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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病号服的那些日子 第三部 护士们的故事 护士长
19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他回过身，一只手搭在21号柜门上，对我一笑。我注意到他一条腿曲起来，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另一条腿上。这个姿势，并非他的病态。我在本来笑着上再加了些分量。
“你能帮我什么？”
“进门右手是卫生间。”
“谢谢！”
“还有，从前面窗口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还有别的吗？”
“这个病室正对着护士站。”
“没错，你说得对，你的话印证了我的直观。”
“负责咱们的护士个子都比较小，但这不影响她们的工作。”
“那么，影响什么呢？”
“对咱们什么都不影响。”
“你如此绝对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除非你想永远住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们个子小的？”
“在和你说话的这会儿。”
“这话怎么说？”
“你比我敏感。”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的一条腿上感觉出来的。”
“我的一条腿是为你曲的。”
“我知道，所以，你还可以为护士们曲。”
“你是不是曲过？”
“你打算住多久？”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明白护士们会把你安排在这个病房了。”
“说说看。”
“和你相比，我算是一个加床的。”
“可你比我先来。”
“我们两个的时间差，还应该再长一些。”
“你看出什么了？”
“是我要住在这个病房的，并且，这个病房空着，没理由拒绝。这段时间来了好多病人，别的病房都安排满了，并且有的还加了床，可我来了一个星期了，一直一个人。”
“我也是自己要住到这病房里来的。”
“也许是这样，但在你没有说要住在这间病房前，就已经把你安排在这间病房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来上班的。”
“如果我空着手，就更不像来住院的了。”
“这个包也太不像了。”
“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可以设计一款包，专门卖给病人。这样，不论他们走到哪儿，就可以凭着包告诉大家，他们是病人。这样，他们得到的帮助会更多一些。”
“你帮了我不少，我该如何谢谢你？”
“你忙自己的吧，我也去换上病号服。既然是病人，就应该像个病人。”
他笑出了声。两只手全都伸进了柜子里，我走到床前，把包先放下，并拿出了杯子。
这一天，我会说很多话。我转过身，我们两个人的眼光碰到了一起。他又笑了一笑。
202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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