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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子 岳 母 犯 病
一九九七年中秋节前后，天气凉爽。一天下午，接到嫁到武夷山市爱人的大妹的电话，告知从未上过医院的六十五岁岳母住进了医院。倍感焦虑的爱人，独自一人立马急匆匆赶去。丢下天天紧跟着一步不离的女儿，由我看管。
过了二天爱人回来了，不幸中的万幸，岳母是高血压引起的脑血栓，因抢求及时，无需手术。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午饭后岳母在厨房洗碗突然晕倒，不省人事。正巧岳父在家还未下地干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打电话给大妹，赶忙叫了救护车，由大妹妹夫两人护送，因抢救及时无需开颅手术，一周后方可出院，回家调理。
岳母名蔡领弟，闻名便知。听岳母说，严重封建思想的父母已生多个女儿，望生个儿子传后，见生下岳母又是女孩，就取名为领弟。当岳母才几个月大时，送人领养，没几年后双亲去世。弄不清有多少个姐妹，且从未见岳母的兄弟姐妹，只听说在几十里外的这村有个妹妹，那村有个姐姐，好似还有个弟弟。
善良勤快且脾气甚好的岳母。村上来了叫卖生意人来到家中买卖时，如正是饭点定会热情留他吃饭。岳母轻言少语，从未见过大声骂人，每每见到我们的到来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岳父时常开玩笑道，“你们来了，你妈妈高兴就象个孩子似的话也多了，平时还认为她哑巴了呢。”
每到吃饭时，大家围坐在饭桌上吃着，岳母在灶前煮着，端上热气腾腾的菜肴让大家趁热吃。她总是最后一个吃饭，用一只旧的大碗，一股脑儿的把多样吃剩的菜倒在碗里，独自一人吃着。我有早睡的习惯，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多，常常在静静的夜晚传来岳母在厨房洗刷声。
女儿们回家看望时会主动帮忙做家务，岳母总是不让女儿们插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天到晚忙不完的活，这样硬朗的身体，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后来又得知事件的大致情况，爱人的二哥已结婚六年，生有一个五岁儿子。舅子不是农忙时无需老婆帮忙干农活。于是老婆闲着无事，染上了打麻将的恶习，一天到晚只顾打麻将，少管带孩子。虽已分家，时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孙子全由岳母看管，照顾。乖巧的孙子时常跟着奶奶身后胆怯的叫着，要找妈妈，一会儿在房间，一会儿到大门口观望，盼着妈妈回来。脾气暴躁的弟媳不但不知自己对错，还时常与老公争吵，甚至打架。应是抱怨老公在家务农，无能不会挣大钱，还时常把气撒在年幼儿子的身上。
就是岳母昏倒前几天午后，可能是上午输了钱，儿子咦咦嗡嗡缠着她，有碍她再去打麻将，她大声的呵斥儿子，儿子胆怯的大哭起来。她又气又急拿起棍子就打，岳母在旁边拉了一把孙子，正巧打中了岳母头部。没过几日，岳母就患病昏倒了。本分老实的舅子娶个老婆极不容易，大家也不敢太多怪罪的言语，只能私底下生着闷气，以防万一怕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可真出大事了。当然并不是这一棍子的误打而犯病，只是事件的巧合而已，更多的是对她有太多的不满，借此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岳母出院后，整个人右半边不遂，右脚不会迈步，只会站立，右手也不会抓拿抬举，丧失语言功能，咧着嘴流着口水，只会咿呀咿呀的发音，只有悲伤眼泪永不停的流着。
记得我住进弟弟买的房子后，没有几天，会针灸的姐夫说针灸对中风很有疗效，于是商量着把岳母接了上来，让姐夫帮忙针灸。
经过爱人精心的护理，姐夫天天过来两三回的针灸，大致十来天后明显有了效果。当时我木耳生意已被人强占，生意出现了危机，异常的惊恐，烦躁不安，爱人又得带女儿，又得照顾不会走路的岳母，爱人也精疲力尽，而我又有一种被爱人冷落的感觉。记得很清楚，我当着岳母的面向爱人发了无名火，本是少语的脾气又好的爱人，定极其的委屈，无奈的承受着包容着我无端的发火，不久就让舅子把岳母接了回去。至今我一直心感愧对岳母，愧对妻子，但又无法弥补，时常处于深深的自责中。
其实很多事情不到一定的年龄，没有经历过，是无法认识到自己行为的对与错。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孝敬父母，并不是儿女不孝顺，只是他们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精力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后，才会领悟到一家人应相互体谅与包容，才会使整个家庭更加和谐，和睦。
作者简介：童柏祥，笔名，祥子，初中文化，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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