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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本义

 滇史 2021-07-05

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之一的顾炎武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代人反复引用,大意是:但凡国家大事,我们普通老百姓都有不可回避的责任或义务去担当。其实,这种理解是并非顾炎武的原意。

首先,这并不是顾炎武的原话,这两句话是著名国学家梁启超总结顾炎武的原话的“缩写版”,即便是“缩写版”也没有引用完整,所以才会产生歧义。“缩写版”本来是这样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无责,肉食者有责。“缩写版”的原文来自顾炎武的《日知录·正始》,原文为“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由于原文太长,梁启超的“缩写版”流传甚广,后来干脆成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段话的意思是:兴亡有两种,一种叫国家兴亡,指的是一个国家或政权的兴亡,老百姓是没有责任的,这种兴亡应该有统治者即“肉食者”来负;但另外一种兴亡叫天下兴亡,如果“亡天下”,即不但国家与政权灭亡了,连种族都灭亡了,这种责任就不仅仅在于“肉食者”,种族中的每一个人(即匹夫)都有责任。为什么?因为“亡天下”的原因是,这个种族的文化消失了,而种族文化传承的责任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每一个身上,有两种基因(DNA),一种是生物基因,另一种就是文化基因。前者传承个体,后者传承民族。一个民族(种族)的兴旺发达和传承久远,依靠的正是代代相传的文化基因,民族要振兴,中华民族要伟大复兴,正是要传承和弘扬伟大的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几千年传承不辍的传统文化,这是民族赖以发展、复兴、壮大的基础——顾炎武的思考是深刻而令人振聋发聩的。今天读来,依然具有现实和警醒的意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学习、传承与弘扬,我们责无旁贷!

郑千山  著名国学文化学者,现为中华蒙学会(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童蒙文化委员会)副会长、云南传统蒙学研究会会长、云南中华周易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昆明市文史馆馆员,教学经验丰富,其讲授课程受到学界好评,影响巨大。其著有《三迤人文》《怀仁》《金刚般若的启示》《国学讲义》等作品集18部,获国家出版奖、中国新闻奖等50余次。2005年起在全国各地政府机构、大中小学、企业、部队、监狱等主讲中华国学系列讲座近400场,在各高校讲授国学课程1500余节,重要讲座有《曾国藩与<曾国藩家书>》《佛学的基本问题》《易经中的智慧》《诸子百家的现代启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系列讲座40章》等。2006年参与创办“云岭大讲堂“,先后获全国社科联联席会议“全国社科科普名家“、中华职教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人”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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