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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高洲 | 谢天开

 深圳文学 2021-06-28

戴上耳机听更嗨!

从萍乡回高洲,搭顺风车,抄近路,走到了N年没来过的毛叶岭。

早在两千年初,我在六市河江做水利工程时,每天骑摩托车从毛叶岭上六市,因路况差摔过几次跤,至今记忆犹新。今天毛叶岭的路全程水泥铺就,路的外侧也装上了安全护栏。那时虽可通车却山路十八弯,加之山洪冲刷,路的中央一条深深的沟壑,骑车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有时走在这边过不去那边,摩托也常会在坎凹处熄火。因为路近,再难走也是情愿的。

陌生人驱车,习惯于走319国道,经罗市去高洲,要多走十几公里。罗市原是进出高洲乡的门户,有“朱山口”的别称。自开辟了毛叶岭这条扶贫路之后,自六市走毛叶岭去高洲成了不少人的选择。

乡间一句“上六市,下高洲"的古语,便道出了其中的差异。两地相邻,但海拔高度却相差了两百多米,给人的感觉如同是两个世界,两重天地。夏天在六市,不用蚊帐空调,即可清凉度夏,冬天在六市,你不准备好棉衣棉裤是过不了日子的。不过,我还是向往高洲境内四季宜人的气候与和风细雨的天气。

高洲乡的地形由南向北伸展呈带状,面积约107平方公里,3千多农户,一万余人口,4面青山环抱,县道公路纵贯全乡,村庄分布在公路两旁。这个赣西边陲的山区乡,在中国的版图上,几乎难以寻觅它的位置。如果你从直升机上鸟瞰高洲地貌,高洲乡就像一叶扁舟,停泊在赣西的溪流上。

历史上,莲花县为革命老区,曾是贫困的代名词。高洲乡也同样传承着红色基因,播撒过革命火种。高滩红军会议旧址,滋养了一代一代人的成长。这里有禾水河的源头,但没有大江大河,独有一条自黄沙而来经高洲而过的“文汇江”悠然东去,在高洲不作片刻地停留,这让高洲少了诸多的水患。故,高洲这片沃土便成了严、王、谢氏家族的风水宝地。

每年的春暖花开,由罗市至红色圣地高滩,一路而上,油菜花香扑鼻而来,走进高滩村,面前硕大的花家垄,更似油菜花海,一片金黄;盛夏来临,水稻分蘖,吉内得万亩稻田又如绿色的地毯,随风荡漾;金秋稻熟,现代化收割机于田野奔忙;大雪纷飞,绿色生态与数万亩公益林骤然披上了耀眼的银装。有道是:季节装点着高洲乡的土地,勤劳托举起高洲人的希望。

也许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的这一佳句正契合了我的困惑。不然,高洲境内那如画的景致,如诗的氛围咋就领悟不到呢?迄今为止,我还没写过有关高洲乡的文字。

高洲是美丽的。如果你有幸乘车,行进在毛叶岭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透过玻璃车窗,随着车子左拐右转,高洲乡全貌便可尽收眼底。此时,你仰望天空,天空也许是蔚蓝的,你俯瞰大地,大地抑或一片碧绿。你再欣赏那雨后竹笋般拔地而起的楼群,则会让你血脉贲张,感叹不已了。哇,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如此惬意地欣赏到高洲的大美风光了。

悠忽间,连片的房屋,挤挤挨挨映入眼帘。尤其是高天岩下的高滩、严家、仓下等地因地势渐高,排排房屋次第上升,那清一色的红瓦白墙,在太阳的辉映下,煞是壮观;再向南远眺:上塘,小贝,下湾各地同样新楼林立,鳞次栉比。环顾高洲全境,好一幅今日城镇化建设的示范图!即便是见惯了外面大都市的人,看到高洲这般繁荣,依旧会豁然心动。感觉与发达地区是一样的魅力无穷。这时,你一定会在心里涌起:高洲乡早已不是一条道走到底了,而是旧貌换了新颜。是的,大凡古时与外埠连接的小路都变成了大道。从毛叶岭上六市,说来就是父辈人常挑粮去萍乡换钱走的小路,如今变为宽敞的水泥路了;高滩往萍乡,为当年毛委员引兵井岗来高滩休整时走过的小路,如今也是县道公路直达张佳坊;出仓下过坊楼甘家那条曾是红军生生踏出来的茅草路,后来也拓为红军路。当年靠罗市一条路进出的高洲乡,现在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若想外出,一个电话,车子迎来送往,出行极为便利。

想起三十年多年前,我与妻子结婚的日子里,要跑长沙采购结婚用品,要到六市坐车去萍乡,要乘绿皮火车往长沙,驿驿站站让人早已疲惫不堪。蹬上毛叶岭这条羊肠小道,人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好在毛叶岭上有个古老的亭子,可供路人休息。那时,我站在亭子里向下眺望,高洲是青一色的瓦屋,散落各地,看不出任何特色。三十多年过去。高洲乡依然是这片土地,但高洲人用智慧,用勤劳的双手打造出一个美丽富饶的新高洲。那天车子行至毛叶岭,当我再次眺望高洲,万般思绪涌在心头:几十年一晃而过,自己的小孩又成家立业了。感叹时光易逝,故事难忘。自己还未曾这样刻意目睹过高洲呢。本是眼界大开的我,也饱览过沿海地区各种民居风格,但见高洲境内的建筑设计也是如此的新颖,房屋造型非常别致,与外地农家小院相较并无二致。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经过铁路沿线发达的某地呢。当我缓过神来,举目所见——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啊!

真不敢想象,短短三十多年的时光,高洲乡变化竟是如此巨大,高洲乡的视图如此美丽。你现在不细看,很难分清那是哪了,村村寨寨,已连成了一片,家家户户像融为一体了。我可以自豪地说:时至今日,高洲乡没有哪一户人家没有盖新房,有的多达数栋;也没有哪一户人家不是手有余粮,富有存款。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外务工赚钱,不少人还做起了大老板。过去常挂嘴边的缺吃少穿的日子早已是天荒夜谭。如今人民安居乐业,百姓富康的喜气盈满了高洲乡的角角落落。如果遥想1927—9—24毛委员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来高滩时的场景,那个衣衫褴楼的王佐,那个破败的高滩村,贫苦的高滩人,民不聊生,衣不遮体的景象,想必正是击中了毛委员的心扉,令其无比的沉重,更加速了引兵井岗的步伐……又是人间4月天,清明时节雨纷纷,花家垄里,金灿灿的油菜花香,蜂飞蝶舞嗡嗡鸣唱,似在唤醒长眠于天国的先烈们,要让他们知道:百年后的今天,中国的盛名已冲出亚洲,声震世界。高洲人的生活蒸蒸日上,高洲乡的面貌欣欣向荣。

我没有深入调查,眼下高洲人民的日子有多富,只要到高洲乡去走一遭,看看那里的超市、饭店一波一波进出的人群,脸上溢满的豪情就知道有多嗨;只要看看马路上、村庄里,进入视线的豪车有多靓,有多酷,就知道这里的人们有多牛;只要看看矗立在高洲土地上的新屋别墅有多少,有多高,就知道高洲人民有多富了。

从互联网的诞生,到智能手机的普及,打开了通向网络世界的大门,每一个会用智能手机的高洲人,都过起了令国外人也羡慕的新生活:移动支付,网络购物。“一机在手行天下”,不再是城里人的专利,如今也是高洲人的生活方式。自电商平台落户乡下后,高洲人更是涌向了商品大潮的浪头。每天运来高洲的邮件一车一车,前来取件的人流如潮。可不是吗?一部手机就能神游四面八方的店铺,淘到东南西北的宝贝,这样的好事何其之有,何乐不为?这已定性为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惊天壮举,令国人自豪,令世界称奇。

历史走进了新时代,高洲人也踏上了新征程。大凡城里有的高洲的土地上也有了。高洲人越发感受到了与城里人一样的幸福。多少年了,我在外面从没揣过现金,出门带好手机就OK。回到家乡高洲,依然如是。乘车购物都是扫码支付,即便是在农贸市场购买农副产品,面对那些大叔大妈也是一“码”搞定。当今时代,何为城里,何为乡村无与伦比。互联网带给人的便捷真是前所未有。

十几年的务工生涯,让我对家乡的山山水水变得陌生了,不少地方足迹罕至。这次重走毛叶岭路,让我好似踏遍了高洲全乡,感受到高洲巨变与祖国巨变是在同频共振。现在当你走进高洲,置身于高洲街上,商铺林立、人群熙攘的景象随处可见。从原乡政府到黄天门前,数里长街,完全是一幅城市街道的画图。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欲购的东西无需跑腿,转身即可买到。我想说:大革命时期的毛委员啊,高滩王佐先烈们,您们是否知道,当年您们集会在高滩初祖祠里所谋划,所期望的新中国蓝图,今天全都变为了现实。如若您们能转世重回人间看一眼,那将会是怎样的欢欣啊!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莲花县招商引资,筑巢引凤成效显著,营商环境日益改善。高洲乡也成了各地老板来莲投资的选择地。目前境内已有种植,养殖,加工,制鞋,药材等诸多企业,有的在外务工人员也渴望携技回家创业。乡村特色产品各种各样,农民致富技能五花八门。高洲这片沉睡了千年的土地已被经济大潮所唤醒,被新时代奏出一曲曲动人的乐章——高洲籍老板严斌生倾力创办的萍乡甘源食品厂,已成为了萍乡民营企业的翘楚,为高洲人赢得了荣光;高洲籍教授谢花林入选全球顶尖科学家2020榜单,再次让高洲人民欢呼;吉内得国家稻田公园闻名遐迩,吉内得大米为百姓餐桌增添了饭香;更喜黄沙:“世代天堑变通途。”昔日那个云雾缭绕,掩映在崇山峻岭中的小山村,因海拔高,路难行,距离远而被视为“孤岛”,"有女不嫁黄沙郎”是流传了世世代代的歌谣。孩子们上中学,要下到高洲来,往返一趟,如同远涉重洋,千难万险,出门还需结伴同行,才敢走下大山。黄沙得脱贫攻坚之先机,享富民政策之实惠,不仅修通了公路,还兴建了旅游区,办起了农家乐。现在外地女都羡慕着黄沙了。2015年1月8日,高天岩辟为江西省级旅游地后,黄沙更是誉为家门口的“庐山”,萍乡人的避暑山庄。这天然空调,大自然的氧吧,吸引着无数游客竞前往。黄沙人现在是足不出户,在家大做旅游生意。因北近萍乡,南邻莲花,有钱人来黄沙旅游度假成为了新时尚,黄沙人的日子正红红火火……细说着这“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高洲故事,快乐与美好已将高洲人的生活妆点的如花似锦,如沐春风。

百年春秋强国梦,万代幸福颂党恩。值此建党100年华诞的动人时刻,高洲乡到处都是欢歌笑语,到处都有祝福的音响。是的,今天的盛世年华,美好生活全靠党的领导。听党话,跟党走,就是一万多高洲人永远不变的初心。

走进高洲,犹如走进了“母亲”的怀抱,天天让你欢欣,年年令人鼓舞。今年,高洲乡境内又多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一条特大型超高压输电线路,跨山越水,气势如虹的飞架于下湾村上空,如一条天路,扬威远去。那是西电东送,那是国之重戏见证国之力量。看着那雄伟高大的电力铁塔,又多像是高洲乡经济社会发展驾龙腾飞的翅膀。

作者简介

谢天开,出入农村,迈步军营,挤身商场,走进工厂。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滴,用真心感受人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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