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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凯芹:曾停留风里看着多少的晚风

 AlanZhu1978 2021-07-02
昨天提到暗恋周慧敏的文艺气质歌手,就是黄凯芹了。虽然他后来不承认《倾心》是偷偷写给周慧敏的,但也大方坦白了当年对周慧敏的爱慕,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黄凯芹最为人所熟知的,应该就是这首《晚秋》了吧。


现在还记得当年从一盘杂锦合辑的磁带里听到这首歌的陶醉,从前奏到尾声,一气呵成,伴随着民乐开场,首篇长句“曾停留风里看着多少的晚秋,如何能跟你说别潇洒的远走”直接点题,萧瑟的晚秋画面油然而生,到了副歌“朦胧缠着那份爱万缕,明晨离别盼望爱仍留,共你常一对,相爱结伴随,却总怕醒觉随梦走”将朦胧迷离的伤感情绪婉转表达。整首歌融入了一些粤曲元素,又有当时的年代感,当然还有黄凯芹独具特色的嗓音。

初识黄凯芹,还是多次提到的那张宝丽金精选——我的流行音乐入门教材之一,里面收录了一首黄凯芹的《青葱岁月》,后来才知道它是翻唱自更为人知的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虽然目前提及的《青葱岁月》和《晚秋》都是翻唱之作,但之后才逐渐知道,黄凯芹更多的还是创作歌手身份。他在83年就参加创作歌唱比赛获奖,凭借的是这首关爱儿童的《温情》。


他的才华当时就受到了宝丽金的青睐。但有才的人往往也有个性,面对公司合约的霸王条款,年轻气盛的他没有同意,再加上当时学业未竟,这次机会就擦身而过了。有趣的是,一边谈合作,一边还留下了一首电视剧主题曲,成为他一首很特别的单曲。因为电视剧和歌名叫《剑仙李白》,香港的编剧就是能编。


黄凯芹念完书,还是入了文艺这一行。电台DJ时就是和周慧敏同事了,作为一个怀旧的人确实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后来俩人还合唱过一首《情未了》,词曲就是黄凯芹本人。再后来进新的世纪,俩人也互为对方演唱会助阵,都唱起过这首歌,想起当年的恋人未满、至今的深情未了,不知道心中是不是无限感慨。


当DJ的同时,还写写小说,作家方面在香港也是小有名气,再就是没丢下唱歌这件事。凭借也是一首自己的《再遇》在一个比赛上获奖,也与宝丽金公司再遇了。首张专辑中的《伤感的恋人》,同样他本人的词曲,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歌,也最能反映他独特的气质。



但在群星荟萃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种慢热型歌路和慢工出细活的方式,显然无法占据市场。大概是在92年,黄和另一个宝丽金的弃将李克勤都另谋东家。当十年后黄凯芹回归歌坛的时候,坚持下来的李克勤算是到了一线,但回顾往事两人还是惺惺相惜。黄凯芹留给宝丽金的最后一张专辑里有首《雨中的恋人们》,也是“恋人”入题,同样也是精彩。


黄凯芹去的是一个飞图的唱片公司。老板姓叶,之前主要是制作一些KTV影碟的,看到实体唱片事业火爆,也跃跃欲试了,网罗了一批歌手过来。黄就是其中一个,后来还为人所熟知的大概就只有梁雁翎以及老板的亲妹妹叶玉卿等人。但这个公司存在时间并不长,最后一个签约的著名歌手应该是谢霆锋,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公司就被英皇收购了,之后反倒成了香港歌坛的主力军。

刚开始在这样一个小公司,黄凯芹还是被赋予很大自由度的。收录这首《晚秋》的专辑《传闻》,黄凯芹本人的创作过半,成为了个人色彩最突出的一张专辑。

这首《偶然》是黄凯芹给徐志摩的诗谱的曲

而《晚秋》虽然词曲署名都有黄凯芹,但他只是对词曲做了一些改动,基础还是词曲作曲排在前面的另一个名字:许建强。如果80年代就开始听内陆流行音乐的话,对这个名字就不陌生了,也算是改革开放后南粤歌坛的标志性人物了。这首《晚秋》是许建强最早写给南粤歌坛另一个传奇人物陈汝佳的,原名叫《愿你把心留》,也是粤语。


陈汝佳,更是一个暴露年纪的名字,也是内陆第一代偶像歌手了。可惜在40岁左右就溘然早逝了,但当年那些回忆还是深刻在一代人心里的。不过相对他的其他歌曲来说,这首88年就推出的作品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倒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黄凯芹和许建强同台演出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旋律就被吸引住了,然后通过经纪人,用6000块钱买下了版权。等到了飞图之后能自己设计曲目时,把它做了改编后自己重唱,使这首歌重焕生机。

对比一下就能听出改动的精妙之处,编曲就很明显。再就是歌名,更显雅致,也更有画面感。曲调上改动不大,但在一些地方上更显流畅了,歌词也是相应地顺了顺。看似都是细节,但一个流行音乐作品,有时候差的就是这么一口气。其实一篇文章、一个报告,何尝又不是如此?

隔年后,毛宁又拿了回来,唱了个国语版《晚秋》,使这首歌知名度更加扩大了。其实,这首歌还有两个国语版,但确实改得有些平庸了,只能当个知识点自娱自乐了,黄凯芹唯一一张国语专辑《无怨无悔》中收录的《爱情不向任何人承诺》(这个甚至可以说是狗尾续貂),还有同公司梁雁翎翻唱的《我可以一个人好好过》。




黄凯芹翻唱这么一个国语版本,显然不是他的本意,只能是反映出这首《晚秋》的走红之后唱片公司的短视了。唱片公司也是想借此打开黄凯芹在内陆的市场吧,总想让他唱一些内陆流行曲的粤语版。黄凯芹也有不得不接受的,比如这首歌,很耳熟吧。


但一再这样的要求,黄凯芹终于还是和公司闹翻了。也赶了90年代中后期歌坛的下坡路,他干脆一走了之了,坚守着他的一颗“平常心”:
浮梦世界,如雾世态
越看得真,感想越怪
若要假吗?天真的我
不会粉饰天赐的情怀


过了2000年,他才又回归香港歌坛,主要还是演唱会和音乐剧吧,虽然很多努力,但岁月的痕迹明显刻在了嗓音和创作灵感上,带来的更多还是回忆的感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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