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去世后，他养了别人的孩子30年。

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丨小左

小朋友喜欢去动物园，他们以为那里是动物的大型游乐场。

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后来，我们发现，动物园从不是属于园内动物的家。

而是，人类多种赚钱途径中的一种。

真正爱动物的人，很难经营好一家动物园。

「01」

打开搜索软件，输入动物园的关键词：

除了明显的广告之外，都是些光怪陆离的新闻。

杭州野生动物世界三只金钱豹出逃。

这已经是4月的新闻，

曾经在社会上掀起不小的波澜——

猛兽出逃，动物园管理失职；

隐瞒不报，动物园置市民安危于不顾；

而在事迹败露后，

动物园终于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搜查。

我们看到了豹子被找回后，

新闻的热度就降了。

大家好像都忘记了，

走失的三只金钱豹仅找回两只，

截至目前，仍有一只金钱豹失踪。

时间会让民众遗忘一切，

没人再去关心，

猛兽如何逃走，

为什么逃走，

那只消失的金钱豹又在哪里……

动物园依旧会红红火火，

人们会忘了新闻继续走进去。

这个新闻的每一步发展，

都没有逃脱动物园经营者的精明算计。

「02」

其实，三只豹子的失踪搞出全网热议，

八成是动物园经营者们不曾想到过的。

毕竟，这些年动物园出过的大小事，

大多无人关注。

2010年，辽宁省沈阳市

一动物园11只东北虎非正常死亡。

而在当时就有人曝光，

该动物园长期虐待动物。

在老虎食物的采购清单上，

每天该园采购的肉类食物基本上是鸡架。

曾经叱咤森林的猛兽，

竟然死于营养不良。

当时该动物园的员工坦承，

其实这座动物园一直接受当地政府的补贴，

但是由于是民营，

这笔补贴全然没有用到园内的动物身上，

而是装满了老板的口袋。

脑补一下那个景象有点可悲：

瘦骨嶙峋的动物背后，

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正在数钱，

而他嘴里说着的却是——

来动物园看看吧，

让孩子爱上动物，保护动物。

「03」

了解动物，爱上他们

并开始保护动物。

这本该是动物园的初衷。

只是，有几个人能在动物园爱上动物呢？

曾经在后台看到过一位读者的留言：

我以前很喜欢去动物园，

因为我喜欢动物。

可是去的动物园多了，

我发现很多动物园里的动物并不开心，

他们只是游人一时的消遣，

没人真正关心他们活得怎么样。

是啊，现在的动物园，

有多少是打着动物的名义，

做着讨好人类的事。

游客能给河马爆米花纸盒和塑料袋，

当河马吞下，笑成一片。

游客猴子喂辣条，看着猴子被辣得抓耳挠腮，

开怀大笑，兴奋的拍照发朋友圈。

为看老虎活动，拿石头砸老虎。

一次砸中，老虎没动，还要换大石头砸。

真正爱动物的人，

怎么忍心？

游客，没素质。

动物园，何尝不是在纵容？

纵容消费者观看动物的体验，

却没有真正关心过动物的居住感受。

但是这些动物园往往好评充斥，

也往往赚着更多的钱。

因为他们讨好了：消费者。

「04」

罗应玖的动物园，

没有这样的红火。

除了十元一张的门票，

也没有喂食动物的赚钱副业。

1975年，退伍的罗应玖回到恩施，

那时他在电影院工作，

生活平静而安逸。

每天上下班的路上，

街边售卖的野生动物常常戳痛他的心。

为了救下那些受伤的动物，

他常常要花掉自己的大半工资买下它们。

他时常想起部队首长送别退伍兵时的那句话，

“回到家乡后要为当地老百姓办一件有意义的事。”

于是，为了让当时封闭的恩施

能够了解野生动物，从而保护他们

他开始经营一个非正式动物园。

开始是在电影院前的一片空地，

一张门票5角钱。

不忍心的老罗动物越救越多

终于到了无力承担的地步。

当地政府注意到了他做的事情，

1989年，在当地政府支持下，

老罗正式办起了恩施的第一座动物园。

这在当时是个大事，

动物园很快火爆了起来。

游客络绎不绝，

很多恩施孩子的第一次自然教育，

就来自于此。

“敲锣打鼓，5毛钱的门票，

一年收入好几万！”

赚了钱，老罗更投入了，

这些钱也都花在了动物身上。

他依旧做着最初做的事——

收留那些可怜的动物，

给他们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然而动物园，却早已不复往日辉煌。

娱乐活动越来越多。

这座动物园不再有最珍奇的动物。

也没有优美的环境，

恩施人也渐渐离开了这座动物园，

留下的只有老罗和他的动物们。

妻子早逝后，

2007年，曾和老罗一起守着动物园的女儿，

因为心脏病猝然离世，

临走前，女儿对老罗说：

「爸爸，我不能陪你了，我也要走了，

这个动物园，你不能毁了呀.....」

老罗记住了这句话，

从那时起，虽然动物园不仅不能够赚钱，

还需要老罗从微薄的退休金中

拿出钱来养活动物园的“居民们”，

老罗却从未打算离开。

动物，就是他的孩子。

「05」

之前，其他动物园有一只断了尾巴遭同伴歧视的老虎，

一只年纪大毛发稀疏被游客嫌弃的狮子

因为“品相不佳”不受待见，

老罗思前想后，

还是把老虎接了过来，

即使它们的食物每天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前几年，有人潜入动物园投毒。

他养了十多年的狮子“洋洋”，

再也没能救回来。

至此，他搬进了动物园住。

“我不能走，有人要害我的动物。”

后来他再也请不起人，

80岁的老人只能事事亲力亲为。

他一个人打扫，

一个人拖着破烂的自行车去菜市场

为动物们采办口粮。

又一个人做售票员、讲解员、宣传员……

独木难支，但老罗不退。

他还是会收养流浪的可怜动物，

他说，动物来到动物园

没有太大的活动空间了，

起码要让它们吃的和外面差不多。

他，只想让动物们有尊严的活着。

有人劝他，学别的动物园——

开放动物投喂。

老罗很生气：

不能乱喂，这样营养不均衡，

动物容易生病。

曾经他差点找到一个老伴，

但老伴劝他：

卖了动物吧，我们安享晚年。

他不同意。

“动物不能卖，来到我这里的动物，

再出去没有活路的。”

就这样，又一个家人离他而去。

老罗唯一的儿子也不理解父亲的坚持，

只是由着老人继续守着这座动物园。

「06」

这座动物园好像从未让老罗得到什么——

他依旧贫穷，家徒四壁。

从前有人将他这里当做动物收容所，

弃养的宠物也时常送来，

老罗总是闷声接收，

他想人有难处，但动物不能饿死吧。

但好心的老罗，

如今却在别人眼里疯了。

还有人去给动物投毒，

想让动物园消失……

从前，大家都支持他办动物园。

现在，他成了不受欢迎的固执老头。

今年有人去回访这位老人，

离开他的更多了。

名叫“自然”的巨蟒已死，

老罗体力不支无法为它安葬。

动物园里的动物和老罗一样，

年纪大了。

只有老罗的“龟龟”们不知时间流逝，

安然自处。

有人因为动物园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因为动物园一无所有，

这是否可称作「世界的参差」？

但老罗说，

“如果死在这里，我心甘情愿。”

但动物不能动：

「一草一木一鸟一兽

都是恩施的宝贝。」

万物有灵，草木有心，

自然界万物息息相关，

人也是其中一环。

一个80岁老人都懂的道理，太多人忘了。

你看，我早说了

爱动物的人办不好动物园。

他们总是有良心，

总是为动物着想。

太真诚了，不像一个商人。

太善良了，不容易赚钱成功。

但好人永远会在，

也永远有人类在爱着万物生灵。

参考内容：

纪录片《一个人的动物园》导演：付银艳，卢万红

澎湃新闻纪录片《七旬老人开动物园30年，证件过期或停业》

cctv共同关注《凤凰山上的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