几个人分别发通知,今晚'鸡摸眼’(暗夜来临前)的时候,我们在新庙子土地坝的拱桥碰面。一定要让大家注意保密!”

新庙子是紧挨着大悲寺所在地安乐院的另一个村。何宣昭所说的新庙子土地坝,在大悲寺到龙泉的必经之路上,距离大悲寺大约1里半路。这是一个何家的大院子,房屋鳞次栉比,树林茂密,既能直接观察到大悲寺的动静,又十分利于隐蔽。拱桥下面有一条小河沟,宽不足一丈,清水潺潺。这条小河沟流向龙泉,直达龙底河。

天快黑时,金宝石马垭支部负责人赵吉周通知赵全英、赵永奎等10多名等党员和赤色群众,在石马垭堂屋开会。挑选了一批年轻人带走,那些年纪大的、反应比较慢的,就被安排在路途中负责传话和接应。龙泉支部的负责人何德义也在进行相同的工作。所有参与人员跃跃欲试,虽然不知道今晚上到底是啥具体任务,但能明显的感觉到,一定有大事情发生。

赵吉周、赵全英带着所有参与人员,分别带上了自己觉得顺手的弯刀、砍刀、棍棒、绳索等工具作为武器,在规定时间赶往新庙子土地坝的拱桥。抵达时,发现何德义、蒋述法、杨德元、丁富科、张兴举等29人正同时抵达。

在何宣昭的安排下,所有参与人员被分为两组。何宣昭带领蒋述法、何德民、赵吉周等人从前门进庙,提取枪支弹药。另一组由杨德元带队,何德义、赵全英、丁富科、何家贵、张家举等参与,负责将寺庙包围,尤其是注意把守住庙宇的山门和后门。由何德民负责通报知觉和尚等必须在房间里面藏好,外面再大的动静都不要出来,以免误伤。

大家共同约定今晚的行动口号是“前进”。以枪声为信号,当第一组枪响表示进庙控制住局势时,另一组立即打一枪表示已经将庙包围,然后所有人员齐声大喊,有效震慑敌人。

为了让这次行动更加保密,避免敌人怀疑安乐院、龙泉、金宝支部,整个队伍不通过大道由土地坝拱桥直达安乐院大悲寺,而是从拱桥侧面的西南山脚下顺着绕到西充境内,从占山、莲池方向靠近大悲寺后面的土地庙,再分组行动。返回的时候,原路分散。

西南山,顾名思义,就是西充和南充交界处的一座大山。这算是南充上西路最高的一座山峰,岩壁陡峭,只有一条路可达山顶。山顶的寺庙为占山寺,不知道历史有几百年。山下有羊肠小道,沿线并无人家户,一群人依赖着十分微弱的星月光,借助两个忽明忽暗的火把,屏息静气,在这小道上极速前进。所幸熟悉道路,并无较大阻碍。

何宣昭、赵吉周等一行,从土地庙左侧的山腰坟地爬到大悲寺前的黄桷树下,只听庙内人声嘈杂,打地铺那房间内,一盏油灯在忽忽闪闪,杨中士正在喊:“知觉师傅,饿了,给我们弄点饭来!”

赵吉周往泥地上狠狠的砸了一拳:“遭了,我们来迟了!这伙人应该是看完了戏才回来。这么多人,我们今晚还干不干?”

何宣昭斩钉截铁地说:“来都来了,干!我先上!”说完,他径直站了起来,果断向大悲寺门前走去。

哨兵文锡和一见,把枪一端,问道:“搞啥子的?

“送公文的。”何宣昭边说边往前走。

“这么大夜了还有公文?”哨兵文锡和在后面紧追不舍。

“紧急公文!”何宣昭加快了往里走的步伐。

这时候,蒋述法跳了出来,对着文锡和的后背就是两枪。这声音如同暗夜里的一道闪电,十分刺耳。

杨中士听见嘈杂,往门口方向一看,觉察到情况不妙,也不敢发出警报,把灯“噗”的一吹,自顾自的梭不见了。

不远处另外一名哨兵发现形势不对,吓得“妈耶”尖叫一声,马上转身往庙里跑。何宣昭取下文锡和的枪,带领赵吉周、何德民等,直扑公安分队的地铺住房。

与此同时,听见枪响的杨德元在庙右侧也打了一枪。所有人员齐声发喊:“杀呀!”声音震天。房间内的公安们立时慌着一团,嘴里喊着“遭了遭了!”上蹿下跳、手足无措。这个时候,枪不知道放哪了,刀也不知道放哪了,弹药更不知道放哪了。

杨中士乘乱摸到了后门,猛的把门一拉,就往外窜。殊不知等待他的正是赵全英,当头就是一闷棍,顿觉眼冒金星,瘫倒在地。然后就被用绳索扎扎实实捆绑了,如同卖猪儿一般,四脚攒蹄,动也不能动。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组的人已经全部进入了公安分队的地铺住房,分别找准一个对象,用手中的武器将对方死死逼住。大声呵斥:“不准动!动就整死你!”

这一伙公安兵们,有的睡倒,有的坐着,有的趴在墙壁上,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胆子比较大点的公安兵鼓起勇气说:“大哥些!我们是这跟前的老百姓,是遭捉来帮忙的,你们想要啥子随便拿,枪在壁头上,刀在床底下,子弹在背篓头,我们这没得钱。饶命啊!”

见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场子后,何宣昭大声说:“各人给我注意听到!以为我们是土匪么?你们才是土匪!我们是共产党西区游击队,专门打富济贫帮老百姓。哪个敢轻举妄动,下场就像哨兵一样!”

说话间,大家已经将枪支、刀具、弹药等全部找到。所有敌人都被用绳索捆好,动弹不得。杨中士也被提溜过来,丢在天井中间的院坝里。

清点战利品,竟然有30条长枪、2把手枪、50带子弹、30套军服、30床被盖。赵吉周手持一把大刀,逼在杨中士的脖子上:“东西齐了没得?”

杨中士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忙说:“我席子底下还有一把手枪。”

目的达到了,队伍准备火速离开。蒋述法建议说:“我们抓个兵一路走在后面,如果有追兵,我们用他顶到。”于是,蒋述法与何德民一道,押着公安兵俞德清走在队伍后面。

接近凌晨,天边透着越来越明显的微光。紧紧的走了3公里多路,并无追兵赶来。蒋述法发现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主张将俞德清就地枪毙,吓得俞德清连连求饶:“我也是遭逼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再也不敢了啊!饶命啊!”

何德民给蒋述法说:“我们这次不需要再杀人。我看他还算老实,就放了算了。”逃过一劫的俞德清一边道谢,一边扑爬跟头的跑远了。

两人终于追上队伍。何德民突然问:“拐了!电话线割断没有?”

何家贵说:“没关系,我进去的时候就带了一坨稀泥巴,把电话机子上下糊周正了。”

何德民说:“那要得个亏(不行)!我们马上返回去看看动静。”

何德民、何家贵返回去打远一看,整个大悲寺上下乱做一团,人影攒动。就再也不敢靠前。后面才听到消息说,用稀泥巴糊电话机子完全不起作用,在队伍走了后,西充县驻车龙乡的公安中队接到县上电话,由中队长马裕龙带队火速赶到了大悲寺支援并接管。这支中队到达后,重新加固了公事,在山上挖了战壕、修了碉堡,并布置了两挺机枪,准备对付游击队。

这些工作虽然算是亡羊补牢,但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很显然,共产党是游鱼入江,岂会再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期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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