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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两日半

 新用户6839wSa0 2021-06-22

又到了年底,各种公私年会扎了堆。收到江苏省教育学会书法专业委员会的邀请函,正好周末没事,就决定前去一游。

12月26日上午,本拟乘坐90路前往东站,到了小区医院处的始发站一问,要十点半才能发车,就让化龙开车去送。进站,买票,乘坐出发,车上连个瞌睡也没打成,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站在了六朝古都金陵的地界上了。打车赶到地处梅园新村的梅园饭店报到时,人家还没摆摊开始呢,就背着包在附近的大街小巷逛荡。

出门沿大悲巷北行,曲折上了珠江路,沿珠江路西去到了太平路,左折向南,上长江路东回到了位于长江路上的总统府前。以往有几次从这门前经过,行色匆匆,未作停留,现在有了时间,正好转转。55元,购买了一张总统府和江宁织造府博物馆的联票。先进总统府参观。这总统府很有些年头了,也是很些来头的。明时为汉王朱高煦的汉王府,清时作江宁织造署,江南总督府,两江总督府。清末的林则徐,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端方等许多满汉名角都曾任职驻节于此。太平天国时成了天王府,辛亥革命后为临时大总统府,总统府。最后,我党来了,老蒋跑台湾去了,新生的人民政权是劳动人民的政权,是不与这些封建及资产阶级的东西同流合污的,这府第就没了人要,现在成了文物用来赚劳动人民的钱了。这是片府第式建筑群,南北向排列,前半为中式古代殿堂式建筑群,后半多近现代楼房,中间点缀着几个小巧精致的湖泊园林,这也算得个中西合璧的产物了。作为江南的政治经济中心,这府第见证了明清到民国时期江南乃至中国的一些重大历史事件,现在作为一个博物院形式的文物留存,管理者也力求用它来诉说这些史实。中轴线上的建筑群落布展了民国时期的一些史实,右手布展的资料依次呈现其作为两江总督府及天王府时的辉煌,左手的煦园中一些建筑中的陈设再现其作为孙中山临时总统府时的情景。走马观花一圈转下来,也就用了近两个小时了,对清末,辛亥革命及中华民国时期的历史只有了点囫囵的印象,印象最为深刻的倒是一个什么楼里展示的一张老照片上再现了当年国民党中央政府的秘书科员等工作人员办公的场景:七八个人挤在一大间屋里,破旧的办公桌挨挤在一起。这大概能说明两方面的问题吧,那时咱中国是真穷,那时的政府怕真没有现在的这么多贪腐的家伙。

出总统府沿长江路向西一二百米到了与太平路交汇的路口,过了就又进了江宁织造博物院了。这是个今人精心设计建造的现代化场馆建筑,以先进的声光电技术再现古时江宁造府为皇家织造云锦的情景。也有一处复制了一架古时的织机,由一个姑娘,一个小伙同时操作进行实际的演示,小伙子坐在高高的织机的上边,不时牵动无数缕丝线中的一股两股,姑娘在下边的操作更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根本不知那皇家特贡的云锦是如何变出来的。又因为江宁织造府历任主官中以《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的几个叔祖辈最为出名,他们先是因为深蒙圣眷而倍享尊荣,而后却又获罪破家。小雪芹也就跟着一起在此先是享受了锦衣玉食的童年生活,接着感受了家道中落的人情冷暖,为其巨著的创作储备了生活素材。这个场馆自然也是不会放弃掉这与名人牵连的好机会的,就专辟了个《红楼馆》来讲述《红楼梦》的创作流传,研究的情况的,场馆建筑圈围出了一个小小的下沉式园林广场,照例是些亭台水榭类的建筑。博物馆夹在长江路与中山东路两条街道中间,前门进是长江路,后门出去就是中山东路了。沿中山东路东归,过大行宫就是中央饭店了,这儿也是民国时期上流社会麋集之处。过了这饭店不远,沿白下街往北走几步就又回到了长江路,不过这儿已经是长江路的尾巴了,往东再走点,就到了汉府街上了。汉府街再往东走百米左右就到了梅园新村纪念馆,看路标,再东则有金陵古寺毗卢寺。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得去报到了,就没能继续参观。沿大悲巷北去,就又回到了梅园饭店的门口了,一个下午划拉了一个大圈!

报道入住,同宿者为来自南通市的一位顾姓校长年近六旬,谈锋甚健。晚餐,洗睡。

晨四时多些就起床了,穿戴护膝头巾运动衣,跑鞋出发去登紫金山。五时不到,小跑出门沿正对饭店大门的雍园间的一条小道向东前进进入了龙蟠路,折向北去,跑了两公里左右右折来到了太平门处,网上查知的道路到这就迷失了。正好路边公交站台边有个中年妇女正在那踢腿弯腰活动筋骨,就向她打听登山的道路。她说只要出了太平门右转沿车道往上走就行了,并说她也是在这等候伙伴准备登山的,但她们登山走的都是野道。谢了她继续往前跑,穿过高大的拱券的城墙门果然有条窄些的柏油路向山上伸去。循路小跑着来到了一处岔道处,见有一条台阶路,一条条石铺就的车道,借着路灯的微光去看那路标,知道脚下的柏油路是通往停车场子的,阶路与条石车道都是通往山上的路线。偏离了柏油路往上去就都是没有灯火的了,黑暗中走阶道是不明智的,就沿条石车道上行了。毛石铺就的路面凹突不平,且曲折上扬,跑的速度就降下了许多,再跑会,就喘开了,只能大步快走了。路两旁夹峙着高大的乔木和茂密的灌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团团,一簇簇的。暗黑中独行无伴,且又是行走在这古今征战频繁之地,总觉得脚下每寸土地、路旁的每一丛林木都附着着一个战殁的冤魂似的,心里没来由得就觉得怪瘆得慌。不由又想起去年夜登翠屏山的情景来,去年岁末之时,为陪护病人来到南京,半夜中睡不着,起身从百家湖附近去登翠屏山,至今还记得那轮挂在山头的惨白弯月和掠过山顶树梢的寒风的啸叫。在惴惴不安中行至山腰,见迎面下来点闪烁的微光,心中得到些许的安慰。近前时看到是个登山而返的人,可真够早的啊!那人朗声问早,我也赶紧的回了句早,就错身而过了,黑暗中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年龄。他下我上,渐行渐远,就又陷入了黑暗孤独中去了。又转了不知多少个弯,上到了一个山头上的小平台上了,能远远地看到山脚下城市的灯火了,行行的路灯勾勒出了山下街道的轨迹,建筑物们只是躲在灯火后的团团的黑影,再往远处看就只能看到白蒙蒙的一片泛光了。小平台这儿又遇到了几个登山人,听言语交谈,还有一对是小情侣相伴而来的。略作停留就继续循车道往上走。一道强光,一阵轰鸣划破了黑暗与寂静,后边却是开上来了一辆小车,赶紧侧身让路。车道被一座院落的铁栅门拦住了去路,那车子也在院门前止住了,下来了几个年轻人,原来也是来登山的。没了去路,心下犹豫不决,难道是走错路了吗?就向下车的年轻人打听,一个小伙子向我指了下紧贴院墙向下的一条阶路,说是要从那条道绕过院落前进才能继续登山。依言前行,那阶路起伏转折却是始终伴着院落的铁栅前进的,走了好会,隐约觉得铁栅是将一个小小的山头圈位的,里边也隐约可见些建筑的,想想来时查地图的情况,觉得这里大概应该是紫金山天文台的所在了。阶道路随着铁栅环了半个山头就向下伸向了一个小山凹,山凹处又有一片平坦的水泥地面,是几条道路的交汇之处。那阶道跨过水泥道路再仰而向上往一个更高的山头上升去。听得阶道上有人边登山边大声呼喊,就循着呼声向着阶道前进。半途中又迎上了几个背包下山的人。上到了山顶,是一处公园,叫做山顶公园的,又有了些人声,一处小小的了望平台上几个人在晨练,一个口中呼喝有声在冲拳推掌,一个光着膀子在练什么功,还一个借着栏杆在那压腿拔筋。山顶有一片裸露高耸的岩石是为至高点所在,手脚并用攀爬了上去想要远望,但山下还都只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星点的灯火眨着困倦的眼睛,其他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三四个女孩子也立在山石上,打着灯在那拍照呢,一边还笑闹不断,过了会竟是齐声唱起歌来,年轻真好啊!风不小,掠过山顶,树梢时竟是呼啸有声,孩子们的歌声也在山风中断续发抖。在山石上迎风而立,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寒意了。摸索着下了山石,看到与此山头并立的还有一个山头,似乎要比这里还要高点,有条水泥道路通向那儿,就循着道路小跑着前往。水泥路又被一处院落的铁栅门挡住了,整个的山头又都被它圈住了。这真是太让人扫兴了啊,这南京人是怎么的了,会当凌绝顶,这绝顶都被你们占住了,怎么凌啊?看来着急的并不只我一个人啊,沿着院墙隐约有条野路向上而去,大概就是我一样被阻挡的人们踩踏出来的吧!沿小径上行,又来到了一片裸岩上,这儿是除院落圈住的山头外的至高点了,光秃秃的岩石被人们踩得有些平滑了。一个小伙子已经先我到达此处。聊了两句,可巧是徐州老乡呢,贾汪的,在这上学,今天是早起来此等待看日出的。我的时间是不能等日出了,就开始下山。又来到了山顶公园的平台前,向那几个晨练的人打听下山的道路。一个人告诉我,下山有好几条路可选择,一条是我来时的道路,一条可以从跟前的一座牌坊下穿过从这的山口下午,可以到山下的樱驼村。不想走来路了,就选择了前往樱驼村的道路下行。这是条阶道,比来路陡了许多,岔路也多,下了会,就有些不知怎么走了,好在此时天有些放亮了,登山的人也多了,边向他们打听边查看路标,倒也不用担心迷路的。又走了会,觉得阶道太过曲折,心下有些不耐烦了,加上也能看得见那些在树丛灌木中纵横的驴道了,就舍了正道沿野路下行。下到了一条盘山而上的防火道时,迷失了路踪,就向两个登山的驴友打听到太平门那怎么走,他们告诉我说,只要沿这条小公路走,到了山口处再沿阶道往下就行了。依言前进,却觉得道路又是在上行的了,心中虽是疑惑,却又没见到下行的其它道路,也只好继续走了。不大会,却是又转回到了登山时经过的那个小山凹处了。我这是在另一面坡上下来又绕回到这儿了,估计要多走不少的路了。这要沿原路而返,是不会再找不到路的了,但还是不想走回头路,就问在此歇息的一个登山者,有没有到梅园新村那去的近路。他告诉我说,梅园离这太远了,近路有也对我说不清的,我还是老老实实沿着阶路下去吧!沿着他指给我的一条阶道三阶四阶地飞跃而下,看得那些喘着粗气往上攀登的人们一楞一楞的。也得下了几百级台阶吧,估摸着下到山脚了,又接上了一条小公路,沿着路标指示前进,大概得绕了半个山坡吧就接上了早上来时的小柏油路了。我这又是从这个山头的加另一面坡下来的,又得绕了不少路。回到宾馆,七点半了,这一气连跑加走的,运动了两个半小时还多呢!

洗澡,更衣,早餐,到隔壁一个中学参加会议,午餐在中学食堂就餐,排了好长时间队才吃上。

吃过午饭,顺着大悲巷来到路口的梅园新村纪念馆,没带身份证,与管理人员商议,凭参加会议的代表证领了张票进入参观。纪念馆因周恩来率中共代表团在国民党还都南京后来此进行国共和谈而设。由新建的一处场馆和周邓所居的梅园30号,董必武等人所居的35号,以及十八集团军驻南京办事处所在的17号三处遗址组成。场馆呈现那段历史时期的相关的重大事件,遗址再现他们那时工作生活的场景。梅园新村在民国时期是国民党高官们聚居的一处高档别墅群,是典型的民国风格建筑,每个院落里有三两幢青砖黑瓦的两三层小楼,灰扑扑的。30号与17号是由当时国民党政府拨派给代表团使用的,35号则是由我党自己出资购买的,与30号打通相连,方便办公。据说,周围那些个别墅好多都是国民党各特务机关租用来监视代表团的。

参观完了纪念馆,也就到了近一点半了,会议包租的几辆客车到来了,就在纪念馆附近上了车,车子沿内环线行驶,几经转折一路向北,过长江隧道把我们拉到了江北的一个什么区,来到了一个名叫求雨山的小山包处,来参观这儿的名人纪念馆。既是书法专业委员会组织的活动,参观的名人当然也得是与书法有关联的人物了。小山包上遍植修竹,环山错落排列了四个名人纪念馆,分别是林散之,胡小石,萧娴,高二适。这四位都是近现代文学史上诗书画兼修的大家,其藉贯或生活工作多在南京附近,生前为故旧相知,死后便一并来此长眠相伴,彼此想来不会孤单。场馆所陈诗书画都是精品,可惜的是咱对书法绘画这些高雅的艺术实在是一窍不通的,也就跟着众人看了会热闹。登车返程,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归后稍息,参加晚上协会举办的欢迎宴会,开了有十五六桌,酒菜皆丰。不喜饮酒,只装了一肚子的菜肴饮料,同桌为江南某个县区的几个人,他们扯着乡音叽喳了一晚,我是半句也没听得懂。有几桌人喝得有些胡扯了,喷云吐雾,高声喧哗,弄得偌大个餐厅乌烟障气的,气得服务员小姐不停的开窗换气,也算让她们见识了这些为人师表的家伙的真面目,真素质了。不等结束就逃离了“战场”。

昨天歇得早,没去看看南京的夜景,今天时间尚早回去也是睡不着的,就信步走了出去。南出大悲巷,汉府街西去经长白街上了中山东路,一路西行走了两三站路,到了新街口。从一个什么商场里钻进了地下,就在迷宫样的地下商场里转了起来。在地面上都是不辩东南西北的,在这下边更是没了半点的方向感了,随着人流漫无目标的走了会,再升上地面就站在几幢摩天大楼间的一个什么步行街上了。也不知到哪了,就再乱走后来根据路标指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来时的中山东路,于是原路而还。走到梅园新村纪念馆那,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着,往来也不见几个行人,想起白天参观纪念馆时的介绍,说这附近哪哪个院落住的就是国民党特务,没来由得就觉得有些心慌,好像那些建筑物里还会有特务躲在窗子后边窥视一样。洗,睡。

次日晨五时不到,出发去环玄武湖。依昨日原路出太平门,只几步远就岔向了环湖的一条小柏油路,路边有些昏黄的路灯,远看去勾勒出了湖岸的轮廓。小路左傍故城墙,右临湖面,曲折前进。不辩南北,只顺路而行,时间尚早,没见几个行人,到了一处通往湖中小岛的路前才听闻些人声,是些早起晨练的老人。拐进小岛往里跑时,那半个湖面上的路灯和小岛上的景观灯却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几个小岛由桥梁栈道相连,暗黑中不辩道路,就跟着感觉跑了三四个岛,又返回了环湖的道路上,可喜没跑过的这半面湖上的路灯还是亮着的,就继续沿路跑下去。又跑了会才见到些个沿湖慢跑的人。看来这南京的跑者起得是不够早的,搁咱徐州这时怕有早起的疯子已经跑出个十几二十几公里的了。隐约觉得到了湖的另一岸了,迎面跑来了几个跑者,这些怕是真玩长跑的伙计,虽然还都是短打扮,却是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那配速也是不低的,我是跟不上。他们都是逆时针跑的,也没法同跑。到了十里长堤那总算见着个顺时针跑的了,正好配速也不快,就一起跑了会,边跑边聊了几句。天有些隐隐的放亮了,能看到湖边的一些景物了,看到不远处的湖边有个小山,上边有个高塔,就问那是什么所在。告诉我说是九华山,那上边是玄奘塔。就问他有没有道路可以跑上去。他说那个公园,是有路的,早上会有不少的人在那儿晨练。我觉得时间还来得及,就决定去那儿再看看去。到了那小山脚下,发现其实就是我早上跑来时的太平门旁边了,只是早上天黑没看到。那个跑友告诉了我上山的路就又往前去了。我循着路往上跑,来到一个伸缩门前,看那样子公园是收费的,但早上大概对晨练的人是免费开放的吧,没人收费,就进去了。到了小山顶,有处小小的平台,能够俯看玄武湖,远观城市全貌,但光线不是太好。山上立着座高塔,就是玄奘塔了,因为塔下葬有玄奘头顶骨而得名。塔下有修行人在领诵佛号,一群善男信女边跟着念诵,边活动着身体,这真是修行,锻炼两不误了。小山的最高处用石雕了十二生肖的动物像,中间趴卧着一只巨大的石龟,本以为是整块巨石雕成的呢,近前却看到有拼接的石缝。看到旁边的文字介绍,是为纪念九华山隧道的通行制作的。原来这山下是一条从玄武湖下穿过的公路隧道,就是连接早上跑来时经过的龙蟠路的。下山,就到了太平门了,原路跑到宾馆,七点半不到,两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拿下了玄武湖还加上个九华山!

早餐时,从宋校长那领取了表彰证书,觉得会议也没什么实质内容就决定不去参加了。回到房间,收拾下就去退了房。背了包走到了大街上,南京前后已是来过十几次了,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犹豫了会,决定还是再去趟中山陵吧,昨天夜里登山,也没能看看山景,今天这个半天不如到那从容的做个徙步旅行。走到了中山东路,在逸仙桥站上了201路,一路就开到了中山陵下的停车场。下了车,沿阶路往上慢慢的往上走。在一处旅游线路示意图下站住了脚,去看那钟山风景区的介绍和景点分布。

介绍说的是这钟山位于南京东北郊,自古被誉为江南四大名山,因山顶常有紫云萦绕,又得名紫金山。有钟山龙蟠的美誉,是南京名胜古迹荟萃之地,亦是全国生态文化示范地、世界文化遗产所在地。钟山以“龙蟠”之势,屹立在扬子江畔,饮霞吞雾,历经千年而郁郁葱葱,纳十朝君王和英雄豪杰而松青柏翠,融多元文化和数种天工而卓然于众山之中,囊“六朝文化明朝文化、民国文化、山水城林文化、生态休闲文化、佛教文化系列于一山之中,是为“中华城中人文第一山”。

钟山山体东西长7公里,南北宽约3公里,周长达30公里,是江苏南部茅山山脉的余脉--宁镇山脉的最高峰。山势整体呈弧形,中部向北凸出;东段向东南方向延伸,止于马群、麒麟门一带;西段走向西,经太平门附近入城,隆起为富贵山、覆舟山和鸡笼山。山势蜿蜒逶迤,形如莽莽巨龙,故称“钟山龙蟠”。

钟山有三个山峰,呈笔架形。主峰居中偏北。叫北高峰,海拔448.9米,为宁镇山脉之最高峰。其东南第二峰为小茅山。第三峰居西,称天堡山。环山溪流交汇,湖泊众多,北麓的玄武湖、山南的紫霞湖、燕雀湖、琵琶湖等尤负盛名。

景区景点多在这山之阳,中山先生长眠的中山陵景区居中,西为朱元璋的明孝陵,为灵谷寺所在的灵谷景区。还有个蒋介石给宋美玲修建的别墅美玲宫在中山陵与明孝陵之间吧。中国人以山阳为风水之佳处,故死人活人都抢着到来这里占地方。整个的钟山南麓就都被这些古往今来的名角们给占满了。看来中国人的人生大都是这么回事吧,活着比房子,死了比坟子。无论是封建帝王,民主斗士,世外高人都未能免俗啊!

顺着陵前的道路往上走,两旁多是合围的大松树,想是人工培植的缘故吧,成行成列的,粗大却是不能自持其形,不能自立于世,许多都显露疲态,有倾颓之势,要用些粗大的钢管环护支撑。陵寝依山势而建,颇有气势,不输于先生所致力于倾覆的帝王们的墓葬。随着如织的人流过了几道牌坊几道门,上了数不尽的台阶才来到墓前。并非先生的信徒,对于先生的理想,人生所知不多,也无多大感念,匆匆转了一圈,也就往下去了。

看景区示意图时知道,从陵寝的大门处向东有条岔道是通往灵谷景区的。时间尚早,决定再到那边转转。到了大门处,果然发现了条石铺的小路向一条山谷下行。走上小道,把游人的喧嚣扔在了身后,就走入了一片静之中。几百米长的小路下到了谷底又曲折上行,一路上竟是不见人踪。来到了一个“丁”字的路口,两条路一上一下,得怎么走呢,正在踌躇,可巧有个小伙子迎面而来,向他问询,他也不是很熟悉,说大概是往上去吧。附近没有路标指示,又没其他的人可查问,就决定按他说的往走,就是错了也没啥,在这么幽静的地方多走走也是个享受。上行了三五百米才又遇到个徒步的驴友,再向她问路,才知道去往灵谷景区应该下行,上行的路是通往顶峰的,但从这往上去多走些路也能通到灵谷景区的一个后门。跟着她下行,走到一条车道处,她告诉我,顺着车道走,到前边再问,就行了。随着道路曲折前进,却来到了一处叫藏经楼的地方,这是处殿堂式的宏伟建筑,却是被用来陈列孙中山先生的生平史料。进去又转了会,对先生的革命业绩与生平抱负有了点了解。先生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这是勿庸置疑的,除却懵懂的童年,一生中剩下的时间都交付给了革命,貌似无需为生活生存而努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革命家吧,革命就是他们的职业!毕其一生,生命不息,革命不止。生命息了,还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口号激励后来者继续革命。先生的抱负是为“民族,民生,民权”的三民主义,就是以现在的眼光来审视这抱负,仍不能不感叹先生的思虑的伟大。真真假假的继任革命者已是延承了百余年的革命行动,这理想恐怕也不能说已经实现了吧。“民族”一词现在只偶尔被治国理政者们拿出来去渲染一下排外情绪,“民生”在上层建筑的既得利益集团吃饱后是得到了不少的改善的,“民权”一事,无论哪个治国者都是不太舍得给的,说是中国人的素质不行,给他们点权就得天下大乱,这是中国特色。偌大的一处场馆,一圈转下来,只见到了一对情侣,一个背包客,比之先生墓前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有着天壤之别。看来,多数人的到来是冲着先生是个名人来的,而不是冲着先生的精神来的,这有点个悲哀啊!

沿车道继续曲折前进,道路两旁高的乔木多已脱落了枯黄的叶片,衬得偶有的松柏们更显苍翠旺盛。枯叶铺满了树下低洼处,想是准备献身于草木们明年的生长的。四周仍如前般的静谧,听得灌木丛下有些微的“窸簌”声,总觉得有人隐身其间似的,仔细凝目搜寻,才发现是几只峨冠长尾的鸟儿在那翻动枯叶寻找食物呢!又走了会,渐渐的听闻些人声,得见些车辆了,原来已是近了灵谷景区的入口处了。看到景区门口就停着202路公交车,这车是来时在逸仙桥那等车时也看到过的,过会参观完这景区,就能直接公交返程了,很合适啊!

买了票,踱了进去,先去看了无梁殿,据说是很有些年头的了。无梁殿原名无量殿, 因供奉无量佛而得名,是原灵谷寺仅存的一座建筑,因整座建筑全用砖石拱券砌成,无梁无椽,所以又称无梁殿。殿高22米,宽46.7 米,进 深37.9米,南北各有3个拱门,四面皆有窗。结构坚固,气势雄伟, 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走了进去,好像钻进了连环相套的几口窑洞。中华民国都宁后,为祀国殇,立碑并刻列北伐战争护国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名单于此处享祭。此处建筑实则已是个大灵堂了。这里阴森压抑的建筑风格做这用途倒是正合适的。阴气太重,不能久留,赶紧离开了。

又在这道线上的几处建筑里转了会,就离开主轴线右折,来到了灵谷寺。这是处新建的寺院。灵谷寺初名开善寺,是南朝梁武帝为纪念著名僧人宝志禅师而兴建的“开善精舍”,据说,最早建筑的灵谷寺是在现在朱元璋的墓葬之处的,后来,老朱看上了那儿的风水,要给自己安排后事,就给拆迁到这儿了。看来这拆迁还真不是什么新发明,是老早就有的事了。不过这位要饭出身的皇帝毕竟是出过家做过几天和尚的,对宗教人士还是尊重的,拆迁也是蛮客气的,不但批了现在这儿的地方做建设用地,还拨下银两大大地扩建了寺院规模。还亲自赐名“灵谷禅寺”,并封其为“天下第一禅林”。也算仁至义尽了,不像现在我们的拆迁那样霸气,大大的写下个拆字,你就得赶紧滚蛋,不然的话,把人绑了丢出去,直接推倒,然后扬长而去!老朱建造的那钟鸣鼎食的大规模寺院群落也早已消弥于历代的战火之中了,现在建设的这个寺院更像是个寺院的模型。寺内大雄宝殿供如来佛;大道觉堂供玄奘法师灵骨;观音宝阁供观音菩萨;还有藏经楼、弥勒殿、祖堂等建筑。这真是所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的两三进院落里主殿偏房,供奉了从四大天王到佛祖甚至到财神爷的大大小小十几个神主。把这么多不同系统的神佛放到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和谐相处,要是互相掐起来,那可对和谐社会的建设是有影响的。

值守殿堂的僧人们也是全然看不到出家人那端庄脱俗的化外仙气的,估计关心功德箱里的奉献多寡要比关注佛法的心思要多的多吧?不过也没办法,现在,整个中国除了那高高的青藏高原上的寺院中还些个潜心佛法的高僧大德,还有群能够真正“五体投地”的信众,剩下的寺院里那些个有行政级别和住持和尚们,哪个还能算得上是佛门中人呢,不过是穿上袈裟扮作和尚的演员而已。那些个进庙磕头祈福现世,禳灾今生的熙熙人流哪个又能算是真正的佛门信众。中国多的是迷信,少的是信仰啊!这里就是个生造出来供人参观以盈利的景点,而非什么佛门清修之处。 

出寺院,左行,来到一块斑驳陆离的高大石碑前,上书“灵谷深松处”四字。从中山陵处一路走来,不觉间已是转到了山的东坡来了,这儿漫坡松柏,遮蔽天日,给人以幽深静谧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这灵谷深松的意境吧!看那路标指示,这在这深松掩映之处又有几处的名人墓葬,有什么谭延闿墓,邓演达墓……看来民国时期的好多名角大都挤到这儿来了。听说,那个搞过曲线救国的汪某人,也是想在这儿占片地方的,但因名声太臭,被人掘坟灭迹了。他婆娘葬他的时候大概也是觉得自家男人的作为是不大配在这地方的,也怕别人来搞掘坟鞭尸那样的把戏,就用搀杂着钢铁的混凝土包裹了墓穴,以为可以幸免。不想,炸药的应用,让这样的防范变得不算事了,还是落了个尸骨无存。想来也是活该啊,就这么点地方,正能量的人物们都还排不开呢,你还来凑什么热闹,不自找难看吗!细想来,这钟山之阳,其实也就得算是个古今大公墓吧,从最西边老朱那排过来,接着是孙先生,灵谷寺里有宝志和尚,北伐壮士,佛祖,玄奘法师,这儿又有抗战烈士,党国大佬……这么多的英灵在此驻留,怕是再好的风水也得阴胜阳了吧?

碑后一条石铺的小路也是处著名的景点,叫做琵琶街的,说是有谁谁的行走其间,听闻得山谷中脚步的回声,如同弹奏琵琶的乐音,因而得名。小路走到尽头之处,“丫”形连接两条小路,右通谭延闿墓,左往灵谷塔。对那位号称颜体大家的书法家国民党大佬知之不多,也就没有前往凭吊,叉向灵谷塔去登高望远去了。

介绍说这灵谷塔是灵谷寺的标志性景点,塔高66米,九层八面,底层直径14 米,顶层直径9 米,为花岗石和钢筋混凝土混合结构。1933年建成, 当时称阵亡将士纪念塔,俗称九层塔。塔内有螺旋式台阶绕中心石柱而上,计252 级,每层均以蓝色琉璃瓦披檐,塔外是一圈走廊,廊沿有石栏围护,供游人凭栏远眺。塔太高了,居中的旋梯转得我头晕,歇了两气,才总算登上了顶层。大半天都在林间道路和建筑群落里穿行,现在可算是到了个视野开阔的地界儿了,可谓豁然开朗啊!往下俯视,周围那些刚才还需仰视的高松巨柏,现在都在脚下了,看上去小巧的如伞如盖。举目远眺,仰望,苍翠包裹的峰峦立在塔后,将这灵塔拥在了怀中,远坡上中山陵等处的建筑偶有飞檐黄瓦翘然于一片翠绿之间;下视,山脚下的景物却是被包裹在一片雾霭迷蒙之中了,只那些散布在林间的小小湖泊反射着日光,呈现出柔美的形姿来。再远就是那淹没在迷雾中的城市了。

塔高风急,站了会,刚才行走登塔时散发的热量就都被风带走了,觉得有些凉了,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沿旋梯下行,边浏览每层塔内壁上的碑文,就觉得有些字迹如同鬼画符样,但那却都是那些民国大佬们自成一体的书法大家的墨宝。看来咱这书法鉴赏的水平实在是丢人的狠哪!

塔与无梁殿,牌坊,大门等建筑构成了景区的中轴线,上行时所经灵谷寺,琵琶街,在中轴之左,下行时向右偏离来到了三绝碑那儿。三绝碑也为灵谷寺著名古迹。远在梁天监十四年(515年),梁武帝为了纪念高僧宝志,在独龙阜宝林寺前建一座五层的宝志墓塔,塔顶置有琉璃宝珠,故名“玩珠塔”。当时名画家张僧繇替宝志绘像,到唐朝吴道子又重新作画,李白作诗,颜真卿题字,并将三位大师的作品同刻在一块石碑上,故有“三绝”之称。元朝又加刻了赵子昂写的志公十二时歌》。明初因兴建孝陵,塔与碑随寺迁灵谷寺内。后来碑、塔亦相继毁坏;清乾隆时按原拓片仿刻了一块立于塔前,清同治时复建石塔于松风阁西侧。

再下行,来到了志公殿,这是处小小的殿堂样建筑,铁锁把门,没看到里边有什么,倒是看到殿前的花草丛中有块玄铁,叫做什么“飞来剪”的,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说是有老些的年成了。

离了志公殿,沿一条车道继续前进就出了景区大门了,时间已是午后近1点了,于是登202返程。中途下车,转地铁2号线至新街口,转1号赴南站。进站买票,最早的要3点多些才发。买了票就在站前的广场的阳光下晒了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懒懒地起身进了候车室。登车而还,不过1个半小时左右,又站到咱徐州的地界儿了。72路,转91路。正是下班车流高峰时期,两班公交慢慢地又爬了1个多小时才算把我弄到家,相当于从南京跑到徐州的时间了。

两日半的南京之行,登了一座山,环了一个湖,参观了七八个纪念馆,博物馆,亲近了一大批古今名人,也算是收获颇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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