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回武汉了我的自由确实回来了,有复工证明还不用去公司,还有邻居的车当作交通工具,时间一下变得很充足。刚回来的两天却失眠了,七点半就被沙湖大桥上的车辆吵醒。武汉真的重启了,窗外的车流没停过。 我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是家里没有鸡蛋了,奶粉又在公司,我除了家里带来的一些菜,心心念念的酒和香水还不如一瓶酒精实用,要控制自己购物的欲望了,包括香氛蜡烛。 对比了几个团购菜平台之后,我下单了鸡蛋和一直接念叨的牛排和虾。一个人的自由是多煮的银耳汤让邻居下来喝,下午茶也可以一起分享,晚上还有她朋友做的生蚝和一只一直陪伴的猫。回来的生活是和朋友从早到晚分享购物平台和一日三餐还有复工政策,还有哀伤,哀伤不难承受,我们要试着安顿而难以安顿的,是应对消失。必须要承认的是,生活确实不一样了,而哪里不一样,还是未知。基本上两三天就会出一次门,大部分时间是跟邻居,小部分时间是自己,回来一个星期,居然逛遍东湖、武昌江滩、汉口江滩、青山江滩、沙湖、汉街还有K11。也是理解了《穿睡衣的作家中》所说:“对于一个作家,居住在一个他不喜欢的城市,往往更好,他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写作,而不用感觉错过一些事情。”现在更能理解这句话,在武汉天气好就想出门。6号晚上在18号门口吃东西的时候看到射灯,还没有意识到灯光秀重启,这是回武汉第一次来江滩,这射灯对我来说太平常了,是2019年下半年随处可见的风景,以至于我都没意识到这是一场关于城市的重启,但还是用1%的电拍下这张照片,而后手机就关机了。回来的第二天快递就可以进小区了,5号又有两个无症状人员,快递又开始在小区外面摆摊。小区门口的蔬菜超市开了又关,生活又一下失控的感觉。既然决定回来了,那就跟大家一起打完这场战。8号凌晨武汉终于重启,跟许久不见面的朋友来到江滩的芦苇观景平台等凌晨的灯光秀,江滩没说可以进,也没说不让进,十一点半的时候还没见人影,到了快十二点,观景平台陆续来了一些人,我说今晚没人才奇怪呢。 江汉关的钟声下面也不少人在等待解封钟声响起,仿佛是又一个跨年,朋友圈热闹得像军运会开幕前夜,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贪玩。朋友安慰我说年轻、有激情挺好的,还能从中得到快乐,当需要取舍的时候,自己能懂得平衡就好。 我总记得黄山归来的晚上,纠结了很久该回武汉还是鄂州,武汉有男朋友但并不轻松,家里有父母也依然煎熬。最后果然在回家的路上因为男朋友跟父亲大声吵架,好像男人一直都是我生命里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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