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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度也。参患者，谋度人主之患。） 凡人主者，猛毅则伐，懦弱则杀。（伐者，见伐于外也。杀者，见杀于内也。）猛毅者何也？轻诛杀人之谓猛毅。（轻者，易也，轻率之谓。轻诛杀人者，以诛杀人为易也。）懦弱者何也？重诛杀人之谓懦弱。（重者，难也，迟疑之谓。重诛杀人，以诛杀人为难也。）此皆有失彼此。凡轻诛者杀不辜，（过于轻率，则必有无辜之人枉死。）而重诛者失有罪。（过于迟疑，则必有有罪之人漏网。）故上杀不辜，则道正者不安；上失有罪，则行邪者不变。道正者不安，则才能之人去亡。行邪者不变，则群臣朋党。才能之人去亡，则宜有外难。群臣朋党，则宜有内乱。故曰猛毅者伐，懦弱者杀也。 君之所以卑尊，国之所以安危者，莫要于兵。（一言至理。）故诛暴国必以兵，禁辟民必以刑。（辟与僻同，偏也，邪也。）然则兵者外以诛暴，内以禁邪。故兵者尊主安国之经也，不可废也。若夫世主则不然。外不以兵，而欲诛暴，则地必亏矣。（诛，责也。必然依靠强大军力方可诛责暴政之国，否则暴政之国加兵内侵，则只能亏地求和也。）内不以刑，而欲禁邪，则国必乱矣。故凡用兵之计，三惊当一至，三至当一军，三军当一战。（用兵之计指计算用兵之费用。惊读若警，师出之谓。至，来也，班师之谓。军，屯也，屯师之谓。即出师之费和班师之费基本比例为1：3。班师之费和屯军之费基本比例是1：3。屯军之费和军战之费基本比例是1：3。）故一期之师，十年之蓄积殚。（《尚书·尧典》云：“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显然，期，周年之谓。即师出一年之费，十年之蓄积殆尽。）一战之费，累代之功尽。（功指农功，收成之谓。）今交刃接兵而后利之，则战之自胜者也。（后，君后也。利，宜也。《易经·泰卦》云：“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后利之，即君后有充足财政以宜前方交战也，故战之自胜。）攻城围邑，主人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爨之，则攻之自拔者也。（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皆绝粮之态。城中绝粮则攻之自拔。）是以圣人小征而大匡，（征，征伐也。匡，匡正也。小征而大匡犹言小惩而大诫。征伐为惩，匡正为诫。）不失天时，不空地利。（此处当为句断。）用日维梦，（此承小征而大匡而言。日者，实也。梦者，虚也。小征，征伐费用是实。大匡，匡正纲纪是虚，是理想主义。用实际的花费维持理想之正义，故言用日维梦。以此可见管子真旨，在民不在霸。）其数不出于计。（其计指用兵之计，犹今所言军费预算。数不出于计者，费用之数不超出军费预算也。旧注皆谓计为计策，所失远矣。）故计必先定而兵出于竟，计未定而兵出于竟，则战之自败，攻之自毁者也。 得众而不得其心，则与独行者同实。兵不完利，与无操者同实，甲不坚密，与俴者同实。（俴读若浅，兽皮浅毛者。人亦浅毛之兽，故俴者，袒露不穿衣者。因而《汉书·晁错传》作“甲不坚密，与袒裼同”。）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实。射而不能中，与无矢者同实。中而不能入，与无镞者同实。将徒人，与俴者同实。（徒，但也。人者，仁也，即不忍恻隐之心也。此俴者，见识浅短者。所谓慈不掌兵。为将者，杀伐决断不能但有不忍恻隐之心。但有不忍恻隐之心，如同见识浅短者。此条即后文所言“论其将”者。旧注或谓徒人为无兵甲者，与前义重复；或谓徒人为白徒，未受训者，妄有增益，皆非也。）短兵待远矢，与坐而待死者同实。故凡兵有大论。必先论其器，论其士，论其将，论其主，故曰：“器滥恶不利者，以其士予人也，士不可用者，以其将予人也；将不知兵者，以其主予人也；主不积务于兵者，（积者，聚财也。务者，强也，专力也。）以其国予人也。”(人主不能聚财强兵则不能守其国，不能守其国则以其国予人也。故曰之言当至此为是，承意“兵有大论”，而后文则承意全文。)故一器成，往夫具，（往读若勇，往夫即勇夫。）而天下无战心。二器成，惊夫具，而天下无守城。（惊读若警，师出之谓。则惊夫即出征之军士。）三器成，游夫具，而天下无聚众。（游夫即游士，即游说之士。游夫具，辩说而离散人心，故无聚众。此处旧注谓一器为师器，二器为军器，三器为国器，牵强而无据。此一二三者，乃序也。器成，往夫具，而天下无战心，一也。器成，惊夫具，而天下无守城，二也。器成，游夫具，而天下无聚众，三也。故而一二三当有顿断，则语义条然也。）所谓无战心者，知战必不胜，故曰无战心。所谓无守城者，知城必拔，故曰无守城。所谓无聚众者，知众必散，故曰无聚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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