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欧阳修：拿壶酒来！

刚柔相济

欧阳修，字永叔，号醉翁，晚年又号“六一居士”。其诗、书、文三绝，散文“醉翁亭记”，流传千古，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欧阳修少时家贫，为觅生计，四出奔波，一次晚归，城门关闭，不让通行。欧阳修施礼求情。守门官是个老兵，见是一少年读书人，顿起爱怜之心。就说：“我有一个对子，若能对上，就放你进城。”老兵在城头上高声念道：

“开关早，关关迟，放过客过关；

欧阳修不假思索地说：

出对易，对对难，请先生先对。”

城门仍是不开，欧阳修问：“为什么还不开城？”老兵说：“你对子还没对上！”欧阳修说：“我刚才已经对了！”老兵一琢磨，不错，正好为对，于是，开关放行。

欧阳修性刚强，脾气躁。一天，一位老先生慕名来访，谈话间，他从欧阳修眉宇间，发现一种刚则有余，柔则不足的神气，就有意要开导他，问：“你能对对子吗？”欧阳自信地点点头。老者出一上联：

“齿刚唇柔，刚者不如柔者久，柔能克刚；

当时，欧阳修还不满十岁，毕竟是孩子不懂事，误以为是讥笑他性子太硬，要以柔克他的刚。心里老大的不高兴，随口对道：

眉先须后，先生还是后生长，后来居上。”

人总是先生眉，后生须，长到后来，眉不如须长，所以说“先生还是后生长”。欧阳修此联一语双关，从须眉说起，坚信“后来”必能“居上”。老者听了很高兴，连说：“对得好！对得好！”

拿壶酒来

西湖旁有一家酒楼，叫“醉仙居”，掌柜的为招览顾客，在门口贴出一副上联，言明有能对出下联者，奉酒席一桌。那上联是：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

前来应对的墨客盈门，内有，自称“东方二名士”孟继圣、孟继贤弟兄俩，也前来凑趣。他们扬言，“要对就和名士对！”店家说：“莫非找欧阳修、苏东坡？”老二说：“然也！欧阳修徒有虚名，若遇我兄弟俩，定叫他名声扫地！”

这时，新任颖州太守欧阳修正在一旁饮酒，听此狂言，上前答话：“二位要叫欧阳修名声扫地？我是他的家人，你们要打败我，欧阳修也会甘拜下风。”兄弟俩不肖一顾地说：“你能行吗？”

老大看到白鹅下水，摇头晃脑地说：“远望一对鹅”，老二接着说：“乒乓跳下河。”欧阳修随口对道：“白毛浮绿水，红爪踏青波。”

后两句诗，意境优美，满座皆惊。此时，忽见乌云浓聚，下起雨来。老大又作诗说：“天上墨墨黑，”老二接着说：“地上稀稀湿。”欧阳修当即对道：“借问渔舟人，潮涨添几尺。”

孟氏兄弟俩心里震惊，强词夺理地说：“我门不肖与家人对答，快把你的主人请来吧！”接着，老大就说：“兄弟二名流”，老二说：“要会欧阳修！”欧阳修微微一笑说：“修也不知你，你也不知修（羞）！”

兄弟二人被羞得面红耳赤地说：“你要对上此馆门联，我们认输！”

欧阳修笑笑，立即挥毫对联：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

此联与上联对照，可谓珠联壁合，一气呵成。店家掌柜的高兴地拍起手来，立即摆出一桌丰盛的酒席酬谢。孟氏两兄弟在嘲笑中，溜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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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路继舜：1945年生于河北鹿泉。1970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曾任石家庄地区文化局长、石家庄地、市文联主席、石家庄社科联主席。现任石家庄市委、市政府决策委员，市委专家团副理事长；河北省作协、书协、剧协会员；燕赵十老书画社副社长。

2004年，路继舜被中国作协《文艺报》授予中国百名之一“人民艺术家”荣誉称号；2006年他被《中国人才科学研究院》授予“中华爱国十大文化领袖人才”荣誉称号。出版的书籍有：《名家楹联趣闻》《奚啸伯》《家藏故事》《封龙文概》《观三成趣》《继舜隶书千字文》，与人合著的《中华道德歌》获河北省“五个一”工程奖。电视连续剧《武神赵子龙》《歌者九零后》顾问，央视中华母亲春晚河北赛区总顾问。其隶书作品《毛泽东七律·长征》获全国书法银奖；敬挽邓小平楹联隶书作品被《中国书法家选集》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