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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力‖花豹(野山传奇小说)

 陕南野山菌文集 2021-06-28

             (1)

南山碾子坪地处秦岭腹地一个小山坳,全村一百来户人家,以王姓和郝姓居多,世代过着农耕生活。村子得名是因为村子正中央有个巨大无比的碾子,至于碾子怎样搬到此处各有说词,至今还是个迷,有的说山上滚下了个巨石,人们凿成碌碡和碾盘,有的说天上的神仙看着村民可怜赠送的神物。每逢过年过节,碾子坪信徒烧香祭拜讨个好兆头,保佑村子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 

正逢霜降前后,山上零零星星几颗橡树叶子泛黄,一眼就能看到山梁,田间地头土坎上野菊开着正旺,阴阳两岸一片忙碌情景。王太保赶着耕牛在阳坡犁地,时不时吆喝着鞭打着,就这样来来回回刚开始还唱着花鼓戏,”五月五端节扬艾,吃酒煨雄黄唉,白米呀粽子......”二亩多地几乎过半。虽然立秋已久,但是当头骄阳也火辣歹毒,烤的人和耕牛都有点疲惫,时不时减慢了步伐,王太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抬头看看天,两头耕牛背上汗珠直流,嘴角流涎掉土里,几只牛虻来来回回扑向牛背,吸食牛的血液。两头年迈老黄牛使劲甩着尾巴驱赶着侵犯者。正是因为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地里墒情正好,都不愿耽搁秋播种下小麦大好时机,阳坡地地土较薄不耐旱,抢收抢种是关键。

三娃跟着父亲和耕牛后面来来回回,自己想学着父亲耕种绝活,时不时叫着说:“大,我来犁,你歇会。”

“三娃,不是大不让你犁,这是种庄稼,人哄地一天地哄人一年,弄不好影响一季,明年咱们的口粮就指望这片地了,你不行就到烧柿树洼给大摘几个蛋柿,大渴滴很。”

  “好,我去去就来,”说着三娃跳下土坎飞一般的沿着羊肠小道不见了。转眼三娃去了烧柿树洼。虽然霜降已过,树上的叶子已近掉落了不少,一个个通红柿子裸露了出来,压的树枝下沉许多,蛋柿看上去不是很多。三娃顺着地塄石硷慢慢向柿子树下靠近,在离树不到二十米地方,三娃突然看见就在树两米分岔处有个血淋淋的东西,看上和成年羊大小,只是头不见踪影。“初生牛犊不怕虎”,三娃好奇地加快了步伐。就在此时,从西边青石板上面扑上一只成年花豹,一跃爬上树杈上,张开血盆大嘴向三娃连吼三声,相隔不到二十米,三娃看的很清晰,连花豹嘴上胡须几乎都能分辨。别看三娃才十几岁,就有山里生存的相关经验。长听村里的老人讲有关花豹和老虎的事情,如遇到老虎、花豹等大型动物,这些动物一般不会无缘攻击人,除非它认为对自己造成危害时才主动出击,而狼就不那么仁义了,会主动攻击妇女和孩子等弱势群体。所以说,山里人形容人的时候说花豹、老虎真君子,狼心狗肺诈小人。三娃从地边的石硷慢慢退了回去,吓得两腿发软直冒冷汗,把裤裆都尿湿了。转过弯,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好歹花豹没有追上来。他一口气跑回家里,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母亲郝莲跑过来喊着,“三娃你咋了。”

   “三娃半天说花豹,花豹.......”慢慢地三娃在烧柿树洼巧遇花豹脱险逃生,在碾子坪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传到邻村,传着传着就传成三娃大战花豹大捷,花豹受伤落荒而逃。实不知,是三娃侥幸脱险落荒而逃,花豹依然此地盘踞。

这件事最着急的是王太保,这只花豹在烧柿树洼安家了,每天时不时地狂吼几声,是向村民示威,也可能向同类发出不要骚扰的信号,这里是它的领地了。吓得村民都不敢到此经过,怕与花豹碰个照面成为花豹晚餐。王太保按捺不住了,“今天我非弄死这只畜生,还让它占山为王了,占我家柿子树,还有那即将成熟包谷咋收啊!

郝莲说:“孩他大,咱可不能鲁莽,你是不知道吗?前几天葛条沟张老汉的大儿子张魁不是让花豹抓死了,脸上的皮都吊到脚面上了,你可不能出事,我们孤儿寡母可咋过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难道我和花豹拼命啊,这事只能智取不可胡来,等会我和他几个伯商量一下看咋办。”郝莲听到此话后,脸上一下子阴转晴,把眼泪收了起来。

王太保喊着,“三娃,三娃等会把你几个伯都叫来,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三娃说:“大,我知道了。”

               (2)

王太保兄弟四个。老大王太守,五十出头,身材魁梧,干农活能拿二百斤中东西,村里不服输的硬汉,言语不多干活舍得出力。老二王太义和他大哥王太守几乎年龄相仿、身材一致,村里出名的胆小鬼。一般人都分不出那个是老大那个是老二,只是老大头上稍微有点秃顶罢了。老三王太财,四十多岁,明显没有老大、老二个高,中等身材,能说会到,村里红白喜事厨师,会商县十三花子菜肴烹调技术,外号王三能。王太财忙时在家种地,闲时到酒楼给人烧菜。他还有个绝活就是说媒,说媒一般都是女人干的事,可是他就好这差事,他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死的,曾经给葛条沟李巴曹说了个18岁黄花大闺女,李巴曹50多岁糟老头子,牙都掉了几颗,硬是娶了个城里姑娘。

老四王太保,木匠出人,方圆十里农村盖房子、做寿棺、做家具,油染、画、刻,样样精通,关键雕刻技术精湛,无论刻龙凤呈祥、天女下凡都栩栩如生,木匠活里的推、锛、拉、合缝没有他不会,有人问他和谁学的,老是一笑,“自学成材,天机不可泄露。”后来村里的人问他媳妇郝莲郝莲说:“王太保说他的师傅是鲁班,一连几天都做了做木匠活的梦,就这样边干边琢磨就会。”

三娃气喘吁吁回来说:“大,我几个伯伯来了。”王太保站起来看座,郝莲忙着给沏茶倒水。

王太财说:“老四,你叫我们过来干啥。”

“今天叫你们过来商量,烧柿树洼那个花豹盘踞那块不走了,看架势要把家安那块了,我那包谷今年收不成、柿子今年也摘不成了,叫你们几个今天过来商量对策,看如何把它赶走。”

王太财说:“我看这畜生是活的不耐烦,我在县里认识保安团团长,我明天进城打个招呼,让他带上兄弟弄几杆快枪,把这畜生收拾了算球。”

王太守打断了王太财说:“不妥、不妥,花豹就是盘踞不走有没有伤害无辜,这些东西有一定灵性,咱们最好不要伤害它的性命,怕它们同类报复。”老二王太义、老四王太保连忙赞同王太守说法。

王太财:“你们说,不让打让赶走,咋赶?谁去赶?这不是赶头猪、赶头牛,弄不好就把姓名搭进去了。”

老大王太守接过话题,“这样的事也不好叫乡里乡亲帮忙,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咋们弟兄四个,假如出了事情,自己人也好交代。老四你给找点铁叉、耙子之类的,明早咱们兄弟几个一探究竟,铁叉千万不要太尖别伤了花豹。”其余三兄弟不吱声了。这样话题讨论到晚上十点多钟,各回各家散了。

王太守回家看见老婆郝梅在油灯下做针线活,连忙上前问,“商量的咋样?”

“明天我们弟兄几个去探探究竟,把那花豹赶出村子就得了。”

“主意谁出的。”

“是我了。”

“你,老东西不要命了。”

“你娘们知道啥,不说了,睡觉。”

老二媳妇张云和老三媳妇马桂花问的同样问题,都比老二、老三拦回去了。

老四郝莲媳妇说:“孩他大,咋就算了,花豹在那爱住几天就几天,爱住几年就几年,包谷和柿子咋不要了,只要花豹不伤及无辜就行了,咱们惹不起啊!万一你们几个出了事那可咋办啊!

王太保忙说:“呸、呸、呸,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没有万一,睡觉,不说了。”

                  (3)

九月的夜稍长一个眉毛,兄弟几个睡在各自的炕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虽然嘴上功夫比较好,可是心里都有点胆怯,方圆几十里,花豹伤人的事件接二连三,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一眨眼功夫已到五更天。

一大清早,三兄弟来到来到老四家,看老四准备的工具顺不顺手,一人拿个在手中掂量一下。老大王太守说:“走,让三娃带路。”三娃哪敢再去,就上次回到家里一连尿了几天炕,没把炕尿塌了就烧高香了。

王太财快言快语,“三娃你都快娶媳妇,看你那怂样,就是个花豹把你吓成那样,今天伯把它打死,今晚给你弄个红烧豹肉吃。”

王太守说:“三娃不去就算了,毕竟还是个娃,咱们走。”

说着,兄弟四人沿着阴坡羊肠小道向烧柿树洼走去,秋天的早晨山里很静,只是偶尔能听到蛐蛐的叫声,路边晶莹露珠打湿蒿草。突然,从路边窜出一只野兔,吓得王太义心里扑通扑通响,连忙说:“这死兔子,我还已为是花豹了,”其他三兄弟都没吭声。转过几道洼,老远就看到那棵烧柿树了,柿子红成一片,树上的乌鸦叫个不停。有经验山里人都知道,倘若遇到此类情况,肯定有大虫在此,这些鸟虽然不会说话,这是给人报信呢!老大王太守轻言轻语地说:“乌鸦叫明白了,”兄弟几个默默点头,放慢了脚步高度警惕,轻手轻脚端起先准备好的耙子、铁叉,看来一场人豹大战即将上演。 

花豹属于猫科动物,喜欢夜间活动,扑捉一些食草动物,野羊、野猪都是它的猎杀对象,以潜伏猎物出没之地,行动敏捷攻其不备,杀个猎物措手不及。用它锋利獠牙咬穿猎物的喉咙,用锋利爪子狠狠抓住,直至猎物死亡,再把猎物拖到安全的地方,柿子树树杈就是花豹藏匿猎物之地了。

兄弟几个蹑手蹑脚走到地边石硷上,生怕花豹发现自己行踪,但是偶尔还能听到踩踏在包谷叶上面咔嚓声,离烧柿树不足十米远了,王太守低声说:“咋没见三娃说的花豹猎杀动物呢?”

王太义说:“哥,是不是花豹跑了,咱们赶紧回吧!”看着王太义的脸都吓得傻白,时不时还冒着冷汗。

王太财说:“三哥,你真对不你这身板。”

王太保说:“哥,你几个看,你看那血迹明显有拖痕,一直到西面青石板就不见了,是不是花豹把食物藏到青石板下面的洞穴里了。”

王太财说:“极有可能,这可咋办?那洞深不见底,前几年我和村里郝存娃进去过,先是走了二十多米平洞,再向里斜坡向下,走了50多米,洞越走越小,人只能爬着进去,里面分了好几十小洞,我们再也不敢进去了。”

王太守说:“看来这花豹真要在此安家了。”

王太保说:“咱们到洞口看看。”兄弟四人小心翼翼向青石板方向走去,刚到石板上面,四兄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呼”的一声,花豹扑了上了,花豹的爪子已近贴在王太保脸上,吓的王太保紧闭双眼,屏住呼吸。王太义直接晕过去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花豹的爪子居然没有抓下去,王太财、王太保对眼前这一幕看看清清楚楚,花豹眉心有手掌大一片黑毛和抓死葛条沟张老汉之子张魁是同一只,是一只怀孕母花豹。肚皮下的乳房清晰可见,看上去近期就要分娩了。母豹和王太豹僵持快四五分钟的时候,谁也不肯退让。王太财灵机一动,一手捞起铁叉猛的向花豹肚子戳了过去,只听见'扑通一声’,花豹从青石崖边滚落下去,向葛条沟方向逃走了。

王太保连忙说:“二哥、二哥醒醒。”王太义在昏迷中喊着:“别吃我,别吃我,........”老大向前一巴掌煽到王太义脸上,这时王太义才醒过来,一咕噜爬起来问花豹去哪了。

王太保急忙说:“打跑了。”

                (4)

这件事前前后后只有王太义蒙在鼓里。

几兄弟无精打采回到家里。这下可好,四兄弟成了打豹英雄了,村里村外的人都挤到碾子坪,比逢年过节还热闹,大家都想采访这几兄弟如何打跑花豹的事情。可是四兄弟谁都不肯说。越是神秘,越是想知道。葛条沟张林和碾子坪郝百让再三请求王太财,王太财说:“真想知道。”

张林和郝百让异口同声的说:“肯定想知道。”

王太财说:“给弄壶酒去,没酒咋说。”

郝百让跑回家,翻箱倒柜找了自己存了好久闯王醉给王太财拿来,连忙叫着王太财的外号说:“王三能,这下就别拽了,快讲、快讲。”

王太财连忙到自己屋里取了三只碗,把酒分成三分,三人坐在石桌旁,开始吹了起来.....

听说王太财要讲打花豹,村里好像来个耍猴的一样,挤到王太财家院子,把院子挤的水泄不通有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二十出头夫妻,还有十多岁儿童。

王太财讲,“事说那天夜里,月明星稀,我们兄弟四人来到烧柿树洼。”

就在此时旁边有个儿童说:“你们哪天上山打花豹不是在早上吗?”

王太财连忙说:“口误,口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谁都知道王太财厨师出身,在城里酒楼礃大勺,酒楼里就有说书的,况且王太财本来就能说会到巧舌如簧。这边王太财讲的热火朝天,王太守确躲在自家屋里,一人喝着闷酒,想当时的情景,花豹爪子都贴到自己的脸上了,为什么就没有抓下去,要不他早就没命了,花豹怀孕马上临盆产子,起了善心了吧!

                  (5)

可怜的花豹从葛条沟来到碾子坪,在由碾子坪被撵到葛条沟,来来回回三番五次折腾着。葛条沟的民众不是那么好对付,听说花豹逃回葛条沟了,葛条沟的葛善就来询问王太财,王太财也如实回答了。葛善土匪出身,曾经在河南一带占山为王,在那边犯了命案,逃回山里做了乡团,能使一手好枪,成为百步穿杨的神枪手,葛善扬言,“只要那畜生逃到他的地盘,绝对不让它活着看到明天太阳,况且花豹曾经误杀张老汉家的张魁”,看来花豹这次在劫难逃。

第二天一大早,葛善挨家挨户组织搜山行动,每家出一个精壮劳力,拿着铁叉,铁耙,敲打着锣,一百多号人边走边喊,这气势用排山倒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葛善带着乡团十几号弟兄,个个身手不凡,人使一杆快枪,子弹上膛瞄准前方,一个洼一个梁挨着搜,在搜到后沟时看到草丛中有个走动的东西,葛善命令弟兄们包抄过去,十几杆快枪齐发打中猎物,一只二百多斤野猪倒在血泊中。

葛条沟和碾子坪一岭之隔,十几只枪齐发,碾子洼的王太守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担心起花豹安慰,心里默默的为花豹祈福,穿上鞋子撒腿就跑,还不停的念叨着,“花豹、花豹赶紧跑.......”,有半炷香时间功夫,就跑到隔条沟的沟垴了,边跑边喊:“葛善,葛善,我是王太守。”葛善老远就看见了王太守,葛善连忙喊了起来,“太守,你挨球跑来干啥?是不是帮忙打这个畜生啊!”说着说着,就跑到葛善跟前了。

王太守说:“你们能不能放过花豹。”

葛善说:“不可能,就是我放过它,葛条沟的乡亲都不答应,都不会饶了这畜生,你都忘了,张魁咋死的了。你帮忙我欢迎,不帮忙赶紧回去,万一枪走了火伤了你,我可付不起这责任,我们就差沟垴里前洼这片地方了,只要花豹命大,不在我们葛条沟的地界活动,我们也不想伤它,这些东西我也不愿打。”

王太守啥话都没有说,跟着搜山的队伍前行,心里暗暗地想,花豹赶紧跑,赶紧逃,不要躲在这里,快跑的别的村去。正当王太守思量的时候,有人高喊:“看见那畜生了,正在前面沟岔石板上晒太阳里。”

葛善忙说:“锣不要敲了。”弟兄们从沟垴两个方向包抄,把这畜生向平川撵,我们在这设伏,”六杆快枪已经埋伏在石头的后面。山顶枪一声、锣声呐喊一声,吓得花豹跑进了葛善埋伏圈,正当葛善命令开枪时,他的手下枪走了火,“砰”的一声,花豹掉头跑向林场开阔地。这时包围圈点点缩小,花豹做最后挣扎,抬头仰望高空吼了几声。

葛善说:“吓唬谁呢!老子今天非弄死你这个畜生。”“砰”的一枪,花豹爬上了林场三间草房边的那棵估计十丈有余白杨树了,一直爬到树梢。葛善用枪向上连打了几枪,都没有打中,子弹一个个都打进树杆上了,花豹毫发未伤,这下把葛善气坏了。僵持快一个小时,使劲各种办法花豹就是不下来。葛善说:“回村找把快斧,把这树给砍了,”一会儿功夫,他的手下拿了一把月牙大斧,就这斧把足足有3尺来长,几个年轻后生换着劈着,只听哗哗的声音。个把小时后,看见树梢有点摆动,花豹看情况不妙,一跃跳动草房上,谁知草房年久未修,花豹把屋顶塌了一个洞,直接掉进屋子里面了。

                (6)

这时谁也不敢破门而入,都知道花豹反应敏捷,弄不好丢了小命。葛善毕竟做过土匪经验丰富,把枪杆从门缝塞了进去,起初花豹用爪子抓来抓去,最后用嘴咬住枪口,只听见'砰的一声’,花豹下巴打的掉在地上。这下几个后生破门而入,王太守匆忙走进去,花豹奄奄一息,只见爪子不停的在地上来回刨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太守,好像要讲什么话。可惜王太守又不会兽语,这时花豹生殖器流出一滩血,慢慢的爬出了五只小花豹。说来也怪,几只花豹爬到母亲的肚皮下吱吱的吸着乳汁,这就是动物天性吧!就这情形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乡亲。

葛善说:“把这几个小杂种摔死得了,老花豹我拿回家下酒啊!

王太守含泪说:“谁都不许带走这只老花豹,更不能摔死五只幼崽,老花豹对我有恩,谁带走我和谁急。”旁边的乡亲相互劝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为一只花豹伤了感情。葛善也知道王太守脾气说,“算了,算了,也给张彪兄弟把仇报了,那你看着办吧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王太守怀揣五只小花豹,扛着死去的母花豹,沿着刚才的路回到碾子坪,把老花豹埋在烧柿树洼青石板下面洞里面,用石头严严实实封住洞口。带着五只花豹回了家。

郝梅看到王太守掉着脸走进家,连忙上前相迎“回来了,花豹打死了吗?”

王太守喃喃地说:“打死了,打死了。”便从怀中掏出五只小花豹。

郝梅有点惊慌失措,“这是咋回事。”

“花豹临死前生的。”

“那你咋把它们带回来。”

“我要把它们养大。”

郝梅有点不解,也不敢多问,都知道王太守的脾气,稍微不顺心,她就要挨一顿打。郝梅把这事告诉了,王太财,王太财把打豹的经过告诉郝梅,郝梅这才明白,王太财是为了报当初花豹的不杀之恩,才收养五只小花豹。

                 (7)

为了养活这五只小花豹,王太财买了一只奶山羊,每天挤奶喂养,不论走到哪里,这五只小家伙始终跟着,偶尔王太守上山打只野鸡为几只小花豹解解馋郝梅说:“真有点不舍得。”

王太守说:“因为花豹的家就在山林里,我们养着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一天兽性大发,那可要出大事的。”第二天一大早,王太保依旧挤了一盆子羊年喂过五只花豹领着上了山,和这几只小花豹来到葛条沟和碾子坪交界的山梁上,几只花豹始终走的王太守前面,你追我敢相互玩耍,王太守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几只花豹像丢了妈妈似的疯狂寻找,不断发出吼声。不一会功夫,就走进远方山林里了。王太守回到见了,心里难过一句话都不肯说,心里好像今天把自己的亲闺女出嫁了一样。真是有点舍不得,毕竟养了半年,也算是对母花豹有个交代了吧!这五只花豹一直盘旋在葛条沟和碾子坪之间山梁上,从未远离过,但是也未伤及任何家畜、人的姓命。山里野猪、野羊、狼也不见踪影,庄稼从未被糟蹋过,狼也不进村子了,村民有时进山,偶尔会碰到那五只花豹,见人吼几声打个招呼,就走进林子深处了。

直到解放前夕,一连几天山林大火,再未见到这五只花豹了。

王金力:陕西商州人,大专文化,现在陕西林强电缆工作。网名草上飞,酷爱文学,有多篇文字在网络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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