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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如何重拾我们对教育的想象力

 包罗万象zhou 2021-06-30

当前,教育类产品和服务数不胜数,疫情的到来更是加速了线上项目的供需增长。已经被高度产业化的教育行业,有着强烈的商业DNA:知识被一张张的证书资本化,象征着通往更高社会价值的竞争阶梯。作为面临眼花缭乱选择的消费者,我们往往因为害怕在内卷的洪流中被淘汰反而“失去了选择”。北大教授刘云杉曾评论,教育可能已经成为了中产阶级消费陷阱,年轻人很难再从教育中成为他们真正的自己

《文凭社会》

[美]兰德尔·柯林斯 著  刘冉 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8年

而不同于服务资本主义的泛西方教育价值,在很多其他世界文化根源里,真理和知识是通过感受,而非仅仅以逻辑和思考来辩论获得。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村庄(it takes a village to raise a child)是一句有名的非洲谚语,强调知识在关系互动中产生。学习社区有许多好处:自治、开源、共享。在新西兰的毛利部落,人们更是信奉向内看,认为自己与自己的关系是学习发生最重要的第一场景。而这些古老的智慧,在每一分钟都可以知识付费的今天,也许还可以产生共鸣,但可能已经难再想象。

拉斐尔 (意)《雅典学院》 

未来,生产和消费的界限似乎会更加模糊:信息技术算法的发展会进一步促使我们审视时间的价值:当通过使用时间所进行的学习行为被记录和分类, 形成实时简历并与收入挂钩,我们的教育消费与财富生产数据将被计算成“变现率”进行交易。再进一步,人工智能时代,谁在生产,谁又在消费?
在那样可能的概念未来到来之前,我们当下的讨论似乎更具有必要性。快餐式的教育消费扩张虽然可以在短期减少焦虑,但生产型的学习却能让我们更深刻地进入心流体验,了解和发觉自己的生活场景与惯性模式,完成更具有持久效应的自我教育。如今,在很多创新学校,学习者的培养正在往生产者方向迈进,那么在教育科学的视角下,学习这一行为究竟是如何发生
20世纪初期,以B.F Skinner和Thorndike为代表的传统行为主义学派(behavorism)强调反应(response)和刺激(stimuli)在知识积累过程中的关系。通过不断的重复和练习,学生会对既定信息和指示作出“正确”反应,产生可量化可被观察到的学习结果。

图片来源于https:///

相比之下,以Jean Piaget为代表的认知主义学派(cognitivism)认为驱动力不只来源外部环境刺激下的奖赏,还可以来自内驱,并且关注学习发生时学习者的思维过程。例如,根据布鲁姆分类系统(Bloom Taxonomy),学习技巧类可以被拆分成从理解、分析到运用、创造的不同层级,学习态度类亦会从接收、反应进阶到组织、内化。

图片来自Vanderbilt University

更近一步,社会建构主义(social constructivism)把产生学习思维过程的研究放置于社交关系的互动中,强调知识社区形成对于学习者的重要性。知识的本质是主客观交互下的产物,是学习者所构建的动态的对现实的解释。20世纪中期,美国教育家杜威就曾提出,生活即教育,学校即社会。

现如今火热的PBL (project-based learning)项目制教学法,就延续了这一理念,鼓励以学习者为中心的问题式学习,协作探究式学习,以及情景学习。学生通过项目制作来一步步清晰学习路径目标,产出代表自己学习成果的作品,可以是论文,也可以是一个纪录片,一份商业企划书,一场艺术表演。而更为多样兼容的教育导向让更为完整的评估体系和学生自我评价成为可能。

图片来自THINK Global School

但我们都知道,学校只是正式教育的一部分。学校的边界之外,学习的发生还涉及许多社会场景家庭环境,和个人目标,我们对教育创新的认知也应该超越固化的教条概念。就此,706开展主题为创新教育的系列线上沙龙,邀请了10位嘉宾来分享从学校到社区到个体,创新教育的10种可能,重拾我们面对教育缺乏的想象力

来源:中华素质教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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